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抽了五十根極細極細的筋。
然後,以筋穿線,方平之以着最專業的角度,最精準的位置,將君佑祺已經離了體的龍根一點點、一層層,用線連着他斷了的血肉、筋脈、表皮……縫了回去。
收針的一剎那,他覺得此生的醫術,在這一瞬間爆發到了極致、發揮到了從未有過的高峰。或許,是逼出來的吧。
等做完這些,又為君佑祺療完傷,天色已經黎明了。
面色沉重地站起身,方平之說道,「我能做的,已經全部都做了。十皇子能不能撐下去,就要聽天由命了。」
站起身,方平之累得差點站不穩。園子連忙扶住他,「方大夫辛苦了。」
「為十皇子效命,是我等的榮幸,何談辛苦。」嘆息一聲,「但願十皇子能熬過一劫。」
園子斬釘截鐵地說,「主子吉人天像,一定不會就此殞命!」
此時,船倉外的雨仍然在下,大雨傾盆,海浪翻湧。似乎像征着君佑祺難以轉晴的軀體,一直延綿在比雨幕還冰冷的寒天雪地,再難見光輝的天日。
……
霸天島上的其中一間廂房,原本毫無睡意的鳳驚雲,後半夜的時候,還是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鳳驚雲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她是在一個冷涼的懷抱里醒來的,抬首,就望進了君寞殤深邃的血瞳。
他的眸光不若平常般寒森陰冷,僵白得不正常的面孔盈着醉人心的溫柔,見她醒了,他在她美麗的雙瞳落一吻。
「你什麼時候醒的?」喜歡他溫柔的目光,她伸手無聊地在他結實有力的胳膊上劃着圈圈。
「有一會兒了。」他捉住她調皮的小手,沉冷的男性嗓音里有幾許澀啞,「驚雲,別鬧,不然,本王可不能保證……」
將她的手往下帶,摸到那……她面色一窘,「我不鬧。」
「有寶寶真麻煩,本王想碰你都不可以……」語氣里有點抱怨,「等寶寶出生了,看本王不揭掉他一層皮。」
「打兩巴掌就行了,怎麼可以揭皮呢,太殘忍了。」她皺眉。
「本王的兩巴掌,他/她可受不起。都能將之拍碎了。」
「什麼之不之的,那是你女兒,也可能是你兒子。你就不會輕點?」
他翻起身,掀開被褥,見到她未着衫的美麗裸-軀,雖然早就見過、品償過……卻還是忍不住為她的美麗而驚嘆、心折,「驚雲,你太美了,本王真是欲罷不能。」
「等寶寶在肚子裏三個月之後,我們就可以……懷孕三個月內,寶寶在肚子裏還不是那麼穩,你再忍着。」
「那麼久……」他聲音里難免抱怨,「等不起,本王現在就想拍死他/她。」
「請便。」她兩手一攤,倒是很大方。
他手掌揚得高高的,對着她尚是平坦的小腹拍下去,揮下去的力道是很重,落到她皮膚上的巴掌卻輕得像給她撓癢。
她失笑,「你這樣,打不死你的種,要重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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