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開他,力道倒也沒多重。
失去了那絕頂美妙的甜美,他頓覺無比失落,神情慌亂地呢喃着,「雲兒……雲兒……你在哪……」
喝過了水,他的嗓音比起之前的破碎零離好了些兒。
鳳驚雲將水杯放回原位,又為他拉好被子,將他的一隻胳膊放出被子,方才離開。
沒多久,小廝園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看着味兒就倍苦的藥進來,也沒發現什麼異樣,瞪着床上的齊王,「主子,小的又要給您灌藥了,您這回可得多咽下去一點兒啊。您好些天沒吃飯了,別說發高燒,就是餓也得餓死。吞點藥墊墊胃也好……」
只是這一回倒很奇怪,主子雖然表情被藥苦得不行,吞下去的藥倒是沒有再吐出來。
「謝天謝地!」園子跪地雙手合十,「王爺肯吃藥就好了,吃得進去藥,一定會好起來。感謝老天保佑!」
側首望向窗蔚藍的天空,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園子又瞧着自家王爺的面色似乎沒先前那般無神,似乎回復了不少血色。他驀然覺得,主子的氣場也如外邊的天空,光芒萬里。
「一碗藥就好轉。」他敬佩地嘀咕,「李御醫的藥還真是神了。早知道這樣,皇后請了幾十個太醫署的廢物……哦不,幾十個沒用的庸醫來看診有什麼用?害主子白吃了幾天藥,又被灌藥又吐,白受了好多苦,直接招李御醫來就成了。」
回皇宮的路上,鳳驚雲乘坐在一輛馬車裏,拇指與食指間掇着一小點紗巾包着的濕藥,藥透紗巾,她以藥包輕沾擦着嘴唇。
給君佑祺餵藥的時候,該死的君佑祺無意識地吮腫了她的唇。
到皇宮大門外,守門的侍衛攔住馬車,厲喝一聲,「皇宮重地,閒人走開!」
馬車裏伸出一隻纖美絕倫的玉手,手上執着一塊金燦燦的令牌,那是丞相孫崇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符,侍衛知道孫丞相已將令牌轉贈給了神醫忘川。
「原來馬車裏的人是忘川神醫。」侍衛馬上恭敬地讓開了道。
馬車沿着寬敞華麗的大道駛進了皇宮,到馬車不能再往前行的地方駛停,車夫恭敬地說,「主子,到了。」
車夫乃忘川名下一間茶樓的夥計富貴,因早年幫大戶人家驅過幾年馬車,鳳驚雲讓他專司為她出行當車夫。
鳳驚雲掀開帘子下車時,她唇上的腫痕已經消失無蹤,綾唇色澤瀲艷,櫻嫩動人。
前方,一道漆黑頎長的身影站在華陽宮大門之外,他負手而立,廣袖金線鑲邊,黑色的錦衣華服襯得他高貴無比,生人勿近的森寒之氣渾然天成。
他的右頰俊美異常,膚色是不正常的瑩白,左臉上戴着似乎永遠不會取下的玄鐵面具,面具冷硬得如他冰森的右眸,那血色的右眸在陽光下似泛着幽冷的紅光,一眼看去,陰森詭異,似幽冥地獄裏爬出來的索魂厲鬼,直令人打心底發怵,恨不得遠離他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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