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楓回答,羅采蔓又道:「荊俊智這個人,人品並不比鄭宏遠好多少,我和他相處沒多久,就想着躲開他,就在這裏開了家茶館,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你離開鄭宏遠,他就沒有給你任何補償?」
「哼,」羅采蔓道,「你們一定以為,鄭宏遠那麼有錢,肯定給了我很多錢,對嗎?」
林楓道:「鄭含煙的確是這麼說的。」
羅采蔓冷笑道:「鄭含煙?她就是鄭宏遠養的一個婊子!」
林楓臉色一變,說道:「就算你們之間有怨恨,也不必這麼說她一個女孩子吧?」
羅采蔓道:「林先生,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有聽進去嗎?」
林楓道:「什麼話?」
羅采蔓道:「鄭含煙,就是她爸爸養的工具,是用來籠絡人的,以前是用來對付荊鵬,現在是用來對付你。」
林楓道:「這麼說的話,未免太過灰暗吧?」
羅采蔓道:「我覺得,你用黑暗這個詞更合適。在你看來,是荊鵬糾纏鄭含煙?鄭含煙看不上她,或者她會說,這一切都是她爸安排的,她是受害人?」
林楓道:「難道不是嗎?就算她之前和荊鵬之間有什麼瓜葛,也是迫於她爸的命令。依我看,她本人是很純潔的。」
羅采蔓咯咯笑道:「純潔?你上過她嗎?她還是處?就算是,我估計也是前幾天在醫院裏面補的吧?」
她走過來,優雅的抵着下巴,含着笑意,看了看林楓:「你條件這麼好,應該不會這麼輕易被女人勾引吧?」
林楓道:「你是說,她靠近我,是有意的?而我呢,就是為美色所迷,所以才和鄭家合作?」
羅采蔓道:「難道不是嗎?」
林楓道:「不是。有沒有鄭含煙,我都會在福海省里投資。這一點,是勿須懷疑的。」
羅采蔓道:「你投這麼大的資,難道事先就沒查一下,鄭家的底細嗎?」
林楓道:「在福海省里,宏遠集團的口碑算是不錯的。」
羅采蔓道:「口碑這個東西,和女人臉上的粉一樣,都是刷上去的。」
林楓呵呵一笑道:「很有哲理的一句話。」
羅采蔓道:「宏遠集團早就爛了,亂成一鍋粥了!你現在還投這麼多的錢進來,簡直就是給了他一根救命稻草!你就不怕他借你的勢,大撈一筆,然後一走了之嗎?」
林楓道:「宏遠集團不是一個空殼,在國內,他們囤有很多土地。」
羅采蔓道:「這就跟一家工廠,囤了很多貨一樣。你不覺得可疑嗎?這家工廠,如果生意真的很好,會有這麼我的囤貨?」
林楓一怔,笑道:「囤地和囤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而且,就算是囤貨,也要看囤的是什麼貨,很多生意,靠的就是囤貨,低進高出來賺錢。」
羅采蔓道:「你以前一定沒做過房地產生意,就算有,頂多也就建過一、兩幢樓房吧?」
林楓微微一咦,說道:「你眼睛還挺毒!」
羅采蔓道:「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囤地的內幕。我要是你,就不找人合作,以你的實力,可以做得比宏遠更好。」
林楓道:「看來,你很懂?」
羅采蔓道:「別的公司我不知道,宏遠集團拿的地,大都是用一種以貸養地的模式。打個比方說,如果我手裏的二十億,可以拿下一塊好地段,有了地,我就可以把這塊地,拿到銀行貸款,得來的錢,建一個大型的樓盤,招商引資,開大型商場,把人流量做起來,然後,我再把樓盤抵押出去,得到一筆新的資金,拿去開發新的地段。如此循環,我的地盤越滾越大,實力也越來越大,影響力也大了,能借貸到的資金也就越多。就用這種模式,我可以無限複製,達到極大的規模。」
林楓道:「嗯,這的確是一種很高明的手段。」
羅采蔓道:「在外人看來,我很有錢。可是,我手裏真正的資金,卻是有限的。」
林楓道:「嗯,很多所謂的大富翁,其實是大負翁,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我也是個大負翁,只是你們不相信罷了。」
羅采蔓沒想到林楓壓根就不在乎這些,倒是一怔。
林楓道:「這個世界,你想做大負翁,也要看本事的,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你負債越大,說明你能力越強。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殺一人,你是殺人物,殺千萬人,你就是帝王。盜一物,你是小偷,盜一國,你就是皇帝!同樣的道理,借一萬塊,你是個窮人,借一萬億,你就是首富。」
羅采蔓輕輕搖頭:「你們有錢人的思維,果然不是我們能理解的。就算你不在乎這些,有一件事,你也可以無視嗎?」
「什麼事?」林楓問
羅采蔓道:「鄭宏遠並不是沒有錢,但他的錢,並沒有投資在國內,而是拿到國外,做房地產投資了。我懷疑,他一直在謀劃,有一天出走國外。」
林楓一怔,說道:「是嗎?」
羅采蔓道:「他這是打着拿地和開發的幌子,在國內融資,然後拿到國外投資,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外逃,哪怕在國內輸得一無所有,在國外仍然無比快活。」
林楓俊眉微皺,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而是很多!
鄭宏遠是個商人,還是個很精明很厲害的商人,把事業做到這麼大,肯定綁架了一大批官員,從銀行裏面貸這麼多的款,又綁架了一批銀行高官。
這種關係,只要牢固,他就不會出事。
可是,只要有一天,東窗事發,鄭宏遠就只有外逃一途!
到時,林楓怎麼辦?
想到這裏,林楓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他忽然想到,那個早上,當他起床,來到陽台,看到鄭含煙的那一幕。
難道,那一天,她不是有意吸引林楓的注意力嗎?
林楓決定和鄭家合作,真的沒有一點香艷的因素在其中嗎?
羅采蔓咯咯笑道:「林先生,你來找我,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的吧?我說的這些話,可以將功抵過了嗎?你是留下來喝杯茶呢?還是現在就回去找鄭家人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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