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幹嘛,路寶之你是家裏老大,怎麼也學你妹妹她們這樣不懂事了呀?把我這個姑姑放哪裏?把你們奶奶放哪裏,我可是你姑姑,你爸爸的親妹妹,怎麼連到你家都不能進了?
我告訴你們,這個家是路清河的,並不是你們這兩個外嫁女的。
現在路清河不在家,那這一切就都是小夢的,小夢都沒有開口說話,你們兩姐妹算個球球?」路寶差點被她們姐妹給推倒,本來就是想從小夢那裏榨點油水的。畢竟家裏除了三哥好說話外,那就是小夢了。
小夢也是他們一家七口當中,最討厭路清河的。
這都二十多天了,路寶哪裏還搞不清三哥的意思,那就是把小夢給扔到國外去。就像電視上那些豪門家族什麼的,把不聽話的孩子流放。被流放的孩子,哪裏還能回得來?
路寶的話直接把溫柔乖順的路寶之給激怒了,路清河失蹤沒有一點消息,這是她們一直最擔心的。結果,路寶直接跑來挑唆小夢當家做主,佔領清河的位置就算了,現在還敢詛咒清河,她哪得能不發火?
路寶之狠沖沖的用力一推,就把路寶給推倒在地上了:「叫你一聲姑姑,還真當自己是顆蔥了?以為爸爸病了,老二不在,我和老三都好欺負是不是?滾,現在就給我滾!
就算我們是外嫁女,這也是我家!
就算我家小四沒回來,這個家也輪不到你來做主,更不着你指手劃腳。還有,你要是再敢詛咒我家小四一句話,我今天就拿刀砍了你。」這是路寶之平生第一次罵人,也是平生第一次對人吼;她可是記得小四第一次大比她大的人時,就是拿刀追人屁股後面喊砍的。
七八點,天已黑,飯也吃過了,不少人都會來她們家看看強路。
所以,這會路寶之和路寶吵架,正巧就被不少人給圍觀了。
李愛玲看到路寶又一次被趕出來,心裏特樂呵,這小姑子太不要臉了,當初路清河在家時,連路過都不敢。現在人失蹤沒找回來,就來刷存在感,活該被的被罵。
「阿寶呀,你也太不應該了,小四隻是有事一時還沒回家而已,你做姑姑的怎麼能咒她呢?我看天也怪冷了,趕緊回去吧!」
「就是就是,做人姑姑的就該有做姑姑的自覺,不要總惦記着別人家的東西。人不能忘本,你現在住的房子還是人家小四的。你三哥身體也不太好,你天天過來瞎吵吵,真是太缺德了些。」
「誰說不是呢,小四在家時也就不喜歡你了。就算她現在不家,這邊你也還是少來吧。人呀,臉皮總是不要厚過牛皮才好。寶之,美之趕緊進去吧,外面太冷了,為了這種人感冒就不值得了。」
路寶一下子被人圍着批評,臉皮沒厚卻羞得發燙,想找李陳麗幫忙,結果就看到李陳麗沒有理自己,而是直接上了樓。她想着自己家老媽上樓,肯定是老小夢去了,那現在自己走也無所謂了。
李陳麗那麼偏心小夢,就算路清河失蹤沒有回家,她相信媽肯定不會放棄小夢這個孫女的。
把人趕走了,路美之和大姐一起招待這裏來家裏玩的人,倒茶,上紅瓜子,麻將也開了一桌。像路四民他們也有過來坐,但是他們沒有坐大廳里,而是進了路強的房間,陪他聊天。
路美之把麻將桌角讓了出來,看了下手機,坐到大姐旁邊:「大姐,要不要上去看看?我真怕奶奶又像姑姑那些說些胡話出來,小夢……你說她還是善良的,我不太相信。」
善良的話就不會對自己親姐姐下手了,現在來道歉有用嗎?路美之可不像大姐那樣好說話,根本不怎麼願意接受小夢的道歉。
「行,我們上去看看吧。」
路寶之猶豫了幾分鐘還是讓三妹上去看看,她也不想讓爸爸看到小夢就生氣。也不希望二妹回來看到小夢時,又是大吼大叫甚至對小夢又罵又打的。終歸她們是一家人,是親姐妹!
等着路美之兩姐妹都上樓,一起打麻將的人就問向李愛玲:「愛玲,你家大嫂這幾天怎麼沒看到她出來呀?這會……你家小姑子都那麼積極了,她那居然一點事也不來鬧?」
多少人一直都在等着謝五妹出來鬧笑話呢,就像路寶這種沒腦子的人,居然到處說路清河失蹤的好,以後就小夢當家做主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更別說上門來找麻煩了。
「不敢而,我家公公下了死命令,我大哥大嫂那邊要是敢在我三哥生病期間過來找沒趣,那就要讓我大哥大嫂他們把從二老那邊借的錢,拿的東西都吐出來。你們想想,二老給的都是好東西,他們哪裏捨得吐出來?最重要還是東西都沒了。」
李愛玲現在特別的慶幸,當初沒有聽從謝五妹的那些糖衣炮彈給砸暈,沒跟着她一起去放高利貸,更沒有聽她大兒媳的話。自然還有一點就是,他們自己一直都聽了路關這個公公的話。
沒事,不要去惹路清河這個侄女,甚至有時還得討好,這點李愛玲做得很好。
「哼,你那個小姑子也真是不要臉,都在林古村住這麼多年,還霸佔着小四的房子,現在還來打小四家產的主意,真是要不要臉。寶之和美之就是性格太好,要是雲之在,路寶肯定不敢上門。」
打麻將的,看打麻將的,幾個人都鄙視路寶,甚至還有人把路寶之前做的一些壞事也都挖了出來嘲笑。
路寶之和三妹一起上了樓後,就聽到李陳麗很小聲的和小夢嘰里呱啦的個不停,兩姐妹在樓上陪着路本德坐了一會,最後才下了數。小夢喊路本德一起送李陳麗回家。
回來的路上,小夢和路本德說:「路本德,我們明天不走,路清河沒有回來,我不能走。我奶奶和我姑姑說的對,路清河不回來,我就該頂上她的位置,做這個家裏的「兒子」。
再說我爸爸現在生病,我更不能走了。我和她們的感覺一樣,我這次要是再被我爸爸送走了,我可能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所以我不能走。路本德,你要在這裏跟我一起嗎?」
小夢她在這二十多天來,受夠了煎熬,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她相信警察說的話,路清河沒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路清河是畢桃鳳帶走的,現在畢桃鳳死了,那路清河肯定是安全的。所以,那二十來天備受自責的心,又慢慢緩了回來。
就像奶奶李陳麗說的那樣,路清河不會有事,她不回來,對小夢本人而已,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小夢喜歡的路逸晨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追了,甚至到時都不用讓路逸晨當上門女婿,小夢就可以嫁過去了。
小夢想着未來路清河的一切都會屬於自己時,嘴角就上揚得停不下來,到時還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一輩子,那得多幸福呀!
路本德卻誤以為,小夢答應他的追求了,居然讓他留下來。
路本德他這二十多天來,早就摸清了本地的一些風俗,比如,男女朋友才可以帶回家來吃住的。雖然,他現在也只能住小夢家的客房,但是剛才小夢的放,很明顯是讓他陪着她。
「好呀,小夢願意讓我留下,我還求之不得呢。只是小夢,你不聽你爸爸的話,他會不會很生氣呀?」這點路本德是真的擔心,他第一眼看到路強時,印象很好,是個可愛的中年人。
但是小夢的小姐姐失蹤後,他整個人就像老了十幾二十來歲,那樣子太可憐了。雖然他也覺得小夢,不像她的幾個姐姐那樣關心失蹤的小姐姐,但還是會同情小夢說的話。
第二天一早,路寶之到小夢的房間,幫她提行李,看小夢把行李里的衣服都又掛到了原處,她睜大眼睛瞪着小夢,語氣冰冷:「小夢,我幫你收拾的行李呢?你怎麼可以又收起來?都幫你叫好車,幫你訂好機票了,你在這裏磨蹭什麼?」
四點多爸爸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她,送走小夢沒有!
現在都五點多了,小夢的行李都沒有收拾,不等路寶之再說什麼,路美之跑了上來:「怎麼還沒下來?」她沒有看到小夢的行李,大廳里也沒有,路美之突然就怒了:「路夢之,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不是真的聽信了小姑和奶奶的話,小四不在家,這個家就得你做家了吧?」
路美之嘲笑般的問道:「路夢之,我告訴你馬上給我下樓坐車,馬上給我離開滾出林古村。小四被你害成這樣,還想呆在家裏?簡直就是做夢,趕緊走趕緊走。」
行李不收拾,那就帶了。
爸爸讓小夢走,那就趕緊走,看着就心煩。
被三姐這麼一說,小夢心酸了酸,反覆嘴緊下唇,掙脫掉三姐要過來抓的手:「我不走,我不走!我反悔了,但是,我哪也不去,我就守在林古村里。我也沒有聽奶奶和小姑的話,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離開。我離開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
但是有一點,她們都說的對,路清河失蹤跟我沒點關係,我離開就說明我心虛。我不心虛,又不是我綁架的她,憑什麼她的失蹤要讓我來買單?你們一個兩個的看着我煩,看着我惱,那又如何?
就算你們眼裏只有路清河一個人,我也不會走的。我沒錯,對,我沒錯。你們別想讓我讓位,我愛路逸晨也沒錯,他沒有路清河結婚就不是我的姐夫。每個人都有追求愛的權力,憑什麼我就不能?
路清河這種人,失蹤了更好,反正家裏有我就行了。你們也都已經嫁人了,我留下來照顧好爸,我哪也不去。」
路寶之和路美之被小夢這麼一吼,給吼楞了,這哪裏是那個可愛聰明的小夢呀,這就是個耍無賴的潑婦呀。
她說的這都是什麼歪理?
什麼叫路清河不是我綁架的,不能因為路清河的失蹤讓我來買單?
這都是什麼胡話?
「啪!」
一個反應不急,小夢臉上被路美之打了一巴掌,路美之自己被小夢的話氣得連胸口呼吸都發痛:「路夢之,你.他.媽.的都說的是什麼鬼話?小四回不來難道不是你的錯?
難道不是你給小四的下藥?
你反悔了是嗎?
好呀,你不想離開,不想出國,那我就給長松叔叔打電話,讓他公事公辦。你以為你是家裏最小的就可以任性,可以胡作非為嗎?什麼叫路清河失蹤了更好?啊?
什麼叫做家裏有你就好了?
你到底算哪根蔥?你為家裏做過什麼貢獻?你真以為小四寵着你,張一梅寵着你,我們讓着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路夢之今天我再告訴你一次!!!你從頭到腳的一切都是小四賺回來的,你想要當這個家的主,行呀,你去賺個十萬塊錢回來。我們寵着你,讓着你,都是因為小四。
因為小四不開心了,我們就不會開心。別總是那麼自以為是,別總以為家裏就你最聰明!你找奶奶花錢買的那些人,已經找出來了。你既然想反悔,可以,現在就送你去警局!」
二話不說,路美之拖着小夢就往外走。小夢就像死豬一樣,完全不把三姐說的話當一回事,因為大姐、二姐都把這話對她說了很多遍。曾經她都沒有在意,現在更不會了。
路清河失蹤的前幾天,小夢還覺得內疚自責得要死,爸爸不讓她看,門不讓她出……她才是家裏的老小,才該是被家裏當成兒子的那個人。並不是這樣,大家都討厭她,煩她。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家裏守着。我沒錯,我……」路寶之也很生氣,但是她並不想把小夢送到警局。所以在路美之和小夢撕扯間,她並沒有去阻止,也沒有勸說,而是站在一旁默默的流淚。
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夠了,馬上給我分開!路夢之,我再問你一次,你走不走?」不知什麼時候,路強穿着單薄的衣服,扶着拐杖上了樓,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是此刻他就算依舊是一張面癱臉,她們三姐妹都能感覺到,他怒到了極致。
被三姐鬆開,看到大姐只知道哭,還有爸爸那嫌棄與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時,小夢張了好幾次嘴都沒有說出話來,只是流着淚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
她是反悔了,但是,面對爸爸堅定的眼神,她終究還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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