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的人,即使先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應該對他怎樣。」
言語可以千變萬化,意思終究是這個意思,王明,黎歌兩年多沒遇到過這類事情,猛然間發生,牛犇心裏許多感慨,精神竟有剎那恍惚。
無意識的心情最易表現在臉上,牛犇沒有被林傑的話嚇倒,甚至流露出淡淡微笑。這不是為了嘲諷對方,也不是刻意表現什麼,只是覺得過去的時光充滿回憶,很多精彩。
但在林傑看來,這種表情無疑是對自己的輕蔑,於是將暴怒的姿態收斂起來,神情愈發冰冷。
「差點忘了,面前站着的是聯邦英雄,當年救過所有人的命,也包括我。」
熟悉林傑的人知道,戰鬥之前他會把怒火壓制住,就像憋住力量那樣將其積攢在心裏,留到需要的時候爆發;怒火會帶給他更多鬥志,但不會衝垮理智,就像無害的激素一樣,攢的越多,戰鬥起來越是強悍。
「看清楚,他叫牛犇,道歉!」
他像拎小雞一樣把布朗從旁邊提過來,直接用手按住他的頭。
布朗沒有反抗的力量,還算英俊的臉上掛着屈辱的淚水,但卻死撐着不肯道歉,相反仇恨的顏色愈來愈濃。
「林傑,你這是在幹什麼?」
林少武知道情況不對,趕緊過來勸解,黃君安也在一邊幫腔,說些「純屬誤會以和為貴」的話;對他們,林傑視如不見,聽而不聞,只管抓住布朗的頭髮,逼迫其連續鞠躬三次。
牛犇臉上神情漸漸斂去,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回應,任憑林傑做完一切。
懲罰過布朗,林傑的視線投向那幾個和他同來的人,冷冷開口。
「全部滾出軍校,今後再敢纏着布朗,你們會變成殘廢。」
聽到這句話,牛犇才知道那幾個人不是學生,而是被布朗帶進學校的朋友。
大家族,果然處處都是麻煩。
大家子弟,果然個個不簡單。
心內沉吟的時候,幾人先後抱頭而去,林傑回身看着牛犇說道:「我這個弟弟性子倔,你要是不滿意」
牛犇攔住說道:「我覺得,重要的是你是否滿意。」
林傑沒料到會是這種回應,看着牛犇的眼神有些變化。
「當然不。」
「然後?」意料之中的答案,牛犇點點頭。
「兩個方面。第一,機甲到底能不能修。」
「能,但是後續」
「不用管後續。你只要修好這次,事情就了掉一半。」
原來只是一半。牛犇默默嘆息,知道終究不是那麼容易擺脫。
林傑繼續說道:「但要保證,去掉編碼器之後不會影響性能。」
「強人所難!」林少武站出來說道:「林傑,你明明知道飛隼的特點」
林傑淡淡說道:「少武,我問的是他。」
林少武只得回頭,尚未來得及開口,牛犇已經點頭做出回應。
「我保證。」
「你!」林少武氣得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牛犇接着說道:「但是要做到那樣,只換零件是不行的,還需要調試,價格會高些。性能沒有影響的話,另外一半是不是可以了掉?」
林傑淡淡說道:「不管多少,我付你三倍的錢。」
牛犇繼續說道:「我想提醒你,調試是個整體過程,這次我能做到,下次出現類似問題,不管故障在不在這塊板子上,維修、調試的難度都會成倍加大,很難再次恢復原有性能,即便能,時間也會拉長。你可能不在乎一台機甲,但是接下去幾個月,你要不停地訓練和比賽,那種情況極有可能發生,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
林傑一直沒有插嘴,靜靜地等牛犇說完,才驕傲回答道:「不到最後一戰,誰能傷得了我。」
聽他這樣講,林少武、黃君安的神色不太自然,但又沒有合適的話可以反駁,悻悻難言。兩人都知道,林傑之所以敢這樣講,一方面因其具有強大實力,另外也和賽制有關,有着一定道理。
機甲大賽,為保證強者走到最後,小組賽後每輪都會計算小分,得分情況與用時、擊敗方式、還有機甲性能等因素有關,再根據積分排名情況、按照強弱搭配的規則決定下輪對手。
比賽使用軍方提供的烈風三標準版,也可以使用私人機甲,但其綜合性能不可以超過比賽機甲。林傑之所以不用,首先因為這款機甲的特點更適合其發揮,還有他早已決心畢業後使用訂製機甲,就像秦夢瑤所做的那樣。因此從參賽的機甲綜合性能上講,林傑其實處於劣勢,而他的戰鬥風格決定了,每次擊敗對手的時間都很短,對手的結果卻很慘,綜合算下來,他的比賽小分會很高,一直面對實力較弱的對手。
最後需要提到的是,電路板受損,在機甲傷害中屬於比較重的那種,每塊電路、線路方面的部件都受到嚴密保護換句話說,這次受傷是因為布朗比較廢材,而不是飛隼的設計。
軍校當中,能被林傑看上眼的兩個人都在這裏,理論上講,林少武、黃君安都是進入四強才有可能碰到的對手,因此他的那番話雖然狂傲,但也不能說看不起誰。至於其心裏究竟有沒有這個意思,林少武與黃君安能否走到最後與林傑會師,天知道。
對這些情況,牛犇僅僅知道大概,看着林、黃兩人的表情感覺有些怪;他在心裏想了想,覺得這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問題,將其丟到一邊。
「那好吧。」
想了想,牛犇忽然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能把它的性能暫時提高一點點,剩下一半好不好就這麼算了?」
這句話說出來,軍校三鷹紛紛變色,林少武首先表示震驚,追問道:「真的。這塊板子是轉換中樞,你別開玩笑!」
「改裝機甲,是大師才能做到的事情。」黃君安旁邊笑着說道;「會不會又是屁股安裝火炮?」
山谷事件後,那台巧手的改裝故事廣為流傳,且經久不衰,一代代傳承下來,如今已成為軍校一大美談。當然,沒有人會認為那是一次成功的改裝,只是湊巧發揮奇效罷了。
牛犇平靜說道:「不是改裝,只是改變一下電路走向,效果不見得穩定。」
林傑搖頭說道:「不穩定?那還是算了。」
提到機甲,他仿佛換了一個人,神情嚴肅而認真,暴虐氣息全都消失不見。
可惜這種情況持續不長,很快,林傑又變得鋒芒畢露。
「算了不可能,但你既然有這個能力,可以變變方式。」
「什麼方式?」
「來格鬥館和我打一場,不論勝負,另外一半就此了結。」
「我要是不答應呢?」牛犇看着他說道。
林傑面無表情說道:「我這個弟弟只會小打小鬧,但也有優點,明知做不到的事情,他也會一直堅持去做。」
牛犇沉默片刻,說道:「原本你準備用什麼方式解決?」
林傑漠然說道:「我會掉頭直接走掉。」
這是一句出人意料的話,牛犇卻沒有高興的樣子,相反無奈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沒講理?」
林傑淡漠說道:「很多事情沒有道理,躲不開有什麼辦法。」
牛犇沒再多問,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了。」
「何時。」林傑深吸一口氣,目光漸漸變得熾烈。「不如就趁現在。」
牛犇趕緊擺手,苦笑說道:「至少等把機甲修好吧。萬一你把我打殘,不能幹活怎麼辦?」
林傑面無表情說道:「那只能怪你倒霉。」
「萬一我把你打殘,不能比賽怎麼辦?」牛犇接着說道。
「咳,呵呵我等你的消息。」林傑懶得再說什麼,伸手一拍布朗的頭,「走了!」
林傑帶着布朗走掉,黃君安感慨幾句隨後離開,只有林少武不肯走,留下將牛犇好一陣埋怨。
「你啊,為什麼答應和他打,為什麼就不能讓讓。」
「我也沒見你阻止。」牛犇又把電路板要回來,仔細查看上面的迴路。
「你給我機會了嗎!」林少武憤怒說道:「看你好像巴不得的樣子,誰知道你心裏怎麼想。」
「你覺得我會輸?」牛犇頭也不抬。
「不是輸贏的問題好不好,是你不了解林傑別看了,能看出什麼呀!」林傑不信他能用肉眼看出什麼,惱火說道:「我在替你考慮,能不能專心點。」
「那好,你說。」牛犇把板子放到一邊。「人家專門找茬,我怎麼才能讓得過去?」
林少武微怔說道:「怎麼是專門呢?這是誤會你什麼意思?」
牛犇說道:「你們今天訓練,是早就安排好的,還是臨時起意?」
林少武說道:「每天都訓練,呃,今天時間稍稍推後。」
牛犇追問道:「為什麼推後?」
林少武莫名其妙:「這能為什麼,大伙兒聊着聊着就耽擱了你是不是懷疑什麼?」
牛犇說道:「你不覺得你們訓練的有點晚,來的卻有點巧?」
「呃?」林少武若有所思。
「還有那個布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那麼蠢,但你會不會開着你姐的機甲與別人對戰?尤其她很快就要用到的情況下。」
「當然不會。」
「那你覺得,這次機甲受損正不正常?」
「你是說,這是針對你設計的陰謀?」林少武終於意識到什麼,神色漸冷。
「不一定是針對我。」牛犇看着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對林傑,不,你對詹姆斯家族了解多不多?」
「還可以吧。你想知道什麼?」
「林傑、或者他爹,是不是有機會做家主?他是不是有競爭對手,比如那個布朗?」
「這個應該有的吧,但應該不會是布朗。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不是我想知道。」牛犇再次嘆息,由衷說道:「現在我終於相信,林家太爺對你的保護真的很周全,誰都不敢過界犯禁。」
「說你呢,別扯到我頭上。」林少武惱火說道。
「我的問題很簡單,有人希望我和林傑起衝突,或者希望林傑與我起衝突。」
「這有什麼區別?」林少武一頭霧水。
「誰做槍,誰是獵物的區別。嗯,我是獵物的可能不大,林傑應該比我更清楚。」
林少武覺得不可思議,問道:「他更清楚?那為什麼還上當?」
「不是上當,而是順勢而為。」
「什麼是順勢而為?」
「林傑要像對手證明自己不好惹,同時又表明自己會********家族利益和顏面,哪怕被陷害,也會以此為首要原則。」牛犇停下來想了想,補充道:「而且,他確實想和我打一場。」
「這個我相信。」林少武接着問道:「那你呢,你為什麼答應?」
「我高興,你管得着麼。」
「你?」林少武呆了一下,惱火說道:「林傑很厲害,預祝你被他打到半身不遂。」
「他不會那麼做的。」牛犇同情的目光看着林少武,說道:「林老太爺對你的保護是不是太多了,這都不懂?嗯,除非他根本沒那個打算。」
「又在說我!」
「說你是為你好。」
「牛犇,你又在偷懶!」身後突然傳來老魏的聲音,急切、憤怒又帶着驚喜的意味大喊道:「電話也不帶。算了算了,趕緊和我去試機。」
「問題解決了嗎?」牛犇轉回頭問道。
「廢話!」老魏遠遠朝這邊招手。
「好吧。」牛犇站起來說道:「你回去吧,專心準備比賽,別瞎操心。」
「等等!」林少武拉住他說道:「你在試機?什麼機?」
「這還用問,當然是機甲。」
「你會開機甲?哦,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會不會參賽?」
「參賽?」牛犇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要是參賽,你們還玩什麼。」
這話簡直能把天吹破,林少武連生氣的心都沒有。
「試機又不在乎這一會兒,別急着走啊,和我解釋明白。」
「去問你姐,她應該會懂。」
言罷,牛犇在林少武的手腕上輕輕一彈,轉身朝不停催促的老魏走過去。
「先說好,這次再不行,我就罷工。」
「瘋子說了,一定行!」老魏信誓旦旦說道。
「他的話」牛犇無奈搖了搖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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