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誅魔盡,知命入魔輪,絕地烏光漫天,沉重的氣息中,一尊尊棺木從地下升起,棺蓋落下,一位位古時強者們走出。
寧辰揮劍,赤練現鋒,無窮無盡凶煞之氣周身盤繞,擋下葬龍絕地異力的侵蝕。
古時強者身影掠至,掌威映烏月,威勢驚凡塵。
人間最險之地,初入,危機便至。
寧辰腳下一動,紅衣過隙,劍舞春秋,鏗然一劍,擋下兩位古時強者的掌勁。
烏光中,生前為梟雄,死後亦為鬼雄,無感無痛的屍神,刀劍難傷,掌力難摧,無盡歲月來,阻止一切善入者。
劍掌交鋒之刻,葬龍絕地異力越發強者,劍上凶煞之力,這一刻,竟源源不斷流逝,被絕地中的力量吞噬。
寧辰心神微凝,見識過眾教太上曾經隕落絕地的情形,他清楚,必須儘快走過這片詭異的葬龍絕地,否則,他也不可能撐持太久。
「日之卷,九陽焚天」
閻王入九天,九陽照凡塵,劍上盤旋的一尊尊神陽化為怒濤劍流湃然而出,劍過,屍神退避。
瞬息的間隙,紅衣極速閃過,從屍神的包圍中遠去。
十里外,紅衣定身,突然,一口鮮血嘔出,竟是連日來大戰的傷勢爆發,衝擊神識。
鏗然一聲,劍鋒拄地,寧辰提元納氣,全力壓制體內傷勢,現在還不是停下的時候,他要撐下去。
滿地的屍骨,越來越多,千百年來,不知多少人間強者嘗試尋找仙殿,最後卻埋骨於此,連仙殿的樣子都沒有看到。
紅艷如血的赤練劍鋒,劍上煞氣越來越弱,曾經威震中州的凶劍,在葬龍絕地的吞噬下,亦漸漸難以撐持。
紅衣急行,與天爭時,葬龍絕地仿佛無邊無際,永遠都逃不脫。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難以察覺行了多久,絕地無日夜,灰濛濛的天,永遠都只有一輪看不出是日還是月的陰月照耀。
「噗」
周身護體煞氣出現破綻,一絲異力入體,寧辰腳下一個踉蹌,體內生機瞬間消失一成,牽動傷勢,口嘔朱紅。
恐怖力量,讓人驚懼,四野靜寂,舉目望去周圍的白骨漸漸變少,可見走到這裏的人,已不多。
暗夜下,鳳火升騰,焚去入體的異力,寧辰忍下傷勢,傾力前行,他很清楚,只有走下去才會有希望,停下來,便只能等死。
無盡的黑夜,看不到曙光,知命一步一步走在黃泉路上,不論如何辛苦,都不曾片刻放棄。
拖着雙劍的身影依舊,生死不再只是一人,不求神明護佑,不求上天垂憐,因為,神明和上天對於知命從來都不曾半分憐憫。
鳳影之中,一尊冰雪凝聚的棺中,身着大紅嫁衣的女子靜靜沉睡,地獄羅剎女,走過地獄的無情,在人間動了情,舍了命。
寂靜異常的夜,連風的呼聲都已消失,無邊的昏暗中,唯有一步又一步的腳步聲,從來不肯停下片刻。
「已走到了這裏,你還是不信任吾嗎!」
黑色光華匯聚,一道黑衣黑髮的身影走出,冷漠的眸,毫無人世的波動,冰冷無情。
知命無言,依舊一步一步前行,每走一步,鳳身力量便削弱一分,殺體封印便更孱弱一分。
不知走了多少步,行了多少里,鳳身身後,黑白相間的長髮一絲絲化為雪色,預示着魔身將要再臨的真實,一體雙魂的知命,意識轉換在即。
路到盡頭,舉步難行,鳳身放棄了動用替命符修復己身的機會,將主導權還予了體內另一道意識。
「魔身,不論你我有何不同,我們走到今日,都只是為了喚醒鬼女,切莫讓知命再恨自己」
話聲落,功體嚴重耗損的鳳體漸漸陷入沉睡,雙識轉換,恐怖的殺業直衝九天,魔身開眼,天地顫動。
魔身殺體再現,百萬殺業繚繞周身,赤練劍鋒,血光大盛,凶煞氣浪澎湃數十里。
「你的選擇很正確,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休息了,剩下的路,吾來走」魔身開口,淡淡道。
殺業護體,魔身不朽,邁步向前走去。
不同的雙身,各異的理念,然而,唯有一事,銘記在心,刻骨不忘。
葬龍絕地中異力越來越強大,魔身殺業護體,強行擋下生機的流逝,腳步邁出,身如流星。
行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腳下一顫,頃刻間的地陷三尺,絕地景象突變,直徑數百丈的沙瀑流動,不斷朝着中心陷落。
魔身凌空踏步,縱身而起,就在這時,流動的沙瀑中,一根根藤曼縱橫交錯掠出,纏繞上前者雙腿,使勁向下拽去。
「嗯?」
魔身眸中閃過一抹冷色,劍鋒揮斬,赤色魔焰隨着劍光焚過,縱橫的藤蔓瞬間化為飛灰。
「葬龍絕地,竟有生機,奇了」
一劍過後,再次蔓延而出的漫天黑色藤蔓,無窮無盡,宛如羅網,魔身看着身下的驚人一幕,赤練鋒芒一轉,血光蒸騰,一劍揮過,隆隆地震動中,百丈狂沙應聲分開。
下一刻,魔身殺體縱身而下,深入沙瀑之中。
沙瀑下方,洞天奇景,幽深昏暗的地下世界,數以千百計的黑色曼陀羅花悄然盛開,藤蔓飛舞,縱橫盤繞。
死亡絕地綻放的曼陀羅花,雖美麗,卻是危機四伏,生人方入,立刻又有無數藤蔓纏繞而來,藤上黑色霧氣,所過之處,空氣響起呲呲的腐蝕聲。
「血焰」
魔身定神,劍挽風雲,赤色魔焰自劍上澎湃浩蕩而出,化為焚世之火,湮沒眼前黑色花海。
妖花在魔焰中燃盡,知命殺體看着前方昏暗的天地,眸中閃過點點光華。
難以想像,葬龍絕地下方,竟有這一方不被絕地影響的世界,是天地自然形成,還是人力所至?
曼陀羅是佛花,不過,這裏的曼陀羅卻生的奇怪,危險異常。
魔身欲走,突然,步伐一頓,看着灰燼中燒之不盡的妖花種子,眉頭不禁一皺。
好頑強的生命力!
手一揮,一顆顆曼陀羅種子飛來,沒入魔身手中,呲呲的腐蝕聲不斷吞噬着前者真元,竟是連殺業都難以阻攔。
「鳳身,借你的力量一用」
魔身開眼,天地搖動,無盡的殺業升騰,身後,一尊鳳凰虛影顯化,模糊難辨,顯然已虛弱到極點。
鳳凰鳴動,強大的吸力傳出,一顆顆曼陀羅種子飛入鳳影腹中,氣息漸漸消失。
做完這一切,魔身邁步繼續向前走去,這些曼陀羅種子出去之後會有大用,有仇不報非君子,天下諸教的恩德,他會十倍償還。
魔有魔的眉角,在他看來,鳳身的顧慮實在太多,着實讓他不喜。
機關算盡太聰明,再縝密的心思,做不到棄子無情,都會失誤的時候,趙家之局,他全看在眼中,若是鳳身能狠下心,在最後落子時提前一步殺了趙流蘇這個潛在的變數,後面的一切便都不會發生。
可惜,一步錯,滿盤皆輸,先前再好的局,都因這一子生變,徹底無用。
昏暗的地下世界,魔身前行,行了百里又百里,走不到盡頭的詭異地界,唯有寂靜無邊的黑暗作陪。
「不對」
走了太久,依舊難以走出,魔身察覺到異常,看着周圍昏暗的天地,片刻之後,眸子微微眯起。
是禁制,他被困在某個空間中了。
「喝」
一聲沉喝,魔身周身殺業無盡升騰,劍上凶煞之力直衝入空,血光蒸騰,一劍斬天。
轟然斬落的劍,在天際划過一道刺眼的血痕,天地隆隆震顫,然而,片刻之後,異光升騰,竟是迅速修復了崩裂的天地,重新封住一切出去之路。
魔身見狀,心神沉下,麻煩了。
禁制和陣法,他並不擅長,若是道魁在此,或許能看出此陣奧秘,但是他不行。
亘古長存的道門是禁制和陣法的集大成者,只是,當初冥王之劫迫在眉睫,他已沒有時間和道魁去學習這些東西。
相比陣法,禁制的破解,複雜異常,需要極其多的推衍,一步錯,便不可能走出去。
如今困住他的禁制,顯然非比尋常,要破除,難了。
「鳳身」
魔身沉聲呼喚,然而,許久沒有任何回應,受創甚重的鳳身徹底陷入沉睡,短時間內,已無法醒來。
人身三魂,天魂主智,地魂主力,命魂主生死,失了擁有天魂的鳳身,無疑是麻煩中麻煩。
就在知命受困魔輪海時,中州書院,蝴蝶再未歸來,青鳥辭行,從中州之上徹底消失。
兩朝交界,古老的戰場,身入魔劫的蝴蝶一步步走來,黑色瞳孔殷紅如血,青絲在風中飛舞,至尊之前,最後的大劫,蝴蝶邁入,再也不能回頭。
血染的大荒上,斷裂的戰戈、神戟到處都是,歲月無痕,昔日的神兵,如今靈氣已盡數散盡,化為無用的廢鐵。
大世輝煌,亂世淒涼,無盡的煞氣、怨力在古老的戰場中充斥,千年不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秋風蕭瑟,吹起漫天沙塵,蝴蝶走過古戰場,一步一步,漸行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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