東北謎蹤 第33章 燒紙錢

    村子之間都是土路,坑坑包包的也沒法開車,只好步行。

    農村到了天黑就很少有人出門,這個時段的溫度比白天要低了很多,差不多都滴水成冰了。在村子裏走時並沒有感覺到有風,可是剛出了村子上了小路,那似有似無的小北風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片,在臉上割來割去,只能低着頭捂着臉,忍受着侵肌裂骨的嚴寒,一步一步往田間野外走去。

    兩個孩子好像一點也不知道冷,有說有笑,蹦蹦笑笑的在前邊帶路,大牙和兩個孩子走在一起,也不知道和這兩個孩子聊着什麼,逗得兩個孩子不停的哈哈大笑。

    我和柳葉則跟在他們後面,路面很滑,柳葉可能是不太習慣在這種路面上走路,就不自覺的把着我的胳膊,和我貼的很近,肩並肩的走在一起。稍一側頭就可以嗅到她的發香,心裏頓時也有些心猿意馬。

    本來想找個話題聊聊,避免尷尬,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說不上幾句就經常的冷場,反倒是更有些尷尬,索性也就不吱聲了。柳葉小鳥依人般依在我的身旁,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走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天就已經大黑了。農村也沒有什麼路燈,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了。我們開着手電,慢慢的往前走,走了沒有多遠,突然看到遠處升起一簇簇的火苗,黑夜裏不安的跳來跳去,很是詭異。

    柳葉看到後,下意識的往我這邊又湊了湊,皺着眉頭望着遠處跳動的火苗。

    我看了看柳葉,告訴她,農村小年左右都會為已亡故的親人燒紙錢,沒有什麼可怕的。

    柳葉聽我這麼一說,沖我笑了笑,咬了咬嘴唇,什麼也沒說。

    前邊的大牙和兩個孩子聽我說話也回頭看了一眼,農村的小孩子對這個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小魚兒拉着大牙的手搖了搖,問道:「程叔叔,燒紙是給陰間送錢嗎?真有陰間嗎?」

    大牙一聽這話,也咧了咧嘴:「這事啊是迷信,小孩兒不能信這個。「

    猴子在旁邊聽完後,回頭問我:「胡叔,為啥燒紙啊?燒這個有啥用啊?」

    我笑了笑,實在不想對孩子說這些事情,還是讓他們接受新時代的思想教育,這些東西還是不說為好,就三言兩語給打發了過去。

    說話間,離火堆越來越近了,估計也就是五十米左右的距離,突然,柳葉一下子就站住了,雙手使勁的抓着我的胳膊,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結結巴巴的指着前邊的火堆沖我說道:「胡……胡哥,你看,前面火堆……火堆旁邊是啥東西?好像有東西在那兒飄……飄着。」

    柳葉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夜裏很靜,聽得真真的,大牙趕緊摟住了兩個孩子,停下腳步,伸脖子往前邊張望。

    我也嚇了一跳,趕緊往前邊看了看,可是瞅了半天,除了這堆火和旁邊燒紙的人以外,並沒有別的異常,疑惑地扭頭看了看柳葉。

    柳葉一直緊閉着雙眼,好半天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戰戰兢兢的又向火堆那邊看了看,左看看,右看看之後,這才鬆開了緊抓住我的手,揉了揉眼睛,一臉驚愕的看了看我和大牙。

    大牙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關心的問柳葉剛才看到啥了?是不是眼睛花了?


    柳葉有些難為情的告訴我們,她剛才好像看到有一個戴面具的人,在圍着火堆好像在跳舞,不過現在又什麼也看不見了,不像是眼花了,確實剛才有個人。

    我抬頭看了看那堆火和燒紙的人,眼睛死死的盯着看了半天,鬆開柳葉,邁步先走了過去。大牙和柳葉看我走在了前面,也就帶着兩個孩子在後面跟上了我。

    走到了火堆旁邊,這才看清燒紙的原來是個老頭。很普通的一個乾瘦的老頭,右手拿着根木棍子正撥弄着火,一簇一簇的火苗跳動着,整張臉也顯得忽明忽暗,鬼氣森森,嘴裏邊念念叨叨的,也聽不太清楚。

    根據道家的說法,如果給男的燒紙,先在地上畫個十字;給女的燒紙,在地上先畫個圓圈,然後將包袱放在十字或圓圈的中間點火焚化。所畫的十字要東、西、南、北橫平豎直。所畫的圓圈,留個缺口,朝着西南方向,此是取意於「九幽」之說。

    所謂「九幽」是說大地的中央及八方,地下有九處幽暗晦冥的所在,是地府鬼魂的世界。一般,燒紙時都會念叨幾句,如給某人送錢來了,在地下缺啥買點啥,保佑家人身體健康之類的話。

    而農村的燒紙似乎與傳統的道家燒紙仍有一些區別,都是晚上天黑時,找個十字路口,劃個圈,留個缺口,然後把紙錢放在中間開始燒。據說,十字路口是鬼魂南來北往的地方,因為陰間也有郵差,在十字路口是為了方便郵寄,這才可以更方便更快的把錢送到亡魂手中。在農村,一般晚上走路時要是碰到燒紙的都會自動繞着走。

    我離着還有六七米後就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着那個老頭燒紙。

    燒紙用的這種紙錢大多是用稻草和麥秸等原料做的,加工得比較粗,纖維大,十分易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老頭面前的火堆始終並不是很旺,好像隨時都要滅了似的,好像燒紙受了潮似的,時不時火苗就變成了綠色,每到這時,老頭都用手上的木棍撥一下火,火苗向外飛炸開來,綠火也就轉瞬不見了。

    雖然火燒得一直不是很旺,但看地下的灰燼就知道燒了有一陣子了,眼看着面前這堆火燒得也差不多了,那老頭這才抬頭看了看我們這幫人,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瞅他一個人燒紙。

    我沖老頭抱了抱拳:「老大爺,我們路過這裏,正好趕上您在燒紙錢,怕驚擾到您和已故之人,沒敢穿路而過,您這是給家裏的先人送錢呢吧?」

    那老頭聽我說完後,臉上擠出了一絲很難看的笑容:「噢,幾位趕路要緊,過去吧,沒啥事。」

    我笑了笑,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說,回頭沖大牙和柳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往前走。走出幾步後,我回頭看了一眼,隱約的感覺那老頭似有似無的往我們這個方向瞟了一眼。

    又走了能有十幾分鐘,小魚兒和猴子就把我們帶到了一個荒崗子前,示意我們要來的地方就是這裏。

    眼前雜草叢生,處處透着一股荒涼。地勢中間略高,四周稍低,像是一個大饅頭被壓扁了差不多,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像是「封土堆」。不過真要是有這麼大的封土堆,那下面的地宮規模就得與皇陵不相上下了,顯然是不可能的,剛有了這個念頭就馬上被自己給否定了。

    走到荒崗子上,我用手拔了一把蒿子,看了看草根。隨即又抽出摺疊鏟鏟掉地面表層上的冰雪,挖開了凍土層,抓了一把土,仔細的看了看土色,聞了一下氣味,點了點頭,從土質上來看,可以斷定這裏確實是處焚火之地。

    風水中驗土一法流傳多年,只有細密、結構堅實的自然土才能留住吉祥的生氣,從而可以使生氣迴旋,暢通傳遞;如果土粗,就像這種焚燒後各種雜質混後的土,則不可能聚藏生氣反爾會讓生氣外溢流散。

    焚火多年後的土五行不全,色澤不清,生氣全無,很容易辨識。同樣,如果土濕,則水分大,氣界水而止,生氣在水中不能傳送也不能貯存,如果在這種凶土之上如果建房則家運衰退,禍事連連;如果改做墓穴,骸骨也會變黑,加速腐爛。

    大牙和柳葉也搞不明白我在做什麼,在旁邊看戲一樣的看着我忙活,直到我忙活完了,和他們說了結果後,他們才都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置信。大牙特意的也抓了一把土,嗅了半天還是搖了搖腦袋就把土撒掉了,我看着也是好笑,這辨土一法也不是知其理就行的,也要下功夫練習實踐才行。

    這片荒崗子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最近的村子距這裏也有五六百米遠,周圍一圈都是莊稼地,只有這片崗子荒着,中間的地勢也高出周圍一大截。站在荒崗子的高處,發現西北方五六十米處有一間草屋,屋子不太,黑通通的,有點像看莊稼時臨時搭的簡易窩棚。天色已黑,只能看出個大至的輪廓,也看不清細節。



第33章 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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