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可靠的皇主打賞的香囊。
謝謝紅酒香香、1何所有、朱朱白白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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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荷苑裡手忙腳亂,安念熙昏迷着,大太太氣惱道:「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昏倒的?」
「大小姐是中了炭毒才昏迷不醒的。」大夫向大太太稟報道。
「炭毒?」大太太又驚又惱,相思子的毒才剛好多久,怎麼又中了炭毒呢?
「是誰?是誰對大小姐下的毒手?」大太太的目光如冷箭划過屋內所有人,丫頭僕婦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太太把目光鎖定在花畹畹臉上。
花畹畹一凜,安沉林立即替她辯解道:「母親,不關畹畹的事,大姐出事的時候,畹畹正和我在雪地里堆雪人呢!堂弟堂妹他們都可以作證,兩位先生也在的。」
安念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沒想到自己竟然又把安念熙給坑了,而這一切都拜花畹畹所賜,所以恨不能拉花畹畹入水。
「大哥哥,不怪花畹畹又怪誰?若不是她將女先生拉走,大姐也不會在房間裏等女先生等了那麼久。」
大太太皺眉:「念熙在房間裏等女先生?」
安念攘點頭,抽抽噎噎的:「是啊,母親,大姐和我精心給女先生準備了送別會,大姐為了在送別會上給女先生表演舞蹈,一早就換好了舞蹈服。可是女先生卻被花畹畹搶走了,舞蹈服單薄,我怕大姐冷,才讓丫鬟在房間裏多準備了炭盆,囑咐丫鬟們將門窗關緊……」
「二小姐,原來是你!」花畹畹詭譎一笑,「原來是你吩咐人在房間裏多擺了炭盆,還把門窗關緊……」
「我怕大姐凍着,有錯嗎?門窗關緊冷風就不會吹進來,多擺炭盆,屋子就能暖和些,我是為大姐着想!」
「可是多擺炭盆,又將門窗關死,炭燃燒之後排放的毒氣也就不能及時排出,屋子裏空氣不流通,你大姐才會昏迷的。所以大小姐是被二小姐你害的!」花畹畹振振有詞。
安念攘慌了:「你這個賤/人,你又挑撥離間!」
安念攘要撲向花畹畹,安沉林及時擋在花畹畹跟前。
「大哥哥,你不要老是護着這個賤/人!她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害大姐呢?她污衊我,我要撕爛她的嘴!」
安沉林抓住安念攘的手,向着大夫問道:「大夫,你最公道,你說說看,畹畹的分析是不是有道理?」
「的確如少奶奶所言。」大夫做了證。
「花畹畹收買了你,她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要幫着她陷害我!」
安念攘又要撲向大夫,大夫嚇得急忙向大太太求助:「大太太,我先下去給大小姐開方子了,大小姐如今中了炭毒,生死未卜,如果耽擱下去,只怕醒不過來了。」
「你快去吧!」大太太心慌意亂。
大夫急忙去了。
大太太見安念攘還在胡鬧,心緒紛亂:「鬧夠了沒有!」
「母親,大哥哥幫着花畹畹污衊我!」
安念攘不依不饒,大太太氣得上前摔了安念攘一巴掌:「我讓你安靜,你聽到沒有!」
「母親!」安念攘沒想到大太太會打自己,委屈地站着,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難道要鬧到你大姐醒不過來你才高興嗎?」
「可是母親,這一切是花畹畹故意的,她挑唆的大哥哥,如果不是花畹畹,大姐不會出事……」
安念攘始終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二妹妹,」安沉林鬱悶道,「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肯信,女先生是我請走的,不關畹畹的事。你自己始終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你害了大姐……」
「我怎麼可能害自己的親大姐呢?她是我的親姐姐!」安念攘是真心的。
「你難道忘了相思子的事,假藥方的事?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坑了大姐?是你,二妹妹!」安沉林毫不留情指出安念攘的醜事。
安念攘又羞又惱,又無話可說。
花畹畹假意好心道:「大少爺,你不要這樣說二小姐,她不是有心的……」
「我不要你假惺惺關心我!一切都是因為你!」
安念攘衝着花畹畹惡狠狠一吼,一跺腳,哭着跑出去了。
安沉林安撫大太太道:「母親,先別管二妹妹了,大姐的身子要緊。」
大太太看起來心力交瘁,只能點點頭,由安沉林攙扶着,走到安念熙床前去。
床上,安念熙面如死灰,嘴唇也呈了紫色。
大太太掩面哭了起來,充滿慈母的焦慮:「我可憐的兒,你到底是哪裏犯了沖,你不是從五台山吃了兩年齋才回來嗎?為什麼菩薩就不保佑善良的你,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啊?」
安念熙躺在床上,就像一個死人,昔日的花容月貌如今已經看不出任何光彩了。
花畹畹站在安沉林和大太太身後,冷冷地看着安念熙,這一回,你會死嗎?還是依然會化險為夷,起死回生?
安沉林安撫哭泣的大太太:「母親,你不要太難過,大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大姐要是醒不過來,怎麼辦?要是大夫治不好你大姐怎麼辦?」
安沉林靈機一動:「咱們府里不是有個大神醫嗎?」
安沉林說着,回身激動地看着花畹畹:「畹畹……」
花畹畹一怔。
竟然要她親手拯救自己的仇人嗎?
※
百花園內,壁上的燈亮徹夜亮着。
花畹畹穿着睡衣,頭髮散在肩上,坐在榻上看書。
香草端了夜宵進來:「少奶奶真的不睡了嗎?」
「睡不着,看會兒書。」花畹畹頭也不抬答。
「少奶奶,睡不着還可以做別的事情啊,您一直看書,這夜裏燈光又不夠亮,小心把眼睛看壞了。」香草好意提醒。
她的心境是三十六歲的,可是身體卻是十歲的,年輕的身體經得起折騰。
花畹畹聽着香草的絮絮叨叨,還是放下了書本,微笑着道:「你這個丫頭,我的眼睛就那麼不中用嗎?」
「不是,您是火眼金睛,奴婢只是瞎操心了。」香草撅起了嘴巴。
花畹畹還是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除了看書,這三更半夜的我還能幹嘛?」
香草看着她家少奶奶一雙眸子清澈深邃,小小的臉蛋透着倔強與靈慧,不由露了笑容,道:「奴婢知道您是為了大小姐的身子憂心。」
「你誤會了,她要死要活與我何干?」
她才沒那麼好心呢!不過是為着安沉林的請求,心裏矛盾。
香草愣住。
「大小姐的身子能好嗎?」
若憑那大夫,自然不能。可是解這炭毒,自己卻是有把握的。只是,自己真的要去解救自己的仇人嗎?救活了她,然後讓她禍害自己?
香草見花畹畹神色怔忡,自言自語道:「其實大小姐中的是炭毒,到現在了還昏迷不醒,少奶奶你又不是神仙,又不能包治百病,治好了大小姐當然好說,若治不好,不知道大太太會怎樣難為你呢!大少爺也真是的,光顧着大小姐,也不替少奶奶你着想……」
香草替花畹畹打抱不平,花畹畹只是凝眉不語。
安沉林與安念熙一向情深意篤,他到臨死都替安念熙掩蓋了毒害自己的罪責,可見他對這個姐姐是如何敬愛的。
他自然要來求她出手救治安念熙。只是大太太對她很是忌憚,不願意讓她搭手罷了,否則今夜她焉能如此閒暇坐在百花園內看書,早就被纏在香荷苑裡替安念熙治療了。
那炭毒侵入五臟六腑,過了今夜,就算大太太准許她給安念熙診治,也是來不及了。
花畹畹正在猶疑着,百花園外就響起了拍門聲,繼而靈芝進來說:「少奶奶,大少爺來了。」
須臾間,安沉林已經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貼身的小廝雲生。
安沉林披着大紅色的斗篷,白皙的臉上因為行色匆匆而蘊着兩團胭脂色的紅雲。
花畹畹站了起來,香草急忙拿外套披在花畹畹身上。
「大少爺,這麼晚,你怎麼來了?」花畹畹看着氣喘吁吁的安沉林。
安沉林咽了一口氣,拉住花畹畹的手,說:「畹畹,大姐很不好,你趕緊隨我去香荷苑替她看治吧!」
安沉林說着,不由分說拉着花畹畹就往外走,香草和靈芝在後面急急追了上去。
「大少爺,外頭天寒地凍,總要讓少奶奶穿件衣服吧!」香草喊。
香荷苑內紅愁綠慘,院子裏傳來小丫鬟們窸窸窣窣的哭聲。安沉林攜着花畹畹到了香荷苑,但見香荷苑的廊下跪着一個個小丫頭,每人頭上都頂着一個水桶,夜裏惡寒,一個個又衣裳單薄。
屋檐下懸掛着燈籠,燈籠發出期期艾艾的光,照得每個丫鬟好不悽慘。
花畹畹蹙了蹙眉頭,明明是安念攘惹的禍,安念熙自己蠢,這大太太就會遷怒下人,怪不得老太太厭惡她這作威作福的做派。
「畹畹快點!大姐很不好……」
安沉林催促着,花畹畹便跟着安沉林進了香荷苑。
身後香草背着藥箱,氣喘吁吁地追了進去。
這個大少爺,個頭不高,卻走得如此快,難為少奶奶跟着她一路風一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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