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寧飛雪之間,遲早會有一場較量。
當天晚上,舒輕月一直等到很晚,仍是不見寧司辰回來。
舒輕月房內的燈黑了,整個東園頃刻間陷進了黑暗裏。
榻上,舒輕月側身躺着,她輕閉着眼,人卻還沒有睡去。四周漆黑一片,更是出奇的靜,落針可聞,可隔壁的房間卻是沒有任何的聲音,他還沒回來。
舒輕月還是第一次,如此渴望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只要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回來了就好。然而,直至舒輕月睡去,寧司辰都沒回來。
第二天,舒輕月一早起來,只見寧司辰的房間房門緊閉。她敲了幾下他的房門,但沒有任何回應,裏面沒人。
他是一晚沒回來,還是很早又出去了?
「你們的元帥呢?」舒輕月問守園的士兵。
「回舒小姐,屬下一直未見過元帥。」士兵對舒輕月很恭敬。
「你是什麼時候換的崗?」舒輕月又問,她昨天回來的時候,守園的並不是這個士兵。
「丑時。」士兵回道。
丑時?她子時才睡去,士兵丑時換的崗,寧司辰難道昨夜一整夜都沒回來?
舒輕月沒問士兵寧司辰去了哪裏,問了他們應該也不知道。
當日,從早上,到中午,再到下午,舒輕月一整天也沒有見到寧司辰。
他究竟做什麼去了?舒輕月心裏懷疑着,白天就這麼心不在焉的過去了。
天快速黑下去。
舒輕月吃過晚飯後,便一直呆在院子裏,站累了,她讓小青拿了張軟墊鋪在石椅上,就着石椅坐下。
「舒小姐,外面風大,你還是回房去吧。」小青對舒輕月說道。
「我在外面待會,要是冷了,就會回房的。」舒輕月說道。「天色不早了,你也下去歇了吧。」
「舒小姐,別着涼了。」小青叮囑了一句,走了。
天,全黑了,墨藍色的夜空,卻是一顆星星也不見。
擱在石桌上的茶水早已涼透,舒輕月也不知在寒風中呆了多久,直至聽到園外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腳步聲堅硬而又沉穩,是他,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她竟記住了他的腳步聲。舒輕月轉過身,面向着東園的大門口,剛好寧司辰從外面走進來。
寧司辰一腳走進東園,也看到了坐在石椅上的舒輕月。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寧司辰走過去,問她。
「等你。」舒輕月說道。
昏暗中的她,面容看得不是太清,然而,一張巧然輕笑的臉龐,卻像稀世的珍寶,散發着奪目的光華。
此時的她,是那般的美好,而她卻全然不知!
有過那麼一瞬間,寧司辰竟是看她看得有些晃神。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舒輕月見寧司辰一直盯着自己的臉看。
「沒什麼。」寧司辰收回神,再把視線挪向了別處。舒輕月身邊的石桌上放置着一壺茶,茶壺左側的杯中還留有半杯茶水,卻是早沒了溫度。再看回舒輕月,她縮着雙臂,身子不時顫一下,一張臉龐更是被冷得蒼白無色,她究竟在這裏坐了多久?或是說,她在寒風中等了他多久?
「你在這裏坐了多久?」他問她。
「兩個時辰吧。」她冷得聲音都有些發顫,竟還能笑着說道。
兩個時辰?寧司辰不由得擰起眉。
「你難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冷,居然還呆了兩個時辰,簡直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寧司辰異常嚴厲的說道,更是有點生氣。
舒輕月沒想到寧司辰會發火,臉上還掛着的笑容立即收斂了下去。
「有什麼事,先回房再說。」寧司辰說着,脫了自己最外層的衣服披在舒輕月身上。
舒輕月站起來,因為坐的時間太久,兩腿有些麻了,她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向着地面傾倒,辛虧寧司辰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臂。他手觸及她臂彎的瞬間,一股寒流從她的身體傳到他的手心,即使隔着衣物,他也覺得她的手臂很涼。
待舒輕月站穩,寧司辰才鬆開了她。
二人一起回了舒輕月的房。
寧司辰徑直走到茶桌前,他本想給她倒杯茶暖暖身,剛拿起桌上的杯子,卻沒找到茶壺,想來,院中石桌上的茶壺是從房間裏拿出去的。
「來人。」寧司辰衝着房外喊道。
一個士兵很快進來。
「去打壺熱水來。」寧司辰交代。
「是。」士兵轉身要走的時候,寧司辰又叫住了他。
「先把熱水拿來,再讓廚房熬碗薑湯。」寧司辰再道。
「是。」
士兵速度的出去了,再來之時,手裏提了一壺熱水。
舒輕月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寧司辰對士兵呼來喚去,他看似生氣,但她能感覺到,他其實是在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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