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燎拒絕,「不給,這些都是卦燎的,你要自己去山洞拿。」
姜曲擊掌道,「這主意不錯,要不龍太子你帶我去開開眼界。」
憐玉皺眉,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是吧,「你就不怕進山洞又遇見什麼應付不了的妖怪。」
這怎麼一樣,「放心,上一次是被蘇隱騙,這一次是卦燎去過的,保證安全。到處轉一轉,或許還真給我遇上一兩件寶貝也說不準。出不去是事實,卻也不能因此消沉,當讓我轉換心情吧。」
憐玉道,「可重明叫我們播種。」
姜曲道,「我記得啊,不過已經幹完了。」他自己都有些訝異,朝長生那指了指。憐玉傻了眼,就見長生抹了汗水站了起來,那被挖開打算種種子的地方都重新被土壤填上了。
他們說話也就一會兒吧。又再一次見識到了長生幹活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利落……
卦燎蹦蹦跳跳一進山洞又開始挑石頭,這一次進的這個洞不深,一眼就能望盡。地上鋪滿了各種顏色花紋的石子,錢如月瞥了一眼,興致缺缺,再漂亮也不是寶石,她一點彎腰撿的欲望都沒有,撿了也嫌重。
姜曲進洞裏逛了一圈,除了滿地的石頭,什麼也沒有,略顯失望。在地上隨意也撿了一塊,當做到此一游的紀念,一抬頭見一個手掌印,深深的印在石壁里。
只一眼,姜曲就笑道,「這手印的主人一定是個女的,不曉得誰印上去的。」
憐玉走過來也看了一會兒,只覺得他胡扯,「就一個手印你怎麼知道是男是女。」
姜曲將憐玉的手摁在那手印的旁邊對比,「你自己看看,男人的手比較大,姑娘家的就不同了。長生!」他將長生喚了過來,拉過長生的手也放在手印的旁邊。
本來是想叫他這笨師兄看看這兩者差異的,男女的體形天生就有差別,男的骨架大,女的,多數如長生長得嬌小,手自然也……
姜曲怔住,他將長生的手往那掌印蓋上去,居然大小是一樣的。
姜曲笑道,「這算不算一種緣分。」
長生看着那微微凸起的輪廓,沿着她五指的線條不長不短,不粗不細正好吻合,就像是她印上去的一樣,心裏隱隱有種很奇妙的觸動。
錢如月走了過來,說道,「人有相似,手一樣大小有什麼出奇,尤其是她這種干慣了粗活,窮人家的手,說不準十個裏面就有三四個差不多大小的,只能說她普通。我的手就不同了,想找到一個與我一樣十指纖纖的都很難。」
她把姜曲和長生擠開,把手放進那掌印里,算是叫他們也見識一下什麼是千金小姐的手。憐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錢如月的手也算白嫩細緻,只是蓋在那手印里,顯得手指短了一截,五指也顯得粗胖些。
錢如月趕緊把手縮回袖子裏,瞪着憐玉道,「什麼,是在山上整天練劍,又被師父使喚把我手養粗的。也不曉得是誰這麼無聊印個手印在這,說不準是化人形的妖怪,又什麼好得意。」
也沒人得意吧,姜曲忍着笑,「長生,你的手還真是白白嫩嫩的又滑又軟。」
姜曲抓着長生的手看了一會兒,是不是人變漂亮了,手也會變漂亮。他剛想把長生手心翻過來,瞧瞧她手紋,是不是天生的美人命格。
憐玉就勒住姜曲脖子,額頭的青筋跳了出來,「師弟,你還真當師兄的話是耳邊風了是不是,讓你別輕薄師妹,你要師兄說幾次你才能記住呢,你不煩,師兄我老提也煩了。」
姜曲放開長生的手,再勒他脖子就斷了,「師兄,你下手輕點。」
長生道,「褚斑告訴我淘米的水用來洗手,對手很好。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人窮,用的法子都滿是窮酸味。」錢如月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想着若是能回去要不要去試一試洗米水洗手。
司馬鹿鳴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回過身去,看了一眼洞外,平靜得很。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他始終是認為該保持警覺,「我看這裏確實沒有什麼東西,若看夠了,就走吧。」
姜曲道,「你還真無趣。」
卦燎已經不想再吃柿子了,即便那些柿子很甜。他偷偷溜去了蘇隱那,在他屋子前面的地里拔了三棵菜,回去叫長生做。
長生不知情況,問他這是哪裏拿的。
姜曲他們也早就膩了柿子了,但又實在勉強不下自己去吃妖怪的肉,好不容易能換口味,就算沒有油鹽,是要吃那淡而無味的素食,他們也願意。
除了長生,其他人一猜就明白是蘇隱那拔來的,但姜曲就怕長生知道是不問自取擅自拿的不願意做,趕緊岔開話題,「估計又是在林里哪裏發現的,我肚子也餓了,長生,我們之中就你的手藝是上得了台面的,你隨隨便便做道簡單的菜就好。」
長生抱着拿兩棵青菜被瞞過了,打算去取水做青菜湯。
憐玉道,「姜曲,你怎麼能騙……」
姜曲打斷道,「你們不想吃?」
憐玉閉嘴了,咽了咽口水,沒辦法對自己的胃說謊。
長生問卦燎借了灶神送他的那隻勺子,變大以後,用木頭支起來,倒了水進勺子裏,再把洗乾淨的青菜撥了放進去煮。
卦燎一直問什麼時候能吃,長生笑道,「再等等。」她剛要開口問姜曲借扇子扇一扇,讓火大些,就見重明不曉得什麼時候站在洞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眼睛眨都不眨。
重明徐徐開口道,「我告訴你們出口在哪。」
大夥已沒了那股興奮勁了,重明的話都是帶目的的,他們已是領教過,若只聽一半,那也是白高興而已。
憐玉道,「你不會除了叫我們種柿子樹還要種別的吧。」
重明依舊是看着長生,「我明日一早就領你們去出口,這一次沒有再耍你們,你們若不信,我可以與她立下縛咒,我若是耍你們的,她就能將我縛在某個物件里,不放我出來。」
憐玉他們皆是吃驚,立下縛咒等於是約束自由,沒想過會有誰會主動提這個要求的。
姜曲道,「你不就是因為禹帝禁錮你,你才懷恨麼,如果立下縛咒,就跟禁錮沒有區別了。」再怎麼性格陰晴不定,轉變得也太快了,前後矛盾。
長生問,「縛咒是曾施在慎靈師伯道觀里那幅鼠妖圖上的咒術麼?」她可還沒忘了有隻鼠妖曾上過她的身大鬧慎靈道觀的事。
姜曲點頭。
錢如月道,「上一次那副圖光是加固縛咒就已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再怎麼樣他也是上古的靈鳥,怎麼可能是只區區的鼠妖能相提並論的。就憑我們不可能對他下得了咒,一定有詐。」
重名笑道,「若我不願意,你們想降服我對我下縛咒確實很困難,但若是我願意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司馬鹿明道,「你這樣的轉變實在匪夷所思。」很難不讓人懷疑動機。
重明道,「我是真心要送你們出去的,知道你們多疑,連保障的法子都為你們想好了。只要立下了咒,強弱之勢就會轉變,到時等於是我被你們拿捏在手裏,這樣又何必還怕我居心叵測。」
他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反正錢如月聽着倒是心動了。
重名的本事自不必她再說,若真能立下縛咒牽制他,日後讓他往東,他自然不敢往西。遇上妖魔鬼怪也多了一個厲害的幫手。該是多威風凜凜的事,連掌門座下的余箏漣都未必能有這樣的風頭。
上一回弟子之間的較量,她一直就認為是余箏漣因為掌門偏私傳了一件法寶才稍勝一籌,她為表哥不值,若降服了重明鳥,哪還用怕什麼銜淵劍。
錢如月道,「以你的本事,怎麼也該配一個資質各方面都百里挑一的,比如我表哥。」
重明壓根不把錢如月的提議當一回事,只是問長生,「我只跟你立咒,你願還是不願?」
錢如月錯愕,「虧你是雙瞳,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她憑什麼。」論資質聰慧,沒一樣比得上她表哥的,別說是她表哥了,姜曲、憐玉甚至她哪一個不比顧長生強。「她連基本的御劍都學不好。」
重明道,「她不必會御劍,她跟我立下縛咒後,我自然會是她的坐騎,即便是去天之涯海之角都得,何必還要學什麼御劍。」
卦燎抱住長生表示這是他所有,他大聲宣誓主權嚷道,「媳婦已經有我了,我可以帶着媳婦到處去玩,你去挑風sao臉或者木頭臉吧。」
姜曲還是想弄清重明的意圖,「為什麼非挑長生不可呢?有什麼理由麼?」
在這之前,他並不覺得重明有對長生多另眼相待,即便長生看穿他的本體,重明卻也並非孤陋寡聞到沒見過其他同樣是生了陰陽眼的奇人異士。
他反倒是覺得在此之前重明對他和司馬鹿鳴的興趣比對長生的更濃。
重明道,「能有什麼理由,反正一樣是要立咒,我總要挑個順眼的。我看她比較順眼而已。」
司馬鹿鳴道,「如果我們不答應呢?」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提過,你們就繼續種柿子,不知種到何年何月,總之種到詛咒被破或者種到你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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