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他們剛出門,張小凱就垂頭喪氣的跑進來了,對梁冰冰說道:「冰冰姐,這事我幹不了了,你另請高明吧!」
梁冰冰詫異地看着張小凱:「你這沒頭沒腦的,什麼事你幹不了啊?說明白點。」
「還有什麼事,你不是讓我把寇火頭一家子給放了嗎?」張小凱一屁股坐到剛才老孫坐的那把椅子上。
「對啊,人你給我放了嗎?」梁冰冰問道。
「我放啦,可是人家不走啦,賴上咱特警隊了。」張小凱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
「腿腿,你的腿,」梁冰冰指了指張小凱快要翹到桌子上的二郞腿,讓他把腿放下去:「坐沒個坐像,你看看你哪有個特警的樣子。」
張小凱很不情願地把腿放下去了,繼續抱怨道:「那孩子和女人還好說,就寇火頭這老頭子,是個人精,當初在火車站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伯伯,現在啊,可不得了了,說我們抓錯人了,要我們賠十萬塊錢,不給錢就不走了,他想錢想瘋了吧他。」
梁冰冰聽完張小凱的描述,徑直來到關押寇火頭一家的審訊室。一進門她就握住了寇頭頭黑不溜秋滿是老繭和裂紋的手,說道:「大叔,謝謝您對我們警方的配合,現在事情結束了,您可以帶家老婆孩子回家了,實在不行我給您派輛車送您回去怎麼樣?」
老頭兒沒料到梁冰冰會來這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清醒了,把手抽出來,說道:「俺不回家,你們要不給俺錢,俺就是不回家嘞。」
「那你說!我們應該給您多少錢!」梁冰冰拉下臉來了。
「照俺說,怎麼着也得十萬,不過看你這女娃人挺好,俺就給你個面子,給俺兩萬俺就走,你看中不中?」狡猾的河南老無賴說道,兩萬塊錢對他們這些警察來說,那就是個零花錢,為了擺脫他這個麻煩,他們扔點零花錢給他這個河南老農民是完全有可能的。
梁冰冰湊到寇火頭耳邊,也學着他用河南話輕聲說道:「兩萬塊,我看中,可你這兩萬塊剛到手,但轉眼就得交給律師,你老婆張瑾有蓄意捲款潛逃的嫌疑,俺們這可都是有攝像滴,你抵賴不了。幾萬塊雖然是捲款未遂,但至少也得判個半年,這還不算,你光花律師費就多少錢,你自己算算。」
寇火頭聽完梁冰冰的威脅,拉着老婆孩子就往外走,梁冰冰又攔住他,補充了一句:「你要是把那殺人的事往外亂說,估計那個鬼王很快就會找到你老婆,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送走寇火頭一家人之後,梁冰冰便開始考慮如何找到郭石頭的問題。如果是發全國通緝令,那麼首先證據就不足,只是她個人的主觀臆測,而且通緝一個七八歲的啞巴,這顯然不成立,再加上什麼轉世之類的,那就更胡扯了。想來想去,她決定雙管奇下,一方面她把能調動的力量包括鍾寧、和尚以及焦若彬那邊的人力實際拉網式搜索,另一個方面以郭石頭父母的名義寫一個尋人啟示,向北京市各大社區發佈,包括網絡渠道。郭石頭畢竟是一個孩子,北京市他一個人肯定是出不去的,除非有人幫他。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梁冰冰去食堂吃了點飯,回來老孫已經在辦公室等她了。
「老孫,怎麼樣,有進展嗎?」梁冰冰問道。
老孫面露喜色,看來是大有收穫,說道:「三支的事情查清楚了,其實很簡單,就是商朝他們當初在東北的時候,一開始就三個人打天下,每人手上一把槍,正好三支槍,就用三支作為組織的名稱,意思大概是三人一條心,用三支槍打天下的意思。」
「這三個人除了商朝之外,還有誰?」梁冰冰問道。
「一個是在建外SOHO死掉的馬宏軍,另一個你猜猜是誰?」老孫故作神秘道。
「難道是餘慶懷?」梁冰冰說道。
「沒錯就是他,冰冰,你真是個幹警察的料,這個隊長就該你這樣的人來當,」老孫不失時機的拍了個馬屁,然後說道:「這個餘慶懷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離開了商朝,自己干起了個體,也算得上是洗心革面了,結果沒想到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商朝下的手?」梁冰冰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這樣一來,這個案子就又變得複雜了。
「不是可能,就是他幹的!」老孫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不僅有作案動機,而且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你可能還不知道。七年前的鬼王血案,他就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
老孫一語激起千層浪,當然,這浪花都拍打在梁冰冰的內心深處,她問道:「七年前?你知道七年前的鬼王血案。」
老孫點點頭,說道:「那時候咱們特警大隊還沒有成立,七年前的那個案子是海淀刑警大隊偵辦的,我和李隊長當時都在海刑,而且我還參與了審訊,李隊長因為個人的原因沒有參加。」
梁冰冰問道:「七年前的鬼王血案,商朝是因為為什麼被懷疑?」
老孫說道:「在李作被害之前,曾經和商朝有過多次接觸,而且李作死亡那天,商朝也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那為什麼最後又把他給放了?」梁冰冰進一步追問。
「當年,鬼王血案死了三個人,這三個人都和一個叫羅學文的有關,李作是羅學文的生意夥伴,另外一個叫高強,是羅學文的徒弟;還有一個就是羅學文的弟弟羅學武,這兩個人死的時候,商朝都有案發時間不在場的證據。而且,當然還有一個更可疑的人,曾經出現在三個犯罪現場,最後公安內部把這個人當成了兇手,只不過沒有公開。」老孫回憶當年,不勝唏噓。
「這個人就是安琪?」梁冰冰問道。
「是啊,一個七歲的小女孩,虧他們也想得出來。」老孫憤憤不平道。
「那商朝是怎麼和李作認識的?」
「商朝說他從老家帶回幾件古董,想賣給李作,但具體問是什麼古董,他說得又模稜兩可,前言不搭後語。」老孫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之所以斷定是商朝,還有一個重要依據,但是說出來恐怕你不信。我這可不是相信建迷信,也是從別人那聽來的。」
「說說看。」梁冰冰充滿期待與鼓勵地說道。
「我聽人說,薩滿巫師有一種散魂術,極其陰毒,施術者以掌擊人天靈蓋,封住人體的七竅,然後以祝由驅動三魂七魄,魂魄無以逃匿,便裂開肌膚,從四肢百骸鑽出,結果此人便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茫茫天地間,無法墮入輪迴。據我觀察,這鬼王血案的受害人便是被人施了此類秘術。不過,此術由於太損陰德,已經失傳很久了。據我所知,薩滿文化在滿族中是最活躍的,而商朝原本便是滿族人。當然,我也是道聽途說,嘿嘿。」老孫憨笑道。但在梁冰冰眼裏,老孫的憨笑透着奸詐。
梁冰冰問道:「那個安琪究竟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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