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調查 第二四三章 最原始的正義

    我也是一愣。但轉念一想,便又搖搖頭:「這也不能證明客婷婷就是那個人。也可能是鍾慶、葛惠蘭、客姍姍中的某一個人用苦肉計。」

    周海被我說服了,點了點頭。

    總之,這個人為了報仇,他根本就不考慮是否有附帶傷害。也有可能是更糟糕的情況,就是他明知道有附帶傷害,可是他也不在乎。

    他只想報仇。

    如果他發現有誰阻礙到他的報仇計劃,便毫不猶豫地解決掉,恐怕也不奇怪。

    姜玲知道了所有的情況,震驚之餘,不免也有小小的反彈。畢竟,對我和周海來說,其他人基本可以算是陌生人。但姜玲和客婷婷、葛惠蘭都在一個大學工作,還挺談得來的,可以算她在銀江新交的朋友。

    不過,我跟她說明我們的分析以後,姜玲便也默認了。

    「你放心吧。」她說,「你們繼續調查,我也會注意觀察他們。」

    我抱了抱姜玲。那當然再好也沒有了。比起我和周海,姜玲無疑跟他們走得更近,也更方便試探和觀察。

    「不會太久的,」我安慰,「頂多再等幾天吧。就算手機信號還是不能恢復,也該有人來修電了。」

    姜玲笑着點點頭。

    說是這樣說,但我們心裏也清楚,幾天的時間也夠發生好多事了。村長,小晴爸,大健媽,以及那位「親家母」……真想殺他們,一天的時間都夠了。

    白天似乎應該沒什麼事。

    因為我們雖然不知道那個有特別能力的人究竟是怎麼利用別人的夢,但是也要別人做夢才行。白天的時候,大家都在忙,也沒人睡覺,更沒人做夢。

    吃完晚飯後,到了入寢的時間,我、周海、姜玲便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可是能怎麼辦呢?我們又不能不讓大家睡覺。即使我們這些人不睡,還有一個村子的人呢!

    這根本就無從防禦。

    我們只能各歸各房,留下我和姜玲繼續照顧鍾慶和葛惠蘭。

    看着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也越來越安靜,我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我並不是可憐村長那些人。他們那麼野蠻、殘忍地禍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這不是簡單地說不懂就可以算了的。我始終認為有一些事,跟有沒有文化,有沒有法律意識都沒有關係。有一些基本的行為準則,是生而為人就應該有的,並不是多麼高深、複雜的東西。

    現在又不是原始社會。

    但是,是不是就應該讓他們死於非命呢?

    周海過來看看我們,卻見我若有所思地呆在那裏,便過來碰了碰我的肩膀。

    我:「嗯?」

    周海:「想什麼呢?」

    我笑笑:「沒什麼。」抓了抓額頭,「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瞎想。」

    姜玲剛幫葛惠蘭擦完手臉,抬頭看了我一眼。山上到了晚上還是比較涼快的,但今天的氣溫着實高,村里很多男人都只穿了件汗衫。我坐在這裏也覺得有些熱,身上微微地冒着熱汗。鍾慶和葛惠蘭還是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姜玲怕他們中暑,所以時不時用毛巾幫他們擦擦手臉。

    周海呵地一笑:「看你這多愁善感的樣子,是不是又在思考什麼哲學問題了?」

    我倒是先愣了一下,沒想到姜玲噗的一聲先笑出來,我便也笑了。

    「我就是在想,村長這些人是不是該死。」我只好說了出來。

    周海:「那還用想,當然該死。」

    我微微一驚。儘管周海時不時就會有驚人之語,但是他說得這麼直白,我還是有些消化不良。

    我又問:「那你贊成那個人向他們復仇?」

    周海這回略想了一想,皺着眉頭道:「復仇有很多種方法,但是像把老頭子活活打死……倒也還沒有到那一步。」周海撮了撮嘴巴。

    這個觀點,我買賬了。

    我們兩個一時安靜下來,姜玲卻出聲了。

    「也就是說,只要是某些可以接受的方法,你們其實是贊同復仇的。」

    我和周海默認了。

    「沒想到這話從你們兩個嘴裏說出來。」姜玲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你們好歹也是當過警察的吧?」


    周海和我相視一笑。作為法律體系中的一份子,竟然贊同復仇,是挺不合適的。

    周海:「所以現在不做了嘛。」

    姜玲:「……」不由得微微一笑。

    「弟妹,那你是什麼看法呢?」周海問。

    姜玲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有一種說法,叫復仇是最原始的正義。」

    周海眉毛一挑,嗯了一聲:「最原始的正義,那也還是正義嘛。」

    我看了一眼周海,卻有不同的理解:「我覺得這句話的重點不在正義,而在『最原始』三個字。」

    周海兩條眉毛擰成一條,想了一會兒,還是撓了撓臉頰:「有什麼區別嗎?」

    我呵呵一笑:「原始社會也是社會,咱們現在的現代化社會也是社會,你認為一樣嗎?」

    周海張了張嘴:「……」被問住了。

    姜玲也笑了。

    周海有點兒自暴自棄地笑了笑:「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們文化人討論這麼複雜的問題。」

    周海又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休息了。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從昨晚後半夜開始,我就沒睡。姜玲勸我去打個盹兒,我搖了搖頭。我們已經說好,凌晨兩點鐘,客婷婷和周海過來替換我們。就這兩個多小時,我總不能還偷工減料。

    鍾慶似乎比較怕熱,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很不舒服地微微皺起眉頭。

    姜玲連忙往臉盆里摻了點熱水,重新絞了一把毛巾,替鍾慶再擦一遍手臉。鍾慶的表情放鬆下來。

    但過不了幾分鐘,他又皺起了眉頭,而且汗水還變多了。

    姜玲懷疑他是不是發燒了,連忙摸了摸他的額頭,並不燙。但她還是不放心,又摸了摸他的臉和手,都很涼,比葛惠蘭還涼。葛惠蘭反而一直睡得很舒服,一點兒汗都沒冒。

    我腦子裏忽然有根筋一跳,不禁脫口道:「不會是做夢了吧?」

    姜玲被提醒了,連忙又去看鐘慶。鍾慶的眼睛雖然還閉着,還薄薄的眼皮下,可以很明顯地看到眼球在動來動去。

    我和姜玲不約而同地叫起來:「鍾慶!」

    一連叫了幾聲,鍾慶依然一動不動地躺着,只有眼球在快速地動來動去。他的夢做得很沉。

    我索性一把抓住鍾慶的肩膀用力地搖了搖:「鍾慶,快醒醒!」

    可鍾慶非但沒醒,身體竟然還抽搐起來。

    我和姜玲嚇了一大跳。眼見着鍾慶的身體在很短的時間內,抽搐得越來越厲害。從一開始輕微地顫抖,到後來整個肢體都出現了移位,幅度之大,簡直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

    姜玲驚道:「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他的夢了!」

    我心裏也是一涼。不知道鍾慶做了什麼夢,但他抽搐成這副模樣,肯定不會是好夢。

    得馬上叫醒他。

    「鍾慶!」我聲音高了八度,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揚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臉頰應聲紅了一片。

    鍾慶整個人也跟着抖了一下。隨之而來的,他的抽搐似乎也減弱了。但是只有幾秒鐘,他又變本加厲地抽搐起來。

    這時,門啪嗒一聲被從外面打開了。

    周海沖了進來:「怎麼了!」

    我沒空解釋,只能用行動說明。一咬牙,正正反反地連着抽了鍾慶好幾個巴掌。抽得我自己的手掌都火辣辣的。不知道抽到第幾個巴掌,鍾慶終於猛地一哆嗦,突然睜開了眼睛。可惜我的手反應能力沒那麼好,還是結結實實地又扇了他一巴掌。

    鍾慶登時兩隻眼睛睜得有銅鈴大,很錯愕地看着我。

    我看他徹底醒過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鍾慶的臉又紅又胖,滿臉無辜地瞪視着我。我自己的手也是又紅又胖,甩了甩手,沖他抱歉地苦笑。

    走廊里又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客婷婷帶着客姍姍跑了進來。客姍姍的眼睛還迷迷濛蒙的,臉頰上全是枕頭蓆子的印痕。

    這下好了,全員再度到齊。除了一個葛惠蘭,我們都是醒着的。

    姜玲擠了兩條冷毛巾給鍾慶敷臉,我直接把我的手泡進冷水裏了。等大家都稍微平復一會兒,周海方問鍾慶做了什麼夢。

    可憐鍾慶被我打得太狠,就算有姜玲的冷毛巾幫他敷着,還是腫得口齒不清。搞不好嘴巴裏面都破了。他費力地講,我們就費力地聽。

    鍾慶說,他剛剛夢到自己全好了,一個人站在小旅館外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連顆星星都沒有,四周都是黑漆麻烏的,他還是可以看到那一戶戶的人家,還有路邊的草窠。

    我一聽到這裏,心裏就有譜了。我那次夢到自己威脅老頭子,讓他帶我去找女學生,也是一樣的情況。明明沒有光,可是就是可以看清眼前的景物。沒錯,鍾慶剛剛一定是被那個人利用了他做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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