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來不及了。
只聽見「嘶拉...」一聲。
左手邊的袖擺已被寒光閃閃的匕首擦着肌膚斬斷,還有一絲森冷刺破肌膚,顆顆血珠順着自己的臂膀滴下。
啪嗒,啪嗒...
青衣男子睜大雙眼看着被血漬染紅胳膊,後知後覺地只覺得後背一陣陣發寒,他知道,剛剛如果不是自己察覺不對將手縮回來,恐怕自己這條胳膊就廢了。
他倒是小看了這個公主。
黑衣男子眸中滿眼驚異,他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下手這麼凌厲,只在片刻之間這武功不算聽讓弱的男子見了血。
儘管只是輕傷,但是就這女子那如行雲流水般嫻熟,下手乾脆果決而狠戾,就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錯過那清冷女子出手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銳利,那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神色。
黑衣男子神色有些複雜,看着千黛眸光也有些忽明忽暗起來。
千黛皺着眉看着手中的匕首,泛着寒氣的刀鋒染上了一片紅光。微微嘆息一聲,這副身軀終究還是太弱了,換做前世,自己的力量一定能將他的手臂廢掉。
但這副柔弱的身軀,讓自己的手腳放不開,她心中有些鬱悶,如果之前自己真的有前世的記憶,那為什麼如今的這副身軀怎麼弱呢。
真是奇怪的緊。
但面對兩名對自己有着威脅的男子,她再奇怪也只得壓下心中的疑惑,面對危險她不能有絲毫的鬆懈,更何況還有一個男子沒有出手。
青衣男子震驚過後,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看着千黛手中的匕首眼中滿是紅芒,身為一個刀尖舔血的人,卻在一個女子手上受傷,這是對自己的一種挑釁,更是自己的恥辱。
「公主還真是深藏不漏。」青衣男子冷哼一聲,「不過公主不要以為這點程度就能奈何的了我。」說完雙手一合,對着千黛就是一掌。
凌冽的掌風鋪面而來,千黛心中一驚,靈活的一跳,側身躲開掌風,而原本站立的地方,身後的大樹就遭了殃,碗口粗的枝幹被震斷,內勁颳起樹葉擦着自己的臉頰而過,刺的疼痛,呼呼的風聲更是讓自己的耳膜嗡嗡作響。
原來這就是內力的作用嗎?千黛忍不住驚駭。
雙眼一凝,眼中滿是凝重,對上一個內功高手,對千黛來說,無疑是一個挑戰。
剛剛能傷了青衣男子,實屬千黛的運氣,勝就勝在出其不意。
而此時已經失了先機的她,對上青衣男子運用的純熟的內力攻擊,千黛知道,她並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全身而退,更何況青衣男子身邊還有一名男子虎視眈眈着,現在的形勢對千黛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好在黑衣男子從剛剛就一直冷眼旁觀着,此時的千黛雖然不明白他的想法,但也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自己只要儘快解決面前的青衣男子,再對上那個黑衣男子,勝算無疑會大很多。
思考的瞬間,青衣男子已經接連拍出幾掌,凌冽的掌風夾雜着揚起的地上的樹葉直直地向着千黛撲去,但每次都被千黛接着靈活的身軀躲開了。
但是內力不比其他,颳起的掌風還是生生將千黛的衣裙扯出了好幾道口子,就連頭上的髮髻也松鬆散散的披在肩上,使得她的模樣很是狼狽,但儘管如此,千黛身上卻並沒有大的損傷。
青衣男子氣急,出手越發的狠戾,出掌的速度也越發的加快了。
許是運氣太過頻繁,氣力有些接不上,青衣男子出掌出現了一絲停頓。
而就是現在,千黛突然一個轉身,幾個跳躍,繞到青衣男子身後,借着他發力的空檔,向着他的背後撲了上去。
寒光閃閃,靈活嫻熟的的動作迅速而狠戾,森冷的寒意貼着青衣男子的肌膚而過,招招要命,讓人躲閃不及。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青衣男子有些手忙腳亂,再加上剛剛連續拍出的幾掌,自己的身體也生出了些許疲倦,應對千黛猛烈的攻擊也越發的力不從心了。
很快,身上就多出了好幾道口子。
青衣男子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上了千黛的當,她就是知道沒辦法正面應對自己的內力攻勢,這才故意激怒自己,使得自己發狠耗儘自己的內力,為她爭取機會。
想到這裏,青衣男子眼中寒芒更甚,突然一提氣力,一手抓住千黛刺過來的匕首,另一隻手對着千黛就是一掌。
凌冽的掌風襲向千黛那嬌弱的身軀,千黛冷冷一笑,左手握成拳,直直地對上青衣男子的掌風,而那隻被鉗制的右手卻是一個翻轉,手中的匕首銳利的刀鋒一折,以詭異的角度劃向了青衣男子的手腕。
「砰...」兩道掌風相對,以兩人為中心的砂石向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出,兩人身形也霎時被氣勁彈開。
伴隨着兩人落地的聲音,「噗...」的一聲夾雜着血色的寒光劃破天際,緊接着一道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青衣男子吃痛的捂住不斷湧出鮮血的手腕,緊接着從口中吐出一口血,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那身形狼狽,卻完好無損的嬌俏女子。
「你到底是誰。」青衣男子滿是憤怒,但更多的卻是驚恐,自己的手腕已經痛到麻木,不出意外,被匕首劃到的這隻手已經廢掉了。
而另外一隻也好不了多少,自己能感覺到手上的經脈被剛剛那股渾厚的內力震斷。
「啪嗒...啪嗒...」匕首寒光閃閃,一顆顆鮮紅的血珠低落而下。
千黛滿眼平靜,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漬。為了傷他,自己已經調動了身體中可以運用的內力,雖然自己也因為運用不嫻熟而受了一點內傷,但比起能讓一人失去戰鬥力,減輕自己的壓迫,這點傷又算的了什麼。
聽到那略帶質問的話,千黛的眸子清冷沒有一絲溫度,微微勾了勾嘴角,卻沒有笑意,「你們受人錢財要害本公主,還問本公主是誰?難道你們下手之前都不查清楚的嗎?」
「不可能。」青衣男子咬牙,雖然自己的確沒有查這位公主的事情,但在青樓待了十三年的女子,怎麼可能身懷如此渾厚的內力?
這不合常理。
千黛沒有說話,但嘴角微勾,明晃晃地嘲諷着男子的話語。
青衣男子氣恨,但此時自己已經失去戰鬥的能力,看着已經被毀掉的雙手,雙眼迸發出濃厚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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