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楓把張德龍帶到宋茵面前時,這個傢伙早就不成人形了。
就連周培花見到他,也差點沒認出來。
「這是張、德龍?」周培花失聲道,「他怎麼變成這鬼樣了?」
林楓道:「這就是你為之要死要活的男人,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張德龍四肢抽筋變形,臉部肌肉,更是擠成一團,鼻子歪在一邊,臉上的肉已經癱成一團。
周培花有些害怕的道:「喜歡?我怎麼可能喜歡這樣的人?我看見都怕。」
林楓道:「這就是張德龍!你現在還覺得值嗎?」
周培花道:「不值。」
林楓道:「沒有誰離不開誰,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捨不得,只不過是有心痛自己的付出罷了!醒醒吧,女學生!你的感情,你的人生,都還很漫長!不要為一個男人就付出你的所有,因為在他眼裏,你只是一個過客,可以玩弄,玩過了就丟棄的玩偶!」
周培花再也忍不住,撲在被子上,嚎啕大哭。
宋茵上前勸解。
林楓一把拉住她,搖搖頭:「不要勸,讓她哭,一場哭一場醒。等她眼淚流幹了,自然也就醒過來了。」
宋茵道:「她好可憐。」
林楓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傷心之處。她自能靠自己,才能走出情感的泥沼。人若不自救,天也救不了他。」
宋茵道:「林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幫到忙的。」
林楓道:「我找李毅幫的忙。你和他也很熟,你為什麼不直接找他?」
宋茵道:「我一遇到事情,腦子裏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你,唯一能想起的人,也是你。」
林楓道:「宋茵,我剛才那段話,既送給你的同學,也是送給你的。」
宋茵怔道:「什麼?」
林楓道:「我知道你記住了的,就不重複了。你好自為之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宋茵道:「你不要我了嗎?」
林楓道:「我們之間,談不上要這個字。」
宋茵道:「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求什麼。」
林楓道:「如果一定要我求一點什麼,那我懇求你,回去上學吧!」
宋茵怔在當地。
林楓對錢多道:「這個人渣,可以帶走了。今天辛苦你了。」
錢多道:「我很樂意做這種事,下次再有,記得關照我。」
說完,他咧嘴一笑,伸手抓住張德龍的衣領,將他提了出去。
宋茵反應過來,追上林楓,說道:「你要去哪裏?」
「我很忙。宋小姐,我們之間,必不該有交集的。這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麼好事。」
「為什麼?就因為你結婚了嗎?我不在乎!」
「不僅是因為這個!」林楓沒有解釋,毅然轉身離開。
李毅叫他不動聲色的透露一點信息。
他做到了。
他的絕情,他說的話,都在暗示宋茵,我之所以不能和你交朋友,是因為我在動你們宋家!
宋茵沒有追上來。
直到林楓離開西南省,她也沒再糾纏過他,連一個電話也無。
回香港的飛機上,林楓對李毅道:「西南省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差勁,我還會來的。」
李毅道:「我謹代表西南人民,對林老闆的光臨,表示衷心的感謝,歡迎你下次再來!」
兩人相視一笑。
來到香港,一出機場,就有豪華車隊前來迎接。
林楓和李毅坐進一輛高級房車,裏面只有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年輕女子。
林楓看了她一眼,暗贊一聲好漂亮。
「若曦,說吧。」李毅擺了擺手。
「好的,李先生。宋家本來已經放棄防守,我還以為他們要轍資了呢。但是下午的時候,他們忽然投入了大量資金,看來,他們還是想再搶救這邊的股票。」
李毅笑道:「林老弟,你聽到了嗎?你的表演湊效了!宋家中你的計了。」
林楓道:「我還真不是表演,每句台詞,都發自肺腑。」
李毅道:「只有這樣,宋家人才會相信,是你在背後算計他們。如此看來,宋茵還真的是來找你試探的。對這個女人,我們都差一點就看走了眼。」
林楓道:「那最好。我寧可看走眼,也不想她的糾纏不清。」
李毅笑道:「我們可以拒絕任何人和事,但唯獨有一樣東西,我們是無法拒絕的。」
林楓訝然相問:「是什麼?」
李毅道:「情感。因為它發自內心,來自本真,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除非是聖賢,否則都是它的奴役。」
林楓點點頭:「可是,這個世界上的聖人,何其稀少?」
李毅道:「曾國藩立志成為聖賢之人,要想成聖成賢,戒女色,禁私慾,是必須的。我說的禁私慾和戒女色,並不是說不能近女色,而是除妻子之外,不能對別的女人再存渴望。」
林楓道:「嗯,妻子當然是可以色,也可以欲的,這是人之常倫。」
李毅道:「曾國藩官至極品,位高權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他很能管束自我,饒是這樣的賢人,有時也會管不住。有一次,有個朋友請他到家裏喝酒,請新納的小妾陪席。這個小妾,生得嬌艷美麗,不可方物。曾國藩一見就很喜歡,三杯過後,借着酒勁,盡情調戲。他那個朋友,是敢怒不敢言。」
林楓笑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別說只是調戲一下,便是當場搶回家去,估計那朋友也得雙手奉送,還得備好轎子相送。」
李毅道:「曾國藩回家之後,酒醒了,很自愧,寫了日記,罵自己是禽獸不如。人賢到他這個地步,有時都管不住自己,何況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
林楓笑道:「他的確是禽獸不如。睡了那女人,就是禽獸,沒有睡,不就是禽獸不如嗎?」
李毅哈哈笑道:「林老弟,你可真是風趣!」
林楓道:「所以說,很多時候,我們是左也錯,右也錯,不是禽獸,就是禽獸不如!」
李毅道:「你這句話,說得很有哲理。」
林楓忽然發現,對面坐着的那個女秘書,一臉的羞澀,低頭不語,她還不時拿眼睛憋李毅,但又不敢多看,瞥一眼,就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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