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耶羅咧嘴怪笑,變成一隻怪異水蛭的軀體,緊貼在克羅克達爾的身上不斷蠕動着。他努力的擴展着自己軀體,像是要將克羅克達爾完全包裹在裏面似的。
皮耶羅獸化之後的樣子,已經與本身的樣貌完全迥異,就算是他的熟人,恐怕也無法將這隻醜陋的水蛭,與那個猥瑣老頭子聯繫在一起。
也許唯一的聯繫,就是醜陋與猥瑣?
不過就如同慶恩的評價一樣,皮耶羅此時的樣子,除了噁心,也就只剩下噁心了。
他的軀體上長滿了吸盤,不只是前面,就連背後也充滿了這種凸起的小圓圈。就像是一張張密密麻麻張開的小嘴一樣,吸盤之中滿是巢齒。這些巢齒細小而尖利,遠比所謂的空手指更加的噁心。換了密集恐懼症患者在這裏,也不知道是否會直接嚇昏過去。
每一顆巢齒都是中空的,就像是一根根吸管一樣,插入克羅克達爾的身體後,立刻吸吮着他體內的鮮血。
水蛭,本就是靠着吸血為生的。
不過不管是否噁心,皮耶羅的能力確實很詭異,也很強大。
動物系果實的能力者,通常會繼承那種動物的特性。不過除了特性外,至少就肉體素質的增幅來說,遠超過其他的果實能力。
動物系果實,簡單粗暴,卻是最適合格鬥的果實能力。
但是皮耶羅的能力卻不然,變成水蛭的狀態後,他算是失去了任何直接戰鬥能力。雖然滿布吸盤,並且長滿了巢牙,但是卻無法改變他軟體動物的本質。柔弱無骨,這個經常用於形容軟妹子的詞彙用在他的身上,雖然有些顯得暴殄天物,卻是最合適的形容。
不管是否是遠古種,水蛭這種生物都是沒有骨頭的。
而且不只是沒有骨頭,皮耶羅這種狀態下就連手腳都欠奉。他唯一的戰鬥方式,就是貼附在別人的身上,利用那數不清的,連鋼鐵都能輕易刺穿的巢牙,將敵人吸成干。
「不用掙扎了,沒用的!克羅克達爾喲,在我貼上你的時候,毒素就已經流入你的血液了,能夠在死前享受這樣的快感,可是老朽特別給你的恩賜呢,油嘴滑舌的……」
皮耶羅一副勝利者的口吻,在克羅克達爾的耳邊述說着。當他張嘴的時候,立刻就有濕噠噠的粘液滴落下來,落入了克羅克達爾的脖頸之中。但是克羅克達爾卻似乎毫無所覺一樣,他現在就如皮耶羅所說的那樣,沉浸在了一種特殊的快感當中。
四肢,更確切地說是整個身體都已經失去了掌控。同時隨着血液的流動,一波波如潮的快感不斷的侵襲着他的思維。
舒爽!
這時候他只有這一種感覺!這種快感遠超過在美女身上發射的時候,更多的是直接作用在精神層面的感覺。而且就如同毒品一樣,這種快感讓他欲罷不能,恨不得完全沉浸進去,不去再做任何思考,任何可能造成勞累的行為,都似乎被他摒棄出了腦海。
不只是肉體,克羅克達爾的精神似乎都要在這種快感當中**,思維已經變得一片空白。不說身體本就被皮耶羅所束縛,就算沒有任何桎梏,他可能也提不起任何力氣了。
這就是皮耶羅能力的可怕之處!讓被他捕獵的人,心甘情願的去死!
作為與暴龍同處一個時代的生物,暴龍水蛭就是以暴龍作為獵物的存在。他們的巢牙能夠輕鬆刺穿暴龍堅韌的皮膚,吸食暴龍的體液為生。同時在巢牙咬中獵物的時候,會在獵物的血液當中注入毒素,讓獵物在快感當中被吸成干。
暴龍水蛭,本就是暴龍這種遠古生物王者的天敵。
隱匿,偷襲,一旦貼附不死不休。
同樣的,換成能力者,不也是所有強者的天敵嗎?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連克羅克達爾也要中招,更何況其他人。
沒有最強的能力,只有最強的能力者,這句話在皮耶羅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皮耶羅依舊在怪笑着,發出一陣陣如同**一樣的**,就好像到了**一樣。張開的嘴中不斷有粘液低落,露出了近乎海洋動物般的口腔。除了巢牙之外,他的臉頰還有明顯的魚鰓狀的線條,正不斷的隨着他的叫聲而開合着。
同樣的,從這縫隙當中,也能看到那粘稠的液體,以及透明的,略帶鮮紅的腔壁。
快感一波波的襲來,就在克羅克達爾的精神即將完全**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似乎晨鐘暮鼓一樣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突然的震動讓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心神動搖間,一陣陣虛弱感與噁心嘔吐感頓時出現,難以言喻,卻絕對難受的感覺讓他有一種精神與肉體被分割的錯覺。
更確切的說,是類似於靈魂出竅一樣的狀態,自己的精神就好像從身體當中剝離出來了一樣,漂浮於空,感知着世間的一切。
自然,他「看」到了皮耶羅的醜態,「看」到了自己逐漸乾癟的身體,「看」到了正向自己衝來的慶恩與由人,「看」到了即將完成合圍的九艘海軍戰艦,「看」到了填彈完成的金髮御姐再次抬槍瞄準……
他就好像凌駕於高空,像是神一樣觀看着世間的一切。他有種錯覺,好像這一切都能為他所掌控一樣。這是一種潛藏在他身體內的力量,在他陷入險境的時候,像是不甘蟄伏的王者一般展現着自己的威勢。
不過錯覺,終究只是錯覺。在恍惚的驚喜當中,猛然傳來的失重感,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暈眩中。暈眩過後,克羅克達爾反而感覺大腦為之一清。之前那種昏沉沉的感覺不再,哪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思維也近乎空白一般的僵硬,但是他卻是猛地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瞬間,克羅克達爾就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疲倦感。那不像是體力的流失,反而像是許久未眠一樣,精神上的虛脫,讓他恨不得立刻倒頭便睡。
不過這也只能是想想,克羅克達爾所面對的局面,不容他有半點疏忽。剛剛只不過有一點托大,就被逼入了現在這樣的絕境,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海軍中將,終究是有了小覷之心。同時在被動的局面下,焦慮的心態讓他忽視了最基本的警覺心……
「可惡,大意了……」克羅克達爾不由心中暗恨。
之前三位中將的攻擊,讓他錯誤的以為他們的目標是腳下的船。畢竟,只要這艘船被擊毀的話,他們也就離失敗不遠了。不過現在來看,他完完全全是被戲弄了。
在他想要與三位中將一戰的時候,他們虛晃一槍,將攻擊落在了戰艦之上。而當他攔截在戰艦之前的時候,卻發現這看似轟轟烈烈的攻擊其實才是掩護,三位中將要對付的不是戰艦,而是集中全力沖他來了!
這就是海軍一方的根本目的!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將克羅克達爾擊潰了,剩下的人就如同待宰羔羊一般,任他們予取予奪。哪怕讓路飛他們奪走了戰艦,在中將帶領的艦隊追擊下,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脫?
也就是說,海軍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試探,以便鎖定目標而已,現在才是獅子搏兔,發動最兇狠一擊的時刻!
早該想到的!
這種發現讓克羅克達爾有一種自己就是個傻子的感覺。
與三位中將交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被海軍牽着鼻子走,反而因為顧忌腳下戰艦,無形中被束縛在了甲板之上,從而落入了海軍的陷阱之中……
恐怕,在由人播撒彈幕的時候,皮耶羅就已經潛伏在甲板之下了吧?
慶恩的襲擊不管是否成功,都會給皮耶羅一個最好的突襲的機會。而以皮耶羅的能力來說,被他抓住幾乎就是死局!不是因為他的捕獲無法掙脫,而是海軍其他的人會在捕獲的瞬間完成集火,不會給你掙脫的機會!
在克羅克達爾自以為形勢良好,路飛他們即將奪船成功,只要自己能夠將三位中將擋住就能獲得勝利的情況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一時間,攻擊臨頭!
「指槍奧義!里八寸!」慶恩再次將手指刺出。生命歸還的能力,聯動身體各個部位,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了手指尖端。衍生自六式的體術,此刻綻放出了最盛大的光芒。這是勢在必得,完全捨棄自身防護的一擊!
由人的長刀徹底化為了一縷流光,流光閃現間,雷霆乍響。風雷聲中,本就狂暴的風沙變得更為狂亂,雷霆萬鈞的氣勢如同猛獸,卻在洶湧而至的同時,突兀的化為寂靜,取而代之的則是隱約的一聲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
這是兩個人的全力一擊,甚至可以說是超水平發揮。甚至在這攻擊的威勢下,負責將目標束縛固定的皮耶羅,都不由得產生了退卻之意。哪怕他的能力讓他擁有了非同一般的恢復能力,只要能夠吸食鮮血,就算被分成數段也能癒合,但是……
恐懼,畏縮,哪怕心志再堅定的人,在面對自己無法抵抗的力量面前,都會有那麼一點的遲疑。更何況,以皮耶羅的作戰方式,很難將他與那些心志堅定的勇士聯繫在一起。所以,在光芒綻放的那一刻,他的身體有了瞬間的僵硬,下意識的想要逃開……
這一瞬間,克羅克達爾感覺到了。憤怒的情緒成為了燃料,他努力的捕捉着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冥冥中,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能夠掌握那種力量,他將踏上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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