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鳳驚雲終於開口,「只要你再也不用我身邊的人來威脅我,不控制我身邊人的自由,不傷害他們,那麼,我就同意生下孩子。」
「可以。」君佑祺爽快地答應,「但不包括君寞殤。」
她方要說什麼,他先說道,「朕與君寞殤是死敵,就是朕不殺他,他也會殺朕。何況,以他的性格,你這樣保他,反倒對他而言是負擔,相信以君寞殤的傲氣,他不屑於靠女人來保命。」本來,他也可以先假意答應她,連君寞殤也不害,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恨不得剁碎君寞殤的骨頭、恨不得將他剁成肉泥。因為對她存着真心,他是真的不想再欺騙她。
鳳驚雲懷的本來就是君寞殤的孩子,她也沒有得寸進尺,「成交。」
君佑祺聽聞這兩個字,眼帘黯然,「朕與你之間,難道就真的只有交易?」
「不然,你以為有什麼?」
「不論你怎麼想,朕是真的愛你,真的愛寶寶。」
她不想看到他,「你出去吧。我想歇一會兒。」
「那好,朕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間,侍衛會在你房門口待命,有需要,隨時吩咐他們,也可隨時喚朕一聲。」君佑祺又向着慕容澈看過去,「澈,我們許久未見,要不要聊一聊?」
鳳驚雲眼裏閃過一縷警惕,「君佑祺,慕容澈是我身邊的人。」
「你放心,他是朕的好友,朕豈會傷害他。」君佑祺唇角勾起苦澀的笑痕,「你就那麼不信任朕?」
「你還有何信任可言?」
「朕會慢慢地,重新建立起與你之間的信任。」君佑祺深情地注視她一眼,走出了房間。
慕容澈的魂魄也飄了出去,看樣子,確實與君佑祺有話要談。
鳳驚雲也不阻止,憑直覺,君佑祺看在孩子的份上,會守諾言。
月亮掛在天際,皎潔的月光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裙。房子、樹木,影子在地上安祥靜謐。
君佑祺與慕容澈的鬼魂於庭院中,一人一鬼,君佑祺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慕容澈魂魄透明,無影無實。
大批的侍衛官兵已在客棧駐守,客棧除了掌柜與小二,沒被允許的情況下,也不會亂走,是以,整間客棧都很安靜。
院中冷風呼嘯,寒風刺骨。
慕容澈本身是只鬼,不會覺得冷。
君佑祺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倒也不畏冷。
寂靜無聲,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澈,你我好久不曾這樣散步了。」君佑祺率先打破沉默。
慕容澈聲音溫雅如玉,「記憶中,你我曾在一處幽靜的庭園,對飲下棋。」
「你記起來了?」佑祺語氣溫和。若是他真的記得了一些不該記起的,那就怪不得他不念朋友情了。
「片斷太零碎了,所憶不多。」他如畫的俊眉微微皺起,似在努力回想。
「既然過去已經忘了,那也不必太刻意地去想起。」君佑祺見他苦憶,算是一片好心,只要慕容澈想不起來,或許,他與慕容澈還能繼續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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