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佑祺口中念念有詞,十指劃空揮毫寫了一道符凌空打入慕容澈的軀體。
園子瞪大眼,「主子,您這樣,『他』就被困死在慕容澈的軀體裏,再也出不來了!」
君佑祺唇角泛起冷酷的笑,「朕知道。」
「可是,此厲鬼不能再隨時往返祁天國與浣月國,對您掌控兩地局勢,會有所不便?」
「朕打算此次一舉拿下浣月國,也就不需要這隻陰魂附上兩地不同的肉身了。況且……」君佑祺的視線突然望向某個方向。
園子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什麼也沒看到,「主子,您看到什麼了?」
君佑祺閉着眼睛,「我能感覺得出來,慕容澈那隻厲鬼的戾氣每一日都呈倍增長,它已不再是普通的厲鬼。它每時每刻都在盯着它的屍身。它還想要回肉軀,簡直就是做夢!」
地上慕容澈的屍首停止了抽搐,緩慢地爬了起來。
君佑祺打量着『他』,「鳳驚雲對你那麼感興趣,把她的首級摘下來玩玩。」
「是。」
……
鳳凰園,君寞殤處理事情去了。
鳳驚雲搬了張趟椅在院中看書。
書的封面又古又舊,她認真地一頁頁琢磨。
一旁的茶几上還擺了一疊高的古籍。
全都是有關奇門道書的書。
她以前對這方面不感興趣,慕容澈出現後,時不時會看點。這幾天才開始惡補。
一縷透明的身影飄了過來,「雲,別為我的事操心。」清潤如風的嗓音里含了心疼。
「無妨的。」
他未再開口,清越的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濃濃的深情,幾乎將她燙化。
感受到他的情意,她心中陡然升騰起無力感,抬首瞧見他如畫的俊顏並沒什麼表情,似乎方才的深情只不過是她的錯覺一樣。
此時,一名僕從快步走來,在鳳驚雲耳邊說了幾句。
她站起身,「澈,我有事出去一趟。」便回房,換了身男裝,束了男子的髮型,戴上一張人皮面具,手持一把摺扇,悄悄離府。
方才僕從前來稟報,太子府里的慕容澈乘轎出行,轎子經過烏木巷、華和街,約莫是往城北的方向走。
鳳驚雲算了算轎夫的腳程,抄近路去追轎子,在華和街與柳樹街交叉口看到了仆叢描述中的那頂轎子。
轎子靠邊停了下來,一名青衣小廝掀開轎簾,裏頭走出一位身着月牙白緞錦裳的年輕公子。
他的眉毛很濃密,挺直的鼻樑,五官好看得如一副墨畫般難以找到形容詞。
這是第一次,鳳驚雲看到了活生生的慕容澈。
更確切來說,是鬼魂慕容澈在陽世的軀體。
他的膚色很蒼白,兩眼無神,那膚色就像是死去的屍首一般。
君寞殤只不過膚色僵白,眼前這卻本來就是一具屍。
以前還猜測太子府的慕容澈是假的,現在她十分斷定,太子府慕容澈的屍首是真的,只是屍首里……住進了另一縷鬼魂。
那眼神像是鬼魂與肉軀未完全融洽,控制不了肉軀的所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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