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來,跟坐針氈沒什麼區別。/www。qΒ//我捧着杯紅酒哧溜哧溜地喝着,也不知道說什麼話。過了很久,顧小北才低低地問我,他說,過得還好嗎?然後他轉過頭來看我,依然是滿眼的憂傷。我說,嗯,不錯,挺好的。我說你呢?他轉過頭去盯着自己的杯子,過了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我曾經預想過他的答案無非兩種,而我的感受也就一種。他說過得不好,那麼我很傷心,他說他過得很好,我會更傷心。可是他說他不知道,我的感受也突然複雜起來,是心疼,是憂傷,是恨,是愛,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無意間看到了他小指上還帶着那枚尾戒,心裏恍惚了一下。在眾人不經意間,我悄悄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來了。我摸着小指上那深深的戒痕,心裏頭刮過一陣風。
微微站起來依次介紹着,她指着白松說這是京城有名的一子弟,白松,這是他女朋友小茉莉哦不是,李茉莉。我發現小茉莉也沒像以前那麼做作了,挺溫柔地坐在白松身邊,一張小臉紅得特可愛。然後微微介紹顧小北,又介紹了姚姍姍。我就在奇怪,當初姚姍姍和微微聞婧鬧得那麼僵,這次怎麼會來。不怕又來被甩兩巴掌?然後着重介紹了一下陸敘,說是廣告界一精英,和她微微是一個檔次上的,說得陸敘差點被酒嗆死。正要介紹火柴呢,火柴刷一下站起來,開始自我介紹,火柴說,我的名字特拗口,也不好記,你們叫我火柴就行,我就是那賣女孩的小火柴,在座的男士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我,姐姐們也別不好意思,只要是人,就沒我火柴弄不來的,什麼模樣的我都能找來,再怎麼說我也是一火樹銀花的女子啊,多麼風塵…
我一把過去把她按坐下了,然後灌了她一大杯紅酒。我實在不想聽她賣弄詞彙。
喝到一半的時候微微上廁所,火柴起來說她也去,正好她有點事兒找微微商量。我就在奇怪怎麼兩個人還沒怎麼熟絡就有事兒商量了,真夠新鮮的。
微微回來之後我坐過去問她火柴找她幹嗎。微微告訴我說火柴覺得這兒大老爺們兒挺多的,就沒幾個女的,問我可不可以把她的姐妹們拉這來做生意,保證不給我添亂子,而且還旺場子,我一想我也沒什麼損失,而且她和你又是這麼熟的朋友,於是我就答應了。我說,我聽着怎麼有點兒懸啊?不會出事兒吧?微微看了我眼說,沒事。
那天晚上一群人喝得東倒西歪的,我沒心情,不怎麼想喝,到最後我一個人特清醒,還有顧小北,他也挺清醒的,他一直就不怎么喝酒。估計快十二點的時候,姚姍姍說她要回去了,顧小北站起來說我送你吧。姚姍姍扭頭就走,好像顧小北送她是天經地義的,好像咱們這一大群朋友也抵不過她一個姚姍姍在顧小北心裏的位置。微微站起來,有點暈。她說,姚姍姍,你丫怎麼這麼掃興啊,一幫子人跟這兒這麼高興,不帶你這麼玩兒的啊。姚姍姍面不改色地說,我家管得嚴,不允許我這麼晚了回去,我媽說女孩子在外面要愛惜點兒自己,不能沒臉沒皮的。一句話掃翻一桌女的,真夠狠的。微微把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說,你媽還裹腳吧!**,得,姐姐,愛去哪兒去哪兒,這兒也沒人留你。然後又和火柴拼酒去了。李茉莉估計聽了有點兒不舒服,她是那種從小就規規矩矩的女孩子家,的確不怎麼適合到酒吧玩兒。於是她也站起來說要回去了。可是白松這時候已經高了,正和聞婧在那兒玩兒兩隻小蜜蜂呢,我站起來幫白松說話,我說李茉莉,白松估計喝得多了,他就不送你了成嗎?等下我們還得送他回去呢,你就自己小心,打個車回去。我本來想說我給你錢,但是又怕太傷她的自尊心。李茉莉說沒事,然後又看了看白松,小聲說,白松,我走了。可是白松壓根兒就沒聽見,這孫子絕對高了。姚姍姍本來都要走的,見了這架勢於是轉過頭來譏諷兩句,估計是剛被微微罵了心裏堵,她對李茉莉說,別等了,不是每個男的都像顧小北這麼好的,你還是自個兒回家吧,人家也是一大少爺,哪有空送你啊。我一聽心裏就特不舒服,有氣你沖我和微微撒,逮着軟柿子欺負,你丫還是人嗎你。火柴也聽不下去了,陰陽怪氣兒地說了句,我他媽以前老覺得自己嘴巴挺賤的,今兒個算長見識了。姚姍姍聽了直接走了,估計丫也氣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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