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年 129 逃離

    「張宏軍,你真的決定要打死我嗎?你錢不想要了嗎?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嗎?三萬塊錢,你還要不要了?」張玉玲被張宏軍發瘋似的往死里打,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只能大聲說話拿錢來引起張宏軍的注意。???.

    「錢呢?你都拿哪裏藏起來了?趕緊給我拿出來。」

    張宏軍舉起的手,停在半空,拉了張板凳坐了起來。看着整個出租屋裏,凌亂不堪,吐着濁氣。甩了甩頭髮,掏出一根紅豆香煙,點火抽了起來,指了指床上的這些個袋子。

    「你把錢都買了這些?」張宏軍有些諷刺的問道。

    張玉玲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了。摸了摸臉,看到手上有血有些難過起來,張宏軍從來都不是個好人。就算偶爾對她千依百順的,骨子裏還是個狠角色,連她這個老婆,為了錢也能往死里打。

    「我把錢存到你銀行卡里了,留了五千塊。我跟你匆匆跑來廣東,沒衣服穿,買點怎麼了?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鬼?」張玉玲扔出一張卡給張宏軍,又把身上剩下的兩千元現金給了張宏軍。

    張宏軍繼續抽着煙,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全都在這裏了?一會我會自己去查看的。張玉玲,別以為到了廣東你熟悉的地盤就想亂來,你可是我老婆。」

    「我知道,但是張宏軍,你要是下次再這麼打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別以為我是女人,你就可以隨意欺負,打罵了,我可不怕你。」張玉玲也是氣不過,對着張宏軍就放狠話。

    光腿不怕穿鞋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張宏軍是個男人,是個不要臉,不要皮的狠厲的男人。

    張玉玲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怎麼對我不客氣?」張宏軍把香煙往地上狠狠一扔,上前用力捏住張玉玲的下巴:「是背着我跟張狗子上.床嗎?還是跟獅子玩曖.昧?或者是想告訴我,兒子是隔壁老王家的?張玉玲。你在我可面前以裝。我也可以在你面前裝。我這二流子一個,能娶上你,我願意.寵.着你。卻不能把我當傻子玩,知道嗎?」

    結婚兩年多。張宏軍對張玉玲基本是形影不離的看着。願意放棄追究她以前的事。至少。在張玉玲沒主動說嫁給自己的時候,張宏軍是打算做光棍一輩子的。有爸媽養着,有大姐拿錢花。沒事這家偷只雞那家敲只狗,經常賭賭小錢,這樣的日子他過了三十多年了,也不打算改。

    但是,哪個男人不想有個女人的?

    張宏軍願意聽張玉玲的話,算計自家大姐,算計路強那個窮鬼。?.

    不代表,他可以被張玉玲拿捏在手裏,當白痴玩弄。

    若不是為了這一大筆錢,這筆綁架路清河的買賣,張宏軍一個人完全就可以自己完成。

    人都是貪婪的,張宏軍想得錢,又想要女人,張玉玲又長得這麼好。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張宏軍便收起了自己的本性。反正有店,有錢,有兒子,有女人,還可以賭錢,沒什麼不好的。

    「你,你,你亂說什麼,我才沒有。」張玉玲臉色被張宏軍的話嚇是蒼白,說話都結巴了。

    真的心虛。

    「有沒有,我不在乎,反正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以後花錢必須問過我之後,才可以拿,知道嗎?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給路強打電話了。你拿錢去買點藥吧。」張宏軍譏笑兩聲。

    賤/女/人永遠都需要爆力才可以制住,當時大姐還告訴張宏軍,張玉玲這個女人不行。他還以為大姐是因為張玉玲以前和她一起搶過路強那個窮鬼的原因。卻不知,張玉玲這個/賤/女/人,連/自/己的前/夫都敢下/黑/手。

    當張玉玲在他面前裝純、情、玉、女的時間,張宏軍覺得新鮮樂意接受。玩玩嘛,誰不會?

    哼!

    張玉玲撿起地上的一百塊錢,又委屈又難受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一定是張一梅那個賤女人告訴張宏軍的。不然,在她和張宏軍結婚後,她一直對自己的行為收斂很多。

    今天張宏軍這樣不顧夫妻情份,往死里打她,把張玉玲嚇壞了。前夫為什麼生病了,張玉玲還往他的藥里加東西,不僅僅是因為她懂一些食物相生相剋的原理,更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前夫對她家暴。

    現在又來一個張宏軍,張玉玲往日的記憶就如電影畫面一樣,在她腦海里閃個不停。

    「別怕,別怕,那個人已經死了,死了。」

    「我不會有事,他不會再打我了。」

    「再也不會有人能欺負我了,不會的,不會的。」

    張玉玲拿腦袋往牆上撞了十幾下,終於,在疼痛中回過神來。拿着錢,走出了出租屋,嘴裏還念念有詞,從她身邊路過的人,都看她像瘋子一樣,離得遠遠的。或者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她一邊哭一邊低頭走路,又用着別人聽不清的話語罵着人。

    路清河在又一次關門聲中,終於讓自己清醒過來。

    其實,在張宏軍對她着她的肚子狠狠的踢着發泄的時候,她就醒了,眼睛卻睜不開。`慢慢地,她聽着分析着,才發現,張宏軍和張玉玲兩個起了內鬨。因為錢的原因,等他們兩個一出去。

    路清河還是很艱辛的睜開厚重得眼皮,對着那道門縫上微亮的光露出笑來。這幾天只要有機會醒來,路清河都會打量着四周,或者聽着四周房外陌生話語的聲音。她可以肯定,這裏一定是工業區,就連現在關她的房子,都是離工廠很近的位置。

    而這個工廠應該是個機械廠什麼的。每天的機器聲都很燥人。

    路清河現在很不好,全身發燙,她睡地板多少天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雖說梭洋市沒有冬天,但是地板還是很涼的。

    她記得在張宏軍他們離開的時間,還聽到了一聲很脆的聲音。轉頭找了找,果然有一個破了的碗。她想過去,撿那個破碗。只是完全沒有力氣移動,急得要死,路清河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向前移動。一定要加油。

    路清河很害怕,隔壁又有開門的聲音,所以,她一定要爭取時間。在他們都外出的時候。讓自己出去。爸媽姐姐們。一定急死了。

    死死的盯着那破碗片,再動一下,再動一下就能夠到了。雙手雙腳都被綁着。每挪動一點,她身上被張宏軍踢傷的肚子就加痛一分。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和今天,她都沒被張玉玲灌藥,在這狠歷的疼痛下,反而讓路清河越發的清醒起來。

    眼皮雖然還是一如的厚重,但是身上的力氣居然在慢慢的恢復。驚喜之餘,路清河加快了挪動的身體。


    「終於夠到了。」

    一個翻身,綁在身後的手,扣在了破碗片上,瞬間感受到粘粘糊糊的疼痛感。路清河知道自己的手肯定是破了,太好了,說明這破碗片比較鋒利,試了好幾次,才拿到手中,慢慢的往綁在身上的繩子磨起來。

    一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手終於得到自由,路清河眼淚在流,是高興的。沒有哭出聲,也沒時間去擦,只是用更快的速度,磨掉腳上的綁繩。在全身得到自由的瞬間,路清河笑了。

    又笑又哭的路清河,艱難的扶着牆壁站了起來。

    還好,他們都還沒有回來,我要趕緊走!

    趕緊離開!

    靠在門上聽了聽聲音,沒人,路清河才悄悄的開門,先露出頭去看外面居然是一個陽台。艱難的邁着步子,這是一個三層樓的違規用鐵皮加蓋的。還好,鎖可以從裏面打開。一路下樓沒有任何人,只是路清河頭重腳輕的,不小心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很痛,路清河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卻沒敢叫出聲。額頭上被磕破了,血流了下來,眼睛更有些睜不開了,她摸着台階緩慢的站起來,才勉強的睜開雙眼,只見她剛才躺的地方,一灘血水。

    趕緊離開,這是支撐路清河最後的信念。

    拐來拐去,在出租屋,工廠之間的小路,小巷子,也許是上班時間,一路上,路清河居然沒碰到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偶爾遇到一兩個人,看到她全身是血的樣子,跑得更快了。

    不知多久,路清河完全沒有多餘的體力支撐自己的時候,看到了一間極小的房上的門上貼着四個字:公用電話。

    扶着牆爬過去,身上沒錢。驚見到路清河這個樣子,公用電話的老闆嚇了一跳,路清河用普通話,從脖子上折下白玉佩對着公用電話的老闆說道:「老闆,我要打兩個電話,我和這個玉佩在你這裏等着可以嗎?求求你幫幫我。」

    路清河現在真的是全身都血淚模糊,那老闆了帶着四川口音的話答應了,扶着她進了電話小隔間,幫她按號碼,幫她拿着電話。

    接通後,是熟悉的聲音,路清河的眼淚流得更凶了,卻裝出很高興的樣子:「爸爸,是我,清河。對,我沒事了,我現在梭洋市,什麼事也沒。對對,就是路逸晨他爸媽找到我的,我想在這裏玩幾天再回去。不用,不用來接我,嗯,我晚上再讓哲恆叔給你電話。」

    她示意老闆快速掛上電話,又艱難的報了路逸晨家裏的電話。現在的路清河真的是感謝自己,把路逸晨家在扣扣上給她的電話號碼給記了下來:「餵?路逸晨,來接我。」

    堅持着說完七個字,路清河就暈倒在老闆懷裏,老闆接着電話,與電話里的人說了自己的地址。按電話里人的意思,照顧好路清河,不讓任何人發現。公用電話老闆把路清河直接抱到了,裏面的小隔間,讓這個陌生全身血淚的女孩休息。

    因為電話里的人,叫他不要動這個女孩,很快就會有人來付電話錢,和帶女孩走。

    「爺爺,快快,開車去嬌陽區的安康村。清清剛才給我打電話,快,快,那裏的老闆說清清暈倒了。」路逸晨臉色發白,又驚又喜的外套也沒帶,拉着爺爺就往外跑。

    「爸媽離那裏很近,晨晨,別急,我們先打電話給你爸媽。」路志強給路哲恆打了電話,報了地址,讓他們趕緊過去。

    沒幾分鐘,路哲恆就回了電話,讓他們直接去市一區醫院。

    「爸,清清呢?怎麼樣了?」到了醫院,路逸晨問站在急診室的門外的爸爸。

    「暈倒了,高燒,多處傷口,情況不太好。晨晨不用擔心,清清會沒事的。」回答的是王淑。

    「給路強打電話了嗎?那邊該急了。」路志強問。

    「打過了,清清在給晨晨打電話前,給路強打過電話了。還說會在我們這邊玩一段時間,再回去過年。沒想到,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報喜不報憂了。晨晨,清清是個好孩子。」路哲恆和王淑到了那個小公用電話廳,聽那老闆說的話,驚愕得不行。

    這孩子真的是又聰明又懂事。

    知道先給家裏報平安,知道向最近的他們求救。

    一個八歲的小孩子,能成功的逃出來相當的不容易。她那一身的血和傷就是勇敢的證明。

    就是路哲恆和王淑這兩個在商場縱橫十幾年的人,也對這個小女孩不得不佩服起來。

    「我知道,我會對她好的。」就算,她不願意,路逸晨也告訴自己,一定要對好她,照顧她,保她一世平安。

    「對了,還有這塊白玉佩,是清清抵押給公用電話老闆的。我一起拿了回來,還好遇到了好心的人。」

    路逸晨從爸爸手中,接過白玉佩,摸了摸,緊緊的捧在手心。

    上次,這塊白玉佩也在自己手心時,她住進了醫院,多次被醫院下病危通知書。這次呢?路清河,這次你也一樣可以挺過來的對不對?

    四個小時後,急診室的醫生出來:「手臂已經接上,其他傷口不算嚴重。就是安/眠/藥和/迷/幻/藥,還有/搖/頭/丸此類的東西,被強行灌了不少,胃也洗過了,等高燒退後,還需要再次洗胃才行。路書記您放心,我們不會讓她出事的。」

    幾個大人都沉默不語,迷/幻/藥,/搖/頭/丸,安/眠/藥,強行灌入口中,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簡直喪心病狂。臉色都相當的難看,路哲恆出去打了個電話,搜查還會繼續,一定要把張宏軍和張玉玲找出來為止。

    「辛苦你們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路志強和醫院院長去了辦公室,路逸晨和王淑坐在長椅上等着。

    王淑這三年來,對路清河的印象,全都是由公公,老公,兒子口中描述的。特別是在她知道,可能在未來,需要讓她的寶貝兒子,娶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過一輩子的時候,她是不同意的。

    真的需要像古代一樣,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不可能!

    她是不同意的!

    只是,今天的路清河,雖然與王淑的第一面,她是在暈迷當中。依舊給了王淑相當深刻的印象,以及一種達到心靈深處的震撼。

    也許,未來的路清河,真的會適合晨晨。

    唉,兒孫,只有兒孫福。

    姻緣的事,誰說的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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