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的這件事啊,非常悲慘,而且絕對是真的(這是我慣用的伎倆,是一種心理暗示。\\www.yibigЕ.com一個"真"字,就立刻讓氣氛凝重起來,聽眾也從放鬆的狀態中變得認真了)。
剛解放的時候,有個從軍隊轉業到地方當警察的男人,此人姓林,他的工作是法醫鑑定。所謂法醫院,就是解剖屍體,勘查命案現場進行分析的工作。公安局配發給這個姓林的警察一部照相機,為什麼給法醫配發照相機呢?因為法醫要對被害者的死屍拍照存檔。姓林的法醫就用這部相機拍了很多死屍的照片,這些死屍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有出車禍撞死的,有被人用刀砍死的,也有從高處摔下來死亡的。
就這樣,林法醫幹這行業一干就是二十年,這部相機他始終捨不得換掉,因為非常好用,照出來的相片其逼真程度,讓看的人以為是真的在看屍體。這部相機拍的照片早已經不計其數,但是唯一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從來沒有給活着的人拍過照。
一次,林姓法醫勘查一個命案現場,他帶着這部相機,拍了幾張有價值的照片。正在此時,公安廳的領導來現場視察工作,局長也跟來了,因為領導來得突然,沒有記者採訪,局長想,如此難得的機會,不跟上級合影留念實在是太遺憾了。正發愁呢,看見林法醫脖子上掛着部相機,就讓林法醫給他和領導照張相。這是領導的命令,林法醫怎麼能不服從,於是調焦距,按快門,咔嚓一聲,給領導和局長拍了一張。
晚上回到單位,林法醫洗相片,發現今天拍的照片都很正常,唯獨兩張給領導的合影有問題,似乎是曝光的原因,整個畫面黑乎乎的,兩位領導面目全非。不!不是面目全非,這,這簡直就是給死屍拍照時那些屍體的面目啊!
林法醫大驚失色,這要是被領導看見,還不得給我穿小鞋啊!趕緊的把照片和底片銷毀了。然後收拾收拾東西下班回家了。沒想到第二天一上班,就傳來了壞消息,頭一天拍照的兩位領導坐在一輛車裏出車禍,全給撞死了。這種情況法醫肯定是要到現場的,到了現場一看,兩位領導屍體的臉部扭曲變形,看來死的時候受了不少痛苦。林法醫突然覺得這有點眼熟,這才想起來,與昨天相片中的情景竟然一模一樣。
他想這部相機拍了無數死亡的照片,莫非是陰氣太重,怨念糾結,所以產生了強烈地詛咒。想到這裏不免心情沉重起來。這天下班回家之後,像往常一樣看報吃飯。忽然發現自己的相機帶回來了,這相機是公家的,他從來沒有帶回過家裏,大概是今天心神不安,無意中帶回家來的。唉,明天趕緊帶回局裏。
晚上正準備睡覺,發現他老婆正在擺弄相機,林法醫大驚,說:"快住手,這個千萬別亂動,太危險了。你剛才有沒有用它給自己拍過照片?"妻子搖搖頭,林法醫這才放心,忽然妻子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看着林法醫……
我講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把手一指正聽故事聽得入神的楊賓:"可是,我給你拍了一張!"把楊賓嚇得兩眼發直,張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過了半晌,才緩過勁來,捂着胸口說:"西哥,你講得太嚇人了,好像真的發生了一樣。"我講了大半個小時,正是要這樣的效果,心中得意,喜形於色。
楊琴也嚇得夠嗆:"太刺激了,心臟不好的還不被你嚇死了。"然後我又講了兩個笑話,哄得她們姐弟哈哈大笑。正在這時肥佬從外邊急匆匆地走進來,對我說:"你又講段子呢?快奔三十了,還願意玩這塊兒。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我有急事找你。"
離開家走不了幾步就是海河,我們倆就沿着河邊散步,我是第一次看到天津海河得夜景。兩岸***輝煌,映得河水金光閃閃,其美難以言宣,只不過我心事很多,無心賞玩。
我問肥佬:"什麼事這麼着急,到我屋裏說不行嗎?還非要出來講。"肥佬說:"我晚上真的是不想進你的房間,白天我還能壯着膽子,你那屋裏詭異得很,你也要多加小心了,趕緊換個地方住,別死要面子硬撐,前天夜裏搞那麼一出,差點把命都丟了,虧你還能住下去。"
經過前天夜裏的事情後,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往後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想把肥佬扯進來,所以和金老片說的那些話就沒有告訴他,殺死森哥的事情更不能說了,於是我把話題扯開說:"昨天你走了之後,到晚上還真有個女鬼出來,想和我上床,我一看她長得忒不成啊,一嘴大黃板牙,就給她踢飛了。"
肥佬被我逗得呵呵直笑:"你就是個肉爛嘴不爛的人,刀尖頂着胸窩子,也忘不了說些廢話。"
我問他:"究竟什麼急事?不會就是讓我換房子吧,這點破事你都說了n遍了,煩不煩呀?"原來肥佬急着找我是因為他為我找了份工作,等個兩三天就能定下來,他怕我急着自己去找活干錯過了面試的時間,所以特意趕來告訴我。
我感動得不得了,肥佬說:"行了,快打住吧,這算不了什麼,當年我困難的時候,你也沒少幫我啊,咱哥們兒之間就別見外了。"肥佬又問我:"既然工作有眉目了,今後打算怎麼辦?是就這麼混下去,還是有什麼別的計劃?"我說:"什麼計劃不計劃的,現在心思太亂,長遠的打算暫時還沒有,先混一段時間,等把心態調整過來之後再說吧。"一看時間不早了,都晚上十點多了,我們就分道回家。
院裏沒有燈,只有借着樓中窗戶透出來的燈光勉強看清楚路,我一進院門,正往樓門裏走,一瞥眼之間只見有個穿白衣的女人蹲在院子左側角落裏一動不動,我心想這是誰呀?大半夜的蹲這撒尿。
不過既然是女人小便,我也不好意思多看,但因為此事實在太過奇怪,我忍不住進樓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回看清楚了,原來是二樓的劉師傅的女兒劉鳳彩。她是個大學生,今天下午我在院子裏跟她說過話,很聰明的一個女孩。我心想既然是認識的人,就別多管閒事了,可能樓里的廁所都佔滿了,她憋不住了在院裏解手也是萬不得已。我要再看她只怕有些不禮貌了。
快走幾步進了自己房間。我開了燈,躺在床上,隨即想到了和韓葉娜相戀的時光,心中一陣甜蜜,一陣酸楚。望着白亮亮的燈管,產生了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幾個月以前的美好生活離自己仿佛有無限遙遠的距離,那一切都太美好,以至於顯得很不真實,美好得仿佛如夢似幻。
隨後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這一覺睡得十分暢快,一個夢也沒做,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我伸了個懶腰,覺得精力充沛,心中的鬱悶似乎也少了許多。我心想這是住在這裏的第四天了,什麼都沒發生,看來前一天被百年老屍勾命的事兒確實是夢。
這一日無話,白天出門逛了逛街,到了晚間回來,樓里出現了騷動,二樓劉師傅的女兒失蹤了。
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幾位鄰居正圍在院子裏人人面色焦慮,我聽大家說了幾句,了解了原因。原來是劉師傅的女兒昨天晚上八點半出去給父親買藥,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回來。劉師傅從昨天晚上一直找到現在,親戚朋友以及劉鳳彩的同學老師家都找遍了,去派出所報案,警察說不到四十八小時不算失蹤,不給備案。
劉師傅的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剩下父女倆相依為命,對這個女兒視如至寶,劉鳳彩是走讀的大學生,每天放學都回家,到現在竟然整整一天一夜下落不明,劉師傅如何能不着急,鄰居們都紛紛安慰劉師傅,讓他放寬心,說年輕人貪玩,可能忘了回家,明天是周六,早晨大家一起去找,終歸是能找到的。
我也勸了劉師傅幾句,本來想把昨天晚上回來看見劉鳳彩蹲在院子裏的事告訴他,但是畢竟我剛搬來兩三天,不知道其中的詳情,而且黑燈瞎火的也許是我看錯了,就沒再多說。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夢:我聽到院子裏有個女孩在哭,我心中好奇,就出門去看,見到劉鳳彩蹲在院角正哭得傷心,我正想過去問問她這兩天去哪了,夢就醒了。
早晨起來洗臉刷牙洗澡,想想昨晚的事,有些後怕。
中午十一點左右,肥佬開車來接我,說要領我去見見他姑父,我問他給我找的什麼工作。原來是家報社的文字編輯,我罵道:"你***,咱們都是學金融專業的,你讓我到報社去打字,這不是要我命嗎"
肥佬說:"操你祖宗,少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工作多難找,這活你不干,有成千上萬的人削尖了腦袋想來頂替你。你不是挺能侃的嗎?胡亂編點報紙上的內容,能有什麼難度?再說了,你以為你有多重要似的,其實給你安排的版面是最最不受關注的,根本沒人看,除了廣告就是廢話。"我想原來是那種報紙上的弱智版塊,這有何難啊,就答應了肥佬。
中午在宴賓樓吃飯,見到了肥佬的姑父,一個姓孫的小老頭,我們之間談了一些關於報道方針以及相關政策之類的話題。總之,我給孫老頭留下的印象很好,他讓我後天,也就是星期一去報社上班,於是把這份工作應承了下來。
向孫老頭告辭之後,肥佬說今天要帶我去玩玩,我說:"周末你不回家陪你媳婦,合適嗎?"
肥佬牛逼哄哄地說:"老子在家說一不二,想不回家就不回家,就算那婆娘一步一磕頭地來求老子回家,老子也不理她,老子不慣她那毛病。"
我說:"你他娘的就吹吧,忘了在家跪洗衣板的日子了。"後來肥佬講了實話,原來這個周末她老婆單位組織員工去盤山旅遊了。
我同肥佬商量着去哪玩,肥佬沒去過什麼地方,只知道去洗浴中心找小姐。我經過這幾天夜裏的事情,忽然變得虔誠起來,就說:"天津有什麼靈驗的寺廟嗎?我想去上柱香,拜拜菩薩。"
肥佬說:"天津寺廟很多,有名的比如大悲院,掛甲寺,蜂山藥王廟,南市還有個尼姑庵,我忘了叫什麼名字了。"
我說:"你知道的真夠詳細的,你信佛是嗎?"
肥佬說:"我是業餘的信,想起來就信,想不起來就不信,有事的時候信,沒事的時候就不信。我對這些廟比較熟,是因為我認識一位在大悲院修行的居士,法號叫青蓮,他兒子和我在一起工作,我們之間關係不錯,偶爾見到老爺子,他總是給我們講一些佛理因果之類的事。"
我想讓他引見引見這位老爺子。於是肥佬開車帶我到了大悲院,從後門進去,走不多遠便到了這位居士的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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