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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風花雪月
沈雨晴沒動,他們在黑暗裏對峙。很長時間後,劉啟走了過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沈雨晴想他這個人大概從不知道光明是什麼,他屬於黑暗。
劉啟走到她的面前,酒店大堂的燈光映照在劉啟的臉上,他沒有什麼表情。
&啟。」
劉啟看着沈雨晴很長時間,抬手把沈雨晴摟進懷裏,他的手很緊,嗓音沉暗。
&午從醫院出來,我在想,如果我死一定要死在愛人的懷裏。」
他說的沒頭沒尾,沈雨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抿了抿嘴唇,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啟。」
劉啟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上,熾熱。
熱的很不正常,沈雨晴這才回神,連忙推開劉啟。劉啟踉蹌了一下,沈雨晴一把拉住劉啟抬手去摸他的額頭,瞬間心驚。
&發燒了?」
劉啟蹙眉盯着沈雨晴,「沒事。」
&事個屁,你是不是想死。」沈雨晴忍不住想飆髒話,回頭看了一圈,「你的司機呢?」
&買東西了,明天要登門拜訪。」
&半夜買什麼!」沈雨晴拉着劉啟往酒店裏面走,說道,「晚上先住這裏。」
劉啟拄着拐杖跟在沈雨晴身後,沈雨晴給他開了房間,說道,「你是回房間還是先在這裏等着?我去給你買藥。」
&用。」
沈雨晴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燒,皺眉拉着劉啟到大廳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剛要去碰劉啟的腿,劉啟一把按住沈雨晴的手。
&不是感染了?」
沈雨晴話一頓,視線掃到酒店前台的姑娘往這邊看來,抿了抿嘴唇。
劉啟放開沈雨晴的手,牽起嘴角,「行,你看吧。」
沈雨晴喉嚨滾動,站起來伸手。「去房間。」
劉啟握住沈雨晴的手,站了起來。
劉啟的腿傷十分猙獰,很顯然感染了。
&呢?」
&麼藥?」
沈雨晴氣急,怒視劉啟,「你今天不是去醫院了麼?都磨破皮了醫生沒開藥麼?」
&沒去看。」劉啟抬手捏了下沈雨晴的臉,拇指刮過她的臉頰,「你急什麼?」
他說話語調緩慢,有着漫不經心的意味。
&話。」沈雨晴打開他的手,「算了,我急什麼呢,我有什麼可急。」
沈雨晴站了起來,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你願意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雨晴!」
沈雨晴背對着劉啟咬了咬牙,「劉啟,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你也不愛惜自己。你都不愛自己,誰會愛你。」
劉啟一怔,沈雨晴大步離開。
&站住,沈雨晴。」
沈雨晴甩上門就走了,她坐電梯到一樓深吸一口氣,走向前台,「麻煩打擾下,這附近有藥店麼?現在還開門的?」
&的,前面那條路朝北走大概五百米就看到藥店了。」
&謝。」
沈雨晴抬步往外面走,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看到劉啟的司機,這司機也夠不靠譜了。
劉啟身邊的人和他都差不多,思維跳躍。
大半夜去買禮品,也真是想的出來。
沈雨晴在藥店詳細問了店員用藥,店員最後都被問的有些煩了,說道,「不行你去醫院看看吧,怎麼就不相信我說的?我是賣藥的可我也為病人着想。」
沈雨晴回想剛剛自己確實是着急了一點,劉啟的狗脾氣是不會去醫院,不管店員說什麼沈雨晴都得買藥。道歉之後拿了藥,往回走的時候天下起了小雨。細雨如絲,飄在身上潮濕逼仄。
沈雨晴抹了一把臉,劉啟某些時候透露出來的卑微,她是有些心疼。
可心疼有什麼用,她改變不了劉啟。
她和劉啟是兩個人,誰也替代不了誰的人生,他們應該是獨立的人格。
沈雨晴在酒店門口碰上了劉啟的司機,沈雨晴看他拎着大袋小袋禮品盒,還真是買到了。
&好。」
司機回頭看到沈雨晴,連忙放下盒子,「你好,沈小姐。」
&先生在樓上,已經開好了房間?」
&他們在來的路上,就訂好了這邊最好的酒店,怎麼又開好了房間?
&西你先放車裏吧。」
&的。」司機拎着東西一溜煙跑了,沈雨晴手裏拎着藥皺了皺眉,等了大概有五分鐘他才過來。
&小姐,你還有別的事?」
&藥帶給劉啟,用量什麼上面有寫。」
司機腦筋轉的飛快,「我現在就走。」
&哪裏?」
&剛剛和劉總請過假了,我要回家一趟。」
沈雨晴看着他,司機說道,「我家也是這裏的,剛剛我和劉總打過電話。」
這謊話,沈雨晴實在不想說什麼。
&這樣,那不好意思。」
司機又匆匆離開,沈雨晴拎着藥上樓敲門,靠在牆壁上,她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劉啟也真有意思,那個司機一口b市口音,這裏的人?可笑。
半響後,門打開。
沈雨晴走了進去,劉啟拄着拐杖往裏面走。
&門帶上。」
&放了藥就走,我媽還在房間等我。」
劉啟回頭看了她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的什麼藥?」
沈雨晴把藥拿出來給劉啟,「外用和口服,你先坐下。」
劉啟的臉有些白的不正常,他盯着沈雨晴看了有一分鐘,才坐下。
&有對什麼藥過敏麼?」
&有。」
沈雨晴把口服的藥遞給劉啟,拿起床頭柜上的礦泉水打開,放過去,「喝藥。」
&有女人像你這樣。」
劉啟看都沒看藥盒,拿過來仰頭全部咽了下去,才喝了一大口水。
&媽接了電話。」
&知道。」沈雨晴讓他抬腿,標準間兩張床。劉啟的腿搭在沈雨晴的腿上,他們面對面坐着。沈雨晴低着頭小心翼翼掀開褲腿露出劉啟的傷口,已經紅腫有潰爛的跡象。
&就不會注意着點,以後不准抽煙喝酒。」
那條腿真的很噁心,劉啟自己都覺得噁心。
他看着沈雨晴給他的殘肢塗藥,她的動作很輕,並不疼。
她剛洗完頭髮,柔順的頭髮傾斜散落下來,還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他很想把沈雨晴按在身下,這是他的女人。
屬於劉啟的女人,只對劉啟一個人好。
&雨晴。」
&
劉啟沉默很久,沈雨晴塗好了藥,要站起來,劉啟一把抓住沈雨晴的手腕,他動了下嘴唇,漆黑的眸子裏沒有一點光,暗的發沉。
&想和你睡覺。」
&折騰了,時間不早,我走了。」
劉啟捧起沈雨晴的手,輕輕的吻着,濃密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
他的嗓音低啞,充滿情愫。
&走。」
沈雨晴自己也有些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劉啟推到床上,近乎瘋狂的吻着他。
她想放棄,她非常想放棄。
離開劉啟,回歸正常。
風把門吹上了,碰的一聲響,沈雨晴壓在劉啟的身上,她解開劉啟的襯衣。胸口的傷仍在,皮帶抽過的痕跡鮮艷刺目。沈雨晴的手輕輕滑過,劉啟按着沈雨晴的頭,他再次吻住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淅淅瀝瀝的敲在玻璃上。
劉啟跪在沈雨晴的上方,進入了沈雨晴的身體。有力的腰腹在燈光下呈現出另一種顏色,沈雨晴撫摸着劉啟的臉,看着他的眼睛。
&啟。」
劉啟突然就大了動作,他抱緊了沈雨晴,咬着她的脖子,「我是劉啟,你的男人。」
低喘混着嬌吟,抵死纏綿。
結束,沈雨晴靠在劉啟的肩膀上,她看着窗外的黑夜。
&天去醫院做什麼?」
&要死了,肝癌末期。」
他是誰?劉啟恨的咬牙切齒,可他去醫院看他了。
&是誰?」
劉啟翻身把沈雨晴抱住懷裏,他親了親沈雨晴的額頭,「我父親。」
沈雨晴躺在他身邊,劉啟講了他的父母。
和沈雨晴的猜測差不多,沈雨晴在犯噁心的同時,又覺得悲哀。
&該死。」
劉啟沉默,他很想抽煙,非常想抽煙,他無處發泄情緒。
沈雨晴說,「法律沒制裁,不代表老天會坐視不理。」
劉啟按着沈雨晴的肩膀,他按的有些用力,沈雨晴覺出疼來就立刻警惕。
&啟,鬆手。」
劉啟迅速張開手指,放開了沈雨晴。
沈雨晴抿了抿嘴唇,她回頭親了親劉啟的嘴唇,坐起來穿衣服,「如果你成為他那樣的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你,這是我的底線。」
劉啟眯着眼睛看她,沈雨晴笑了起來,拍了下劉啟的臉,「我在這種事上不開玩笑,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也安分睡覺吧,再折騰你會死的,我不希望你早死,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劉啟拉過沈雨晴吻的綿長又激情,令人窒息。
吻完後,劉啟鬆開沈雨晴,揚起嘴角,「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什麼人啊。」
沈雨晴笑着穿好衣服,「走了。」
劉啟想留沈雨晴,可想了一會兒還是沒出聲,直到門闔上,房間重歸安靜。
劉啟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點燃狠狠抽了兩口。
半響後,劉啟又笑了一聲,他抬手搭在臉上。噴出的煙霧漸漸散在空氣中,劉啟越想越樂,他真的很喜歡沈雨晴。口是心非的沈雨晴,漂亮的沈雨晴,對他好的沈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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