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眼裏蓄起了淚花,「每每一想到皇上被蠱屍之毒折磨了這麼久,臣妾的心剜着疼啊……」
皇帝還來不及感動,鳳驚雲風輕雲淡地說道,「賤人就是矯情,我總算是領教了。」
「你敢說本宮矯情?」皇后連眼淚也忘了流,老臉有幾分扭曲。
「都聽到了,皇后是自己對號入座。」鳳驚雲涼涼地問,「這裏人這麼多,皇后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你?哦,我明白了,原來皇后自認為是賤人。」
「皇后娘娘誤會我家主子了,她說的賤人矯情是指小的。」小順子細聲細氣地接話,「主子厚愛,小的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放肆!」皇后怒喝一聲,「你一個奴才也敢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插嘴!這裏哪輪得到你說話!」
小順子識趣地退回一邊,「小的不敢。」
玉妃勸和,「皇后母儀天下,何必跟個下人計較?」也不知道皇后是吃錯了什麼藥,似乎處處針對忘川。瞎子都知道,皇帝的命還攥在忘川手裏。
「宇文沛,你怎麼變得如此歇斯底里了?」皇帝泛着灰白的眉頭皺了皺。以他的精明,老早看出皇后對忘川意見很大,還裝着是關心他,不點破,只是因為夫妻多年之情,因她是祺兒生母,她怎的越來越過份。
宇文沛乃皇后的名字,皇帝這麼稱呼,語氣里已帶着警告的意味。
玉妃眼裏閃過一縷幸災樂禍,臉上自然是一慣很柔和的表情。
皇后臉色一白,皇帝已經幾十年沒點過她的名,幾十年不曾這般嚴厲了,為了一個鳳驚雲,皇帝居然不顧夫妻情誼在那麼多人面前呵斥她。恨恨地朝鳳驚雲瞪過去一眼,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放緩,「臣妾只是太擔心皇上,皇上誤會臣妾了。」
皇帝也無意在此事上多作文章,目光轉向忘川,「神醫,你說朕要喝十四天的藥血制配的藥,豈不是每天都要向殤王取一次藥血?」
「那倒不必。」鳳驚雲寧和地說,「今晨取了一次血,我用藥保存鮮血不壞,至多能保七天。七天之後,再取一次即可。」
也就是說,七天之內,即使殤王燒了整個京城,也沒人敢耐他何。皇帝有所顧慮,最多的還是高興,「總算再過十幾天,朕就可以出去走走了。」每天清晨聽着窗外的鳥叫,他覺着自己就像籠中鳥沒有自由。
「臣妾會一直陪着皇上。」玉妃滿臉柔情,「皇上去哪兒,臣妾就跟到哪兒。」
「政務都是太子與齊王在處理。朕光養着身體,也悶得慌,你留下陪陪朕也好。」皇帝看着玉妃美麗的臉,泛着黃的眸子裏有幾分讚許。
「每天三餐的藥煎好之後,我會讓小順子按時送過來。」鳳驚雲說完,帶着小順子離開寢宮。
皇后氣憤玉妃在皇帝面前無孔不入地表示賢淑,但她現在氣頭上,而且有更重要的事待確定,福了福身,「既然玉妃妹妹陪着皇上,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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