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蜀皇城中,一處不算起眼的院落中,小腹微隆起的絕美女子正躺在院中曬着太陽。
有腳步聲在身後輕聲響起,隨後,面前一道陰影頓時擋住了那刺眼的光芒,千黛雙眸眯了眯,看清了那俊逸的容顏。
&中的太陽雖然暖和,但也不能曬太久。」溫潤醇厚的嗓音響起,隨後身子一輕,慕容逸塵便抱着千黛往院中走。
千黛也不反抗,順從地靠在他溫厚的肩膀上,輕聲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嗎?」慕容逸塵的腳步不停,繼續道:「我都出去了一個時辰了。」
他是去辦事,一個時辰不算快嗎?千黛有些無語,看着那張俊臉嘴角微抿,帶着些許不快,也不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轉開話題道:「怎麼樣?他願意合作嗎?」
&果他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如何選擇。」慕容逸塵輕聲道。
慕容逸塵的意思是他還沒有同意嗎?
千黛先是一愣,隨後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如果一剛開始接觸,他就同意合作,那麼與這種人合作也太不慎重了。
幾個談話間,慕容逸塵就已經抱着千黛進了房間。
此時的初五跟初七已經擺好膳食,兩人用完膳,就坐在窗前的軟塌旁邊看書,這時,莫離就在門外稟告,有人來訪。
慕容逸塵眸光微微一動,看向千黛,而千黛也正好回頭正看着他,兩人視線一交匯,先是一愣,隨後慕容逸塵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我們一起去。」
千黛點點頭,慕容逸塵握着千黛的手緊了緊,伸手扶着她的腰就往外走,一面淡淡地向着莫離吩咐:「請他們到書房吧。」
莫離一點頭,轉身便去了前院。
慕容逸塵與千黛到達書房的時候,已經有兩人坐在裏面喝茶了。
看到兩人走進來,男子風華無雙,宛若謫仙,女子沉靜秀麗,艷冠芳華,坐在裏面的人眼中有驚艷也有吃驚,但更多的卻是複雜。
世上有此氣度的男人寥寥可數,再能與之媲肩的女子也只有那麼幾個。
而恰好身為一對璧人的人,卻只有那麼一對,逸王與逸王妃。
他們的結合,人盡皆知,雖然意外,但卻是婚後,合拍地卻如同天造地設。
此時他們絲毫沒有遮掩,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兩人面前,那是不是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還是篤定了他們一定會合作。
意識到這一點的兩人,面色有些僵硬,原來,他們一進這院子,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王,逸王妃。」兩人起身一禮道。
慕容逸塵沒有理會兩人,徑直扶着千黛到最上首的椅子上坐下,這才將抬眼看了兩人一眼。
將視線投在一位年紀稍輕的人身上:「既然來了,威王世子難道不打算以真面貌示人嗎?」
聞言兩人一驚,年紀稍大的人看了身後不知在想什麼的人一眼,然後笑道:「逸王這是開什麼玩笑呢,我家的世子爺出外遊歷多年,至今未歸,逸王想必是認錯人了。」
慕容逸塵淡淡地看了男子一眼,意味不明的挑了挑嘴角,「是嗎?本王真的認錯了嗎?」說完話語一落,房間溫度驟降,一股撲面而來的寒氣直衝兩人的面容而去。
兩人大驚,忙運氣去擋。
但是兩人哪裏是慕容逸塵的對手,頃刻之間就落了下風。
被一股強大的氣力壓得喘不過氣,兩人一炷香都堅持不到,臉色就泛起了青紫,嘴角也隱約溢出了一絲血漬。
誰都沒想到慕容逸塵一言不合就直接出了手,這讓兩人心中都叫苦不迭。
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忍不住將求救的目光放在他身後那個沉靜的女子身上。
希望她幫着說兩句話,解了他們的危機。
但他們想錯了,千黛又怎會將他們的安危放在眼裏,所以在他們看過去的時候,都是靜靜地看着慕容逸塵。
他的變化她感覺的出來,她猜想着,他一定是在失蹤的那段日子,發生了什麼才會如此性情大變,而他一直沒有開口,想來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她尊重他,不會主動去提及,但心中還是難免生起了一絲擔憂。
千黛心中自己做着打算,沉靜的面容看在水生火熱的兩人眼中就是無動於衷。
他們苦笑,他們怎麼會覺得千黛會比慕容逸塵好說話呢,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麼千黛與慕容逸塵骨子裏都是同樣的人。
此時他們已經想不了太多了,短短的幾瞬間就仿佛被壓斷了氣。
歸根結底還是他們先惹了慕容逸塵不快,想到此,稍微年輕的人一咬牙,便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王深不可測,本世子拜下風。」說着撐着沉重的身體微微一躬身。
見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慕容逸塵一挑眉便鬆了手,「早承認又何必受這個罪。」
說完就走到千黛身旁慢條斯理的坐下,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看的癱倒在地的兩人又是一陣語結,但卻又無可奈何。
坦白了身份,威王世子不再遮掩,手一伸,就取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白皙俊秀的面容,和一雙銳利的眸子。
慕容逸塵微微挑眉,卻也不做任何評價,而是溫聲道:「威王世子此番來尋找本王,可是已經想好答案了?」
&爺給了家父三天時間,今日才第一日而已,王爺未免太急切了一些。」威王世子儘量平復自己翻湧的血液道。
&然如此,那世子又為何而來。」慕容逸塵睨了他一眼。
威王世子一噎,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逸王既然有收復東蜀的決心,又為何要找威王府合作。」
慕容逸塵微微掀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再過幾年,東蜀將再也沒有威王府,既然威王府需要一個活命的機會,本王也需要一雙眼睛,如此契合,為何不用?」
慕容逸塵的話一針見血,見狀,威王世子只能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威王府立世百年,從來不參與任何鬥爭,但到最後卻還是為人君主所不能忍,他們蟄伏,自剪羽翼,卻依舊沒能消除君王的懷疑,因為,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他們的底蘊給了他們尊榮,但卻又因為如此,成了歐陽鍾誼心口的一根刺。
而正如慕容逸塵所說,如果不是歐陽鍾誼的計劃被阻,惱羞成怒之下,突然出兵北疆,此時威王府早已被他所抹殺。
他們被逼上了絕路,不得不發。
久久的沉默之後,威王世子長長地嘆口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如果這個代價卻是要賠上全族的命,我與父親都做不到。」
&們只想讓他們活着,不需要榮華,只需平安無虞。」
&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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