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年 364 真相的悲哀

    杜娟手術都做完了，路秋宇打的報警電話一點回應都沒有。

    路清河一個人坐在杜娟的床邊，看着臉色白得嚇人的孩子，了不無生氣。心底就像被什麼挖空了一般，她有給村長那邊也打電話，親自和丁鳳儀她們說了這件事。

    到了晚上八點多，杜娟醒來路清河餵她吃了點點白粥，路秋宇也帶了兩個警察一起進來。警察眼睛看了一眼杜娟，像是意外又像意料之中，卻沒有一點同情或者可憐之色，像是早就習以為常，很快就例行公事開始問杜娟。

    如果路清河知道他們會是這樣的態度，她絕對不會讓他們進這個病房的。

    &在清醒了嗎？說一下，你在哪裏被人給強.奸.的。在什麼樣的地方，什麼時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特徵之類的，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這位警察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結果問出的話，讓路清河冒火！

    如果不是路秋宇拉住她，路清河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的話來。路清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保護得太好，還是因為自己兩世的見世太少？

    這警察的態度完全不管對方是個孩子，不管這件事會對孩子有什麼樣的傷害，如此直接粗魯的問話，根本就是……傷口撒鹽。

    杜娟本來就在發生那事後，在學校就變得沉默了，會這看到警察更是嚇得全身發抖，額頭冒汗；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話刺激到了，她杜娟用被子蓋住自己然後大喊大叫。

    驚嚇尖叫聲，讓四周不少住院的人圍到了門口。

    路清河把杜娟好不容易安撫後，才走出病房。門口兩個警察卻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接了路秋宇的煙站那裏吸着。

    等路清河走近了，剛才那位問杜娟話的警察把煙給掐了，然後向路清河解釋：「小路老師是吧，我知道你關心你的學生。你學生的這類事情，我們一年至少要接到三到五起報案。但是，報案的都不是發生事的本人，而是一些『好心人』。

    你知道的任何案件，如果沒有當事人做證提供線索的話，我們做警察的根本就無從下手。剛才的話，你可能會覺得不盡人情。但這是最直接的方法，而你直接向我們報警，你學生的家長也不一定同意的……」

    路清河聽警察的話後愣了半天……

    另一個年輕的警察接過話：「你們是城市裏來的，並不知道農村的傳統思想有多嚴重，且是落後。很多家長發現自己的孩子吃虧了，第一反應並不是要找出兇手，而是想着如何把事件給掩蓋。

    聽路老師說你們現在在龍溪村當支教……別說是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也都不會把這件拿出來說的。你們前面的兩位女老師……也跟你的這位學生可能是差不多的情況。」

    &什什麼？」路清河有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她覺得自己幻聽了。

    不由自主的看向路秋宇尋找答案，顯然路秋宇似乎也不知道這件事。

    &的，你可能也聽到了，說是什麼山神憤怒的懲罰之類的。並不是……有一位以前在龍溪村的任教過的代課女老師向我們警局報過案。但是，我們追查了好幾個月一點線索都沒有。

    再後來，有小孩子發生類似的事……對她們而言這不僅是心靈和身體上的傷害，更大的傷害是家裏的太高。把這當成一件醜事……還找不到真兇，我們警局也都很無奈的。

    而且這種事不止發生在龍溪村，還有其他地方也都是頻發各種案件。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留守兒童和老人永遠都是弱勢的一方。我們警察有時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然人手我們這裏也不足，如果民眾和上面派專業的人下來，那應該會好辦很多。但是上面沒有通知，我們下面的人也很難做……」

    年輕警察的話，大家都久久不語。

    等路清河恍過神來時，路秋宇已經把警察送走了。

    &河，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兩個老師會是發生這樣的才離職的。你害怕了嗎？怎麼哭了？」

    路秋宇聽警察說時，也是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愚昧無知並不能怪任何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沒事，我就是心裏有些難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些孩子還這么小，卻要承受這麼大的痛苦。路清河真的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病房去面對那個才十二歲的孩子。

    &長，你幫我看一夜杜娟好嗎？我想靜一靜……」路清河把杜娟安排好，提着包到醫院附近找了一間賓館，依舊很普通。

    聽完警察的話後，路清河是真的不舒服，真的害怕，真的憤怒，真的想幫忙找出那些個人渣。

    可又無可奈何……就像警察說的那樣，當事人不提供線索，他們是真的無從下手，且這種事很多，讓從很多人變得麻木。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靜不下來，給路逸晨打電話，剛按通，路清河才想起來他現在在國外，正要掛斷時，電話已經傳來了他的聲音。

    瞬間讓她心安！

    &清？怎麼還沒睡？」電話里路逸晨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雜鬧，不過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起來。

    &睡不着。你現在忙嗎，我想讓你陪我說說話。」

    是的，路清河好像越來越習慣性的，有事就給路逸晨打電話，而這半個月內，路清河看手機的次數也增多了。其實，她把杜娟送到醫院，她就想給家人，給路逸晨打電話的，只是一忙再如此一驚嚇，就給忘記了。

    每個女性都害怕發生這樣的事，更何況是一個小孩子？

    對心靈帶來的創傷，路清河根本就無法去估量。

    路清河特別想為她們做些什麼，為這裏做些什麼，卻又毫無頭緒……

    &忙，想跟我聊什麼？」路逸晨睜眼說瞎話，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停下手不敲打鍵盤，連做筆記的寫字聲都沒有。

    一群外國人看到路逸晨居然在會議接電話，然後學提醒他們不要說話。這種事，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陳風做為助理，一定是要向合作方們做解釋的。

    原來是路逸晨的未婚妻……從覺得路逸晨尊重大家，不重視這次會議變成了好奇……如此重視自己的未婚妻，他們就好奇想聽聽路逸晨要在會議上和自己的未婚妻聊些什麼。

    然後大家就看到路逸晨那冰山臉，有接通那道電話後，變得柔和起來。偶爾在嘴角還會上揚，偶爾皺眉……當然更多的是輕柔的語氣和表情，像是在安慰什麼。

    其實路逸晨他們這個會議已經開了三天了，來這邊也半個月的時間了，談得也都差不多，但是最後，路逸晨想爭取更多的志願團隊。但是這種專業的團隊並不是那麼好找、好請。

    大多都是需要有關部門幫忙推薦，做保證之類的。

    &擔心，我會想辦法。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開導你的學生。其他的事，我會儘快安排好。到時我會讓人與你聯繫，嗯，記得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你放心，犯法的人，一個都逃不掉的，乖，別難過。晚飯吃了嗎？別餓着自己，嗯>

    路逸晨掛了路清河的電話，又給自己的爺爺打了電話，需要他幫忙派些人過去四川。當然四川那邊路逸晨之前租了不少大倉庫，還有那些到了災後各種救授物質之類的也都到了。

    所以四川那邊也有一個團隊是屬於路逸晨這邊直接管理的，他又打電話與那邊聯繫，溝通了一番，直接向警局使壓。

    等路逸晨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完，半個小時也過去了。

    路逸晨被合作者們調笑，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加快了在這邊的所有事情的腳步。

    路清河第二天就與路逸晨那邊安排的人碰了面，醫院杜娟這邊也安排來了心理醫生。當然並沒有直接告訴杜娟這個孩子，更是以路清河朋友的身份來接近，就是想讓孩子卻去防備。

    來人直接開的越野車，到了龍溪村，丁鳳儀和韓梅梅以及葉雯，直接就圍上，看起來隨時都能倒下的路清河。

    跟着路清河來的人也都識趣，直接就在龍溪村散開，去打聽消息了。

    &們都是些什麼人？」看起來氣場都不一樣，對這邊也似乎有些熟。葉雯問道。

    &會下來的調查小組，為調查杜娟的事而來。這類的事在這邊發生太多了，可能會嚴查了吧。」路清河回答。

    &來查就好，我早就說了嘛，前幾任的老師肯定不是那什麼山神搞的鬼。算了不說那些了，清河我幫你做點吃的吧，看你比杜娟還要病得嚴重的樣子。」

    韓梅梅有些看不過眼，她現在是真的發現了，路清河有點單純的過分了。其實，很多地方都有它黑暗的一面。她們只是運氣不好，剛好碰到了。她們後來葉雯從黃立行那裏聽說了不少這類的事。

    當然她們也是氣憤，憤怒的……但是連警察都沒有辦法的事，她們幾個大學生又做什麼？

    不過，路清河回來，卻帶回了調查小組……希望清河的好心能得到好報吧。

    韓梅梅知道愚這個會有多強的力量。

    路清河吃了飯又在她們三個的開導下，漸漸的心裏好受些了，那種自責的罪惡感也減輕了許多。

    她們把上課的時間給調整了一下，中午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縮短到了半個小時，每天讓學生們都在太陽還沒下山之前就放假，回到家之前必須是天亮着的。

    三後天，路清河被一個老太太給堵在廁所門口……如此相似的場景，路清河暗道自己這世真的與廁所相當的有緣，看着老太太手裏拿手棍子憤怒的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解的問：「老奶奶，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有什麼事，我們去學校的辦公室說吧，我是這裏的老師。」

    &我，我知道，我找的就是你，小路老師就是你對不對？我不需要去辦公室，你只要今天把我的孫女給我交回家就行了。」老太太用超級正宗又快的四川話很不客氣的威脅道，她佈滿皺紋的手抓的棍子還向路清河伸了伸。

    「……您是杜娟的奶奶嗎？」路清河有些不太確定的問，因為三天，調查小組的人，把兩河村，碼頭村，正嶺寨黃村，後宏山村四個村都走訪了個遍。杜娟的奶奶，自然也不會落下。

    但是調查小組的人去是碼頭村，查問杜娟的事，所有的人都是閉口不談。特別是杜娟的奶奶，聽到是來問自己孫女的事，直接拿着掃把就把人給打了出來。

    說根本就沒有那種事，自己家孫女只是得了病。

    還不許調查小組的人在村子裏走過，調查。

    總之就是各種阻攔……還有杜娟暈倒那一套，兩河村的一個女生叫賀月蘭的學生也沒有來，調查小組也查了過去，想去關心下。一樣的，被賀月蘭的家人趕了出來。

    說賀月蘭全身長了東西，不能出門見人，不能去上課而已。那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調查小組的人再去，早晚要被山神給收走的……

    &的，我要帶我孫女回家，你……這個的老師，我們不喜歡。你趕緊把我孫女交出來，我已經給孩子的爸媽打電話了，他們會很快就把娟兒帶去大城市的。你一個老師就不要管那麼多閒事了。」

    路清河被老太太說得有些心疼與無奈：「發生這樣的，不該逃避，而是配合警察一起把兇手找出來，讓更多的人免於傷害。奶奶，你就不想讓大家過得更好些嗎？」

    &你你你你什麼知道，你們大城市裏來的女娃子，能知道什麼？我們家娟兒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你們自以為是的為了她好，如果是為了她好，就讓她跟我回家。

    我會找村長跟你們來退學的。

    你們只是在這裏當一段時間或者幾個月、幾年的老師，可是我們娟兒呢？如果把這種事若實在她的身上了，那她一輩子怎麼活？清白沒了，名譽沒了，以後長大了怎麼過？

    以後連嫁人都沒人要了，你們應該是去找那些人渣，而是纏着娟兒這樣的小孩子，一再去揭開別人的傷疤，讓人一痛再痛……你們這些城市裏知道個鬼，趕緊帶我去把我孫女領回來，你們也少管閒事，不然早晚要被遭到山神的報應的。」

    老太太激動的拿着棍子對着路清河亂舞，說出來的真相，更是讓路清河完全懵了……

    &會一直在這裏做老師的，我真的想幫她……別讓她退學好嗎？我……」路清河發現自己真的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老太太說的也對。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都是為了孩子好，只是思路不同而已，甚至都不能去怪老太太他們那樣的想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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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章都寫得有些紀實，看起來也有些壓抑，對不起大家了，這是大綱里的一段，據情需要……如果不喜歡就跳過看吧。謝謝大家的支持，這幾天更新可能都會在晚上，儘量早更。謝謝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