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心裏卻清楚,若不是他發現異常,拿掉了君寞殤給她的聖旨,她……或許已經接旨了。
痛楚的目光向着鳳驚雲望過去,明漆的眸眶含淚,「雲兒,君寞殤可以承諾不納妃、不納妾,朕也可以承諾,朕的後宮僅你一人。朕的一生,只有你一個皇后,只有寶寶一個太子。」
她側躺在床上,左手撐着下齶,打趣地回望他,「哦?君寞殤願意拱手江山為聘,你也願意把你的江山拱手出來嗎?」
「……」他沉凝一許,「是不是朕把江山拱手出來,你……」
未待他說完,她輕笑,「是的,我會讓你把江山送給君寞殤。所以,拱手江山為聘,這句話不是空口白牙。」
君寞殤震驚了,不可置信地瞧了她一眼。心下升蘊起起奇特的感覺。那是……對她的疼惜。她竟……一心為的他。
忽然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之前還以為她是君佑祺派來蠱惑他的,竟然一時糊塗,會相信君佑祺說派遣她的話。
以她的心性,從不曾買他與君佑祺的帳。天下間,就沒什麼入得了她的眼。
這是在浣月國的地盤上,浣月國瑞王心儀她,照樣碰了壁。雖說他已經打發了瑞王,瑞王不會再纏她,卻改變不了,她不屑瑞王的事實。
她這般心性狂傲之人,盛氣凌人,唯有她指使人,又哪會受人指使?
君佑祺神情有些狂亂,生氣地怒斥,「鳳驚雲,你在說什麼!朕的江山怎麼能給君寞殤?就是給豬給狗、滅了全天下,朕的江山也絕不便宜君寞殤!」滔天的恨意又自胸腔怒騰起。
他成了個廢人,落到今天都是君寞殤所害,還有……瞧着鳳驚雲的目光難抑制地恨,她也是幫凶!
僅是一閃而逝的恨意,卻被她捕捉到了,秀氣的眉宇一挑,「你恨我?」
他一驚,他的恨表現出來了麼?不可以。不能讓她察覺,他不可以失去她的,他還是很愛她的,「是,朕是恨你。恨你的縷番拒絕,恨你狠心無情。鳳驚雲,朕愛你。愛你那麼久,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就算是石頭,也該捂熱了!」
「也許我的話很殘酷。」相較於他的激動,她的語氣平靜如水,「我從來沒叫你捂熱我的心,甚至從一開始,我便一再地拒絕。」
「換言之,」他淒楚地笑了起來,「今日的一切,都是朕咎由自取了?可一切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朕再也沒有退路!朕也不會再後退。雲兒,朕是真的愛你,你看看君寞殤那個妖孽,你知道他面具底下的那張臉有多恐怖嗎?會嚇死人的恐怖。」
君寞殤瞳孔微縮,想一掌滅了君佑祺,可他更在乎鳳驚雲的看法。
她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你不是第一次提及他的外貌了。」
「邪魔妖孽,不僅是天下人,連父皇在世時都要誅除他。他的醜陋永遠都改變不了!不管提幾次,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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