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夜月天滿是褶皺的老臉浮現痛苦的神色,「君寞殤是老身的親外孫,老身與他只有過一面之緣,雖然說感情淡泊,總歸,他是我女兒夜雁離唯一的子嗣。他是我唯一的外孫,我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回來接掌萬蠱門。只是……」
君佑祺又坐回椅子上,端起了先前的茶杯。園子連忙執起茶壺悉心地為主子添茶。
偷瞥一眼君佑祺,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夜月天繼續道,「事關我族生死,老身即便失去唯一的外孫,也只是一人之痛。若是由得君寞殤這個邪煞給族人帶來禍患,老身必將成為千古罪人,必將死不瞑目。唯有大義滅親了。」
「所以呢?」
「以帝君的聰明,定然猜到老身的意思了。」
「夜門主是想朕幫你一起除掉君寞殤?」
「老身正有此意。」
他輕晃着手中的精緻的白瓷茶杯,杯中的茶水成圈圈子地晃來晃去,像是隨着主人的心意在晃蕩,「朕有什麼好處?」
「對帝君來說,除去了君寞殤這個勁敵,祁天國的另半壁江山就是您的了。何況,還有鳳驚雲。既然您喜歡她,只要君寞殤死了,還怕她不跟您?」
「道理還是有。」他看起來並不動心。
夜月天偷瞥着君佑祺溫和儒雅的目光,從他的表情,根本猜測不出心意,「那帝君的意思?」
君佑祺撇唇冷笑,「要對付君寞殤,朕有的是辦法,有的是機會。」只不過,對付妖孽極為不易,致不了他死命,「並不是非要跟你合作不可。」這裏是萬蠱門的地盤,老妖婆肯合作,他是巴不得。儘管如此,他也沒必要表現出來,以免這個老妖婆覺得是他佔了便宜。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猜到他的心思。
「老身當然知道。」夜月天原以為只要她這麼說,他一定會同意,哪知他不冷不熱地,態度模凌兩可,根本不是盞省油的燈,「老身只想知道帝君可否合作?」
「說說你有什麼主意?」
「只要帝君願意出手相助,除去君寞殤,老身可確保萬無一失。」夜月天又次瞥向園子,意思是接下去的話實在不便他人聽到。
君佑祺擺了擺手,園子會意地退下。
她才又與君佑祺在大堂里密謀了一會兒。
直到夜月天走了,園子才走進大堂,「主子,君寞殤還真是招人恨,連他的親外婆都想要他的命。」
「萬蠱門的歷史朕早已了解。」君佑祺冷哼一聲,「君寞殤是不是夜月天的後人還是未知數。如此看來,君寞殤根本不是夜月天的親外孫,應該是夜月天年輕時的情敵方雪燕的後人。」
「她要除掉君寞殤,對您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是喜,也不是喜。」他不在甚在意地道,「君寞殤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殺得了,才是好事。殺不了的話……萬蠱門聖女與君寞殤的婚約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朕希望雲兒對那個妖孽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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