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決鬥!為榮譽而戰的決鬥。」曼德爾催馬上前,把背後的塔盾和闊劍抽取出,一氣呵成擺出接戰的姿態「你的舉動早已是一種侮辱,現在你不惜拔劍相向。主神的凝視,這是一場捍衛各自榮譽的決鬥。」
阿諾德早已倍受貴族的排斥。是因為名和利,不少人看着眼紅,聽着刺耳。一場戰鬥扭轉,甚至決定普隆共和國與奧匈汗克族人,長年兵戈不休的狀況,奠定一個和平的結局。
而在此,杜魯門皇帝頒佈的敕令,禁止貴族間的私鬥。那麼作為捍衛個人君主的榮譽,單打獨鬥的決鬥是不會被判上違背敕令,擅作主張的騎士私鬥。作為雙方代理的騎士決鬥,絲毫不會影響貴族間的利益,唯獨這次的決鬥榮譽歸於誰而已。
「哈哈!無名之輩,不過是塊頭大點的傢伙。」尤文斯舉劍上前,擺出牽扯的姿勢。十字劍柄抵與面前,親吻他劍柄,心中默念『主神賜福於我,劍刃漠視榮譽的敵人』隨即張聲直叫「讓你死在劍士公會,異教徒屠夫,馬爾特伯爵的僱傭騎士,尤文斯的劍下,是你的榮耀。」話畢抽動韁繩,狠踢馬腹,呼籲催馬。
不屑那口出狂言的尤文斯,以靜制動的曼德爾保持騎士的禮儀「你的對手我是,塔盾堅強的曼德爾?海曼,阿諾德子爵旗下的騎士。為榮譽而戰!」
無法阻止的決鬥已經是劍刃交鋒,刀光劍影。兩人策馬相迎衝刺,劍刃糾纏瞬間,又再分離。
狂怒一擊的尤文斯狠狠地劍劈曼德爾的塔盾,厚刃的闊劍片刻便讓曼德爾不便馬戰的塔盾留下數道痕跡。憑藉精良裝備的尤文斯就像面對蠻族,異教徒一樣,瘋狂地攻擊,再攻擊。
長期的糾纏都曼德爾而言沒有任何優勢,闊大的盾牌很好保護自己,同時也讓自己處於被動。這傢伙的臂力實在驚人。讚嘆之餘左手早有些許發麻,不由得想法重整態勢。一劍虛晃,把握時機的曼德爾夾馬脫離,雙雙瞬間拉開距離。
自鳴得意的尤文斯,沒有了公會劍士的平靜,哈哈直叫「任你如何拉開距離,劍的長度不會變成長矛的長度。」再是嘚瑟笑說「乖乖過來受死,好讓你的榮譽回歸主神。」
曼德爾沒有理會。逞威風一時,永遠囂張不了一輩子。打定主意的曼德爾大刺馬腹,策馬狂奔,以最短距離加速,不要命似得沖向尤文斯。
已經完全不把曼德爾放在眼內的尤文斯也策馬迎前,打算再度衝上去一劍給破壞那礙事的塔盾。不出數十米,自然發現對方速度之快,尤文斯心中一緊。糟糕!
正如尤文斯所想,塔盾曼德爾縱身一躍,以寬大的塔盾作攻擊,狠狠的一記捨身盾擊。相撞尤文斯的劍刃,同時塔盾也嘩啦破裂半面。但餘下的衝擊,活生生地把尤文斯撞飛,脫離馬鞍,重重地摔倒地上,還成了肉墊。
鎖子甲內里沒有填充過多的絨毛棉花,單薄的棉衣起不了緩衝作用。頓時尤文斯整個人天旋地轉,使用餘力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推踢曼德爾。
翻滾離開的曼德爾很快便站穩腳步。畢竟身上只有阿諾德提供的複合皮甲,對於一般的砍割是沒問題,但面對尤文斯就另當別論。這件皮甲將會如同布衣,在我被砍中的同時被撕裂兩半。深知尤文斯那股牛力氣,曼德爾原地休息,等待對方重整。
沒有了戰馬尤文斯身上的東西變得更加累贅,只能依靠自己的兩條腿來支撐全身的載重。經那一摔,鍋蓋鐵盔更顯礙事,咧咧大罵「礙事的東西。」隨手便扯開皮帶,丟棄鐵盔。改為雙手持劍,側身擺起架勢「來吧!看你沒有了盾牌還是不是叫塔盾曼德爾。」
依舊保持冷靜和沉默的曼德爾,依然單手持劍,左手綁系的木塊緊緊收住。要是他的劍術跟霍根一樣厲害,那我將毫無勝算。想着,曼德爾緩緩挪動雙腳,嚴陣以待,擺出防禦的姿勢。
不屑哼聲的尤文斯挑釁不斷「軟弱的傢伙!你手上的那一根木棍,就連同手臂一起給我切斷吧!呵!」
與之不同,尤文斯舉劍劈去。大刀闊斧地使用橫向劈擊,力度之大足可切斷手臂粗細的樹幹。
面對來勢洶洶的劈擊,手中的木板和闊劍完全不可能勝任接下這一擊。縮身兩步一退,後腳一蹬,反作用地逼近對方。右手的劍早已瞄準對方脖子,舉劍備刺。卻餘光看到,尤文斯反手一轉闊劍,改劈為回刺。放棄致勝一擊,免得兩敗軀傷,曼德爾也成勢反手。
兩把劍刃再度碰擊一起,響起清脆的碰擊聲。但此時曼德爾一箭步踏前,肩並肩地把尤文斯狠狠再度撞擊。這次一衝,使得尤文斯脫劍倒地,連翻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猶如泰山壓頂,背負千斤,曼德爾的腳踩在尤文斯的後背,手持的劍就已經貼到對手的臉頰上。
冰冷的劍刃似乎就要割破自己的臉,增添一道不榮譽的戰績「我……我輸了。」尤文斯囂張的焰火就像是熄滅的燈火一樣,無奈地承認事實,只好把目光看去自己的僱主「你已經獲得了榮譽……放過我吧!」
小心謹慎的曼德爾一手伸向尤文斯腰間,把他的小刀給丟開「不錯!你的榮譽就等同性命,在失去的同時也沒有了步入天國的權利。」
「不!馬爾特伯爵,我是代表馬爾特伯爵的,你不能殺我。」尤文斯催死掙扎,向馬爾特施以求救的目光。背上的載重遠遠比不上臉頰邊上的利刃,只需曼德爾輕輕挪動刈割,那短短的三十多個年頭,今天便是終點。
曼德爾沒有動手,因為自己也只是代表阿諾德。狠狠地加壓踩着對方,那心臟的大後方,邊是把目光投向阿諾德,等待一個判決。
臉如死灰的馬爾特臉上無光,礙於敕令禁止私鬥,身後的五十多騎兵形如擺設。我可以一個命令,讓騎兵全員突擊,但阿諾德不是普通的貴族,他擊敗過鬣狗,也擊敗了蠻族的牢籠王和蠻族王子。轉念間,氣憤的馬爾特繃緊的牙齒,臉上彷如白蠟,朝氣蓬勃的鬍鬚也快要被拉平一樣。跟自己的雙眼一樣,感覺抖動不已。
見對方不說話,阿諾德也懶得耗時費事「馬爾特伯爵,本人可是趕着時間,你的榮譽就贖回去好了。」
「贖回去?」馬爾特驚訝地反問。決鬥只能由一方生或死,不留餘地,捍衛到底,這是普遍的認識。
在戰場上沒有人願意把到手的榮譽換錢去,那等於放棄一個絕對的條件。一個人的生死,無關重要,一位伯爵的死,那空置出來的土地,將會被瓜分。至少阿諾德不會要取自己的性命,但失去的榮譽將會成為自己一生的恥辱,自己馬爾特伯爵的榮譽也將存有瑕疵。
「不錯,你只需要付出合適的價錢,你的榮譽將回歸於你。」說着,阿諾德心裏也是怪異地想。難道這裏的人沒有交付贖金的方式。
臉色好轉的馬爾特也打起了自己的算盤,如何保住自己一如既往,受人敬重的榮譽「既然阿諾德子爵閣下如此提出,我覺得這十分合理。對於這次失態的決鬥,就當作是沒有發生。不知阿諾德子爵你意下如何?」
微微一笑的阿諾德也打起了官腔商調。「可以,這不是問題。我發誓將是一場沒有發生過的決鬥。當然前提是伯爵大人你的價格是否合理。」死要面子的馬爾特,就看我怎麼宰你一脖子血。
說道錢阿諾德沒有先要價,確實讓馬爾特難受。開高了便宜了對方,降低了自己,開低了看不起別人,更對不起自己的榮譽。狐疑擺眼的馬爾特眼睛咕嚕轉了轉,用錢贖回自己的榮譽,價錢多少合理呢?
估量片刻,一臉割肉般痛的馬爾特,下定了主意「阿諾德子爵閣下,我願意用四千銀鷹……贖回我的榮譽,這是個十分合理的價格。」止住人的口,這四千銀幣的量可十分充足,加之面前的阿諾德現在可是個窮得割地還錢的貴族「這是我能付出的。」馬爾特自持富可敵國,能挽留自己的榮譽,這點錢算不了什麼。
「馬爾特伯爵大人,四千銀鷹?」發出惋惜的嘆息「這可不符合伯爵大人的身份……」
地上的尤文斯可是聽得膽戰心驚,自己輸掉的是榮譽,還有馬爾特這位僱主的四千銀鷹,是僱傭自己金額的兩百倍。既然已經失去了僱主的榮譽,那自己也就只能作最後的掙扎。
「阿諾德,別得寸進尺……」
沒等尤文斯叫上幾句,他背上的曼德爾加重力度,踩得他喘不過氣來「休得無禮,你這手下敗將。閉上你的狗嘴。」腳下的尤文斯發出嗚嗚的呻吟。
活像一隻冒泡的螃蟹,實在丟人現眼。馬爾特鄙視地狠狠一眼。
滿臉灰沉的馬爾特雖然不太願意地發問。昂首挺胸的他可不願意敗了陣,連氣勢也敗了,畢竟自己有自己的矜持「那阿諾德子爵大人覺得,多少才符合我的身份。希望閣下好好考量。」
「本人覺得,四千太少,我的人也不太樂意。」說完身後的百號人振臂高呼,顯然帶有侮辱「更顯得伯爵身價不過如此。」這可讓馬爾特心裏暗罵阿諾德好幾遍,看着那五顏六色的馬爾特,阿諾德也是心裏竊。「但如果叫價過高,索要一萬,又顯得我不仁義。所以我還是折中,取個七千就算了。略顯我的誠意。」你看我的誠意多高,給你打個七折,不是誰都可以有的。
「這是搶劫……」馬爾特可不敢大聲說出來。簡直就是快要被氣瘋一樣,雙手發抖地捏緊韁繩。咬牙切齒,雙眼佈滿血絲,太陽穴邊上更迸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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