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上的人兒是鳳驚雲,只是想起君舜個老廢物對着畫又撫又摸,就怒得想殺人。
方才應該直接殺了那老廢物才對!
他指尖一彈,易燃的嶙粉火星飛出,畫幅瞬間燃燒起來,不久即成了灰燼。
雲起山莊的下人又將地上的血漬清理乾淨。
夜風徐徐地吹,月明星稀。
皎潔的月光映襯着滿池的荷花,池中假山流水,荷花池裏還可見幾條魚兒悠哉閒遊着不時冒出水面。
鳳驚雲站在池塘的雕花欄杆邊,清逸出塵,羞花閉月。
凝視她絕美的身影,君寞殤目光戾氣盡斂,深情盈現,他如死水的心從不曾有波動,唯有面對她,那顆灰暗的心總是悸動不已,「本王並不知道歐陽熙曾娶過妻。在本王幼時,母妃只說她與歐陽熙是如何的恩愛,她是如何如何的摯愛歐陽熙。不像君舜所說,是刻意瞞你。」
鳳驚雲知道君寞殤用回了本王二字,因為半月教已名存實亡,勢力轉換為他的名銜殤王旗下。他在君舜那個老匹夫面前不自稱本王,而稱本座,是不想君舜覺得王爺名銜還是他賜的。畢竟,就算不是殤王,君寞殤照樣能巔覆整個祁天國,「嗯。」
他攬住她,「驚雲……」
「嗯?」
「永遠不要懷疑本王對你的愛。」
「不會。」
「本王為達目的,確實會不擇手段、利用可利用之人,嗜血殘暴,冷酷陰狠。但那,不包括你。」
「我知道。」她埋首靠在他冰涼的懷裏,他沒有溫度的身體,卻能溫暖她同樣冷硬的心,「我從不懷疑你對我的心意。」一個能與她共同赴死的男人,還有什麼好疑慮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本王開始爭奪江山的那天起,就再無退路。輸者……唯有死路一條。」他輕撫順着她長及腰際的秀髮,「君佑祺被本座重創,他已帶傷全副心思處理政、務,朝廷的局勢,兩派分極已經到了極限,隨時可能政-變。下屬鬥不過君佑祺,唯有本王親自出馬。近段時間,本王可能會很忙。」
「沒事。」
「本王會儘量抽時間陪你。」
她輕頷首。
「不論是本王還是君佑祺發動政-變,老廢物都必死無疑。方才沒有直接殺了他,你……」
「我沒意見。你都說了,將死之人,他活不活着沒影響,不來煩我就行了。」
「不會了。」他攬住她的力道收緊,「本王不會再讓她有機會煩你。不殺他,非心軟,而是他多活一日,就多受一天的折磨。本王喜歡看人生不如死。」
「嗯。」她嗓音輕然。
他冷森的聲音蓄滿溫柔,「本王得走了,不說留本王的話?」
「不要為我耽誤了你的江山。我們來日方長。」
「你真是個懂事的女子。」他苦笑,「有時候真不希望你太理智。」
她哂然不語。
他不放心地瞧着她絕色的面龐,「本王擔心君佑祺會傷害到你,留下一千親衛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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