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分不開了。」環顧四望,「你瞧,莊子裏有綠草了,那些移植過來的尚綠的植物,是本皇子命人先前就照拂栽培的。冬天裏有點綠,是不是看着舒服多了?」
「這些植物還能綠,也是你命人打了藥,延遲不了幾天,依舊會枯死。」
「那又如何……」他不知道是在說綠草,還是在說自己,「只要還活着,哪怕是苟延殘喘,依舊可以辦很多事情,可以圓曾經的夢想,可以娶想娶的女子。莊子裏的屍首都運出去了,君寞殤已受了本皇子的威脅撤兵。本皇子命人在院子裏撒了些芳香的粉末掩蓋血腥味。你就安心地等着明天做個漂亮的新娘子。」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他逃了,你要認清事實。他沒有能力救你。」
她不置可否。一個能與她共同赴死的男人,怎麼會逃?先前君寞殤走,想必他是清楚,君佑祺要的不是她的命。
那麼,當時那種危險的情況,殤不如先權宜之計離開,再另行想辦法。在能確定她安全的情況下,他蠢蠢地送死才叫傻瓜。
「有些信任,並不是外人一兩句話就能打破的。」她向前走去,他心頭冒火地站在原地,牙都咬得快斷掉,「好個外人!」一想到她心裏裝着君寞殤,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步伐不快不慢,不像一個中了化功散的人,倒像是怡然地散步。
寒風吹動着她長長的青絲,他親手為她系上的髮帶隨着青絲一塊飛揚。
她美得像誤落凡間的仙子。
他充滿怨恨的心又軟化下來。
「主子,十皇子妃沐浴時換下來的衣衫,都在雲闕居書房裏。」錦屏走過來,朝他福了福身。
君佑祺向書房的方向而去,錦屏瞧了眼鳳驚雲獨自漫步的身影,「主子,要不要奴婢跟着她?」
「莊裏全是本皇子布的眼線,她中了特製的化功散,就算以她的醫術,沒藥材,她也解不了毒。她逃不出本皇子的掌控。就讓她……先安靜安靜吧。」他臉上閃過苦楚,「她總是不待見本皇子的,沒有本皇子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定會高興些。」
二人進入雲闕居書房,君佑祺打量着偌大的書房,雕花窗框,好幾排靠牆的書架,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他隨手抽看了幾本,尤其以醫藥方面的書最多,「雲兒是個醫痴呢。」
其實與普通的書房也沒什麼區別,但這是她的書房,他還是忍不住四下觀察起來,他喜歡呆在有她的氣息的環境,看着桌案後那張有靠背的紫檀木椅子,想像着她坐在椅子上看帳本時的樣子,「雲兒認真起來的時候,很美的。」
「是,十皇子妃是天下最美的女人。」錦屏倒不是恭維。雖是馬屁,也是實情。
君佑祺順手拿起桌上的帳目看了看,把桌上與抽屜里的帳目全略翻過,微笑了起來,「不知道她是做好了逃離京城的準備,還是準備投靠君寞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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