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回答,「本王會走路。」
她聽出言外之意,他的意思,他是人、非魔。
側首睨着他,他的右臉俊美異常,輪廓深邃,濃眉如墨,鼻樑高挺,嘴唇的綾形泛着刻薄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邪戾笑痕,天生一股狂妄氣。
只看右頰,真的是俊美無比。
然,他的左頰戴着銀灰色的玄鐵面具,那灰黯的色澤充斥着死亡氣息,陰寒得讓人畏懼。
他只有半張臉,左頰上似不曾摘下過的面具,世人給他起了個半面邪魔的綽號。
一襲黑色的錦緞華袍穿在他身上,氣場凌厲、陰如鬼魅。
若是他的左臉也與右臉一樣的俊美,加之他的右眸變成正常的黑色,那麼,他肯定會是祁天國數一數二的帥哥。
她突然想看看他的面具底下,是一張怎麼樣的左臉。
對於她探究的目光,他並沒躲閃,邪肆一笑,「怎麼,對本王的左臉感興趣?」
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男人太過聰明,還真是讓人感覺到壓力。
「沒興趣。」她知道像他那樣的人,要在一個女人面前摘下面具,那肯定就是對那個人敞開心扉,她不願意做那個人。
收回目光,她繼續朝前走,沒注意他血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縷失落。
小順子背着藥箱、端了托盤走過來,托盤上擺着一盅藥與碗勺,「小姐,皇上的藥煎好了。」
她也正好要去給皇帝例診,「走吧,送過去。」
「是。」小順子的目光瞄到她身後的君寞殤,不由自主地渾身發顫,端着托盤的手也難抑制地發抖。
他就不明白了,為何殤王那麼恐怖的人,讓人只消一眼,便嚇得魂都快散了,小姐不怕他?心中無比佩服小姐的膽子,他的主子就是膽色過人。
跟着主子出了華陽宮,見殤王沒跟上來,小順子才輕噓了一口氣,「真是嚇死小的了。」
「君寞殤有那麼可怕?」
「何止可怕,小的寧願見鬼也不願意見他。」小順子一臉擔憂地說,「小姐,您還是離他遠一點吧。跟他太近,會沾上邪氣的。」
「他不過是血肉之軀,是人不是魔。」
「一個人在太陽底下看着都沒有溫暖,陽光都驅不了的寒,肯定煞氣很重。」小順子鄭重地說,「他真的是邪魔妖孽,小姐您不要不相信。」
她不以為然。
「小姐,您要相信小的。」小順子又說,「小人的乾爹福公公侍候過皇上多年,他逝世前跟小的說起過,殤王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八字太硬,命犯孤星,並且在他出生當晚,烏雲滿布、天狗食月,他定是邪魔煞星轉世,禍害世人。」
「天狗食月不過是正常的天文現像,世人愚昧而已。」
「當年離妃受盡帝王寵愛,從殤王一出生就失寵,而且,殤王出生後,離妃娘娘也失蹤了,當時皇上命我乾爹福公公派人尋找了數日,在喪魂河裏撈起了離妃的屍首。殤王一出生就剋死了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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