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第一一六章世界改變了

    「其實,這裏每月都有重演劇目,不光這裏,世界各地都這樣,但在紀念日,重演的規模最大」,那位曾經的接頭人依舊向舒暢撩開大衣襟,做出兜售的姿態,臉上佈滿了爽朗的笑容。全\本/小\說/網\

    這麼一說,舒暢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是說,各地的古戰場為了吸引遊客,每月甚至每周,甚至每天都有小規模的重演,但在戰爭紀念日那一天,他們的規模搞的格外大,並成為一個當地節日,以此吸引全國各地的戰爭迷們前來參與,或者說前來消費。

    這到產生了一個問題,既然不是正規的紀念日重演,面前這個人從保加利亞趕來做什麼?

    舒暢深深的望了對方一眼,看到對方仍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他伸手從對方左邊大衣襟里抽出一瓶酒,隨手彈了幾個硬幣,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

    「哎哎,這酒好貴的,你給的錢根本不夠」,那人吆喝着追上了舒暢。

    舒暢止住了腳步,他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你還要錢做什麼?你還有花錢的時間嗎?」說罷,他揚長而去,留下了傻楞的街頭人。

    舒暢決不允許別人對他做事指手畫腳,不管這位接頭人是否是有意跟來,還是無意識的走到這裏來做生意,知道交易秘密的他,決不能游離在舒暢的控制範圍外,阿薩邁人不去做,那麼舒暢來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剛來望向對方的那一眼,採用了類似催眠術的手法,而他最後告別時那句話,則是為了加重催眠效果,醫學上把這叫做「安神語」。

    舒暢一路晃着那瓶幾個硬幣換來的酒。這是一瓶保加利亞葡萄酒,品質並不高,然而它在世界葡萄酒中卻也有獨特的地位,因為它是葡萄酒中唯一的烈性酒。

    一般來說。釀造葡萄酒的酶在周圍酒精度數超過十八度時,就會自己醉倒。所以,天然釀造的葡萄酒酒精度數一般不會超過十八度。超過了十八度就意味着人工調配的「化學葡萄酒」。

    但保加利亞葡萄酒卻是葡萄酒中地一個特例。這地方地邪,連釀造葡萄酒的酶也習慣引用烈性酒。它們在酒精度數達四十度時仍能繼續工作。所以保加利亞出產這種葡萄烈酒聞名於世。

    舒暢在保加利亞時來去匆匆。沒顧上尋找這種獨特的葡萄酒,而凡是追求高品質地凱瑟琳,因為這種酒的檔次不高,也沒興趣提醒舒暢。到最後,舒暢還是在卡爾索斯基嘴裏聽到這個酒地名字。嗜好烈酒地軍火販子聽說舒暢自保加利亞來。還一個勁地責備他沒給自己帶幾瓶葡萄烈酒。

    碼頭上。迪倫正迎候在那裏,除此之外。是卡爾索斯基安排的幾個助理。站在那裏眺望黑海,遙遠的海中央卻少了卡爾索斯基那艘龐大的遊艇。

    「我們接到命令,海豹號將立即返歸塞浦路斯」,迪倫一邊謙恭的說話,一邊使着眼色:「卡爾索斯基先生派來了助手,安排閣下從陸路趕往目地地。」

    舒暢卻有點不願意,他不顧迪倫地眼色,不悅地回答:「接到命令,誰的命令?我記得我才是海豹號地船長,它還在接受誰的命令。」

    卡爾索斯基的助手邁步上前,回答了舒暢的話:「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卡爾索斯基先生經過一夜考慮決定答應幫忙,我們將安排你前往目的地。先生,您需要交代一下嗎?」

    卡爾索斯基的人站在碼頭上,這片碼頭區域已沒有外人靠近,舒暢拉着迪倫找到僻靜處,低聲詢問:「怎麼回事?」

    迪倫不鞠躬不說話,他刻板的板着臉,低聲回答:「詳細情況我也不知道,但埃里克傳來話:世界改變了。僅僅這麼一句話,他與塞浦路斯聖殿遺址聯合發出請求,要求我們的遊艇立刻返回塞浦路斯。」

    世界變了,改變了什麼?

    「好吧,這麼說我將獨自前往目的地了?為什麼他們只召回我的船,難道他們沒有叫我同時返回嗎?」

    「閣下,此時此刻,你更應該是個旁觀者而不是個參與者」,迪倫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種表情,但他說這話,說明他多少知道點隱情。

    「好吧,就這樣吧。」一堆人在外面等待他們交談結束,舒暢不好窮追細節,他只好簡單的結束了話題。

    烏克蘭東南小鎮,此鎮無名。

    之所以它沒有名字,是因為它原本屬於一個秘密基地,編號為k-113|種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們懶得給小鎮取名字,因此,這個鎮便至今無名。

    在烏克蘭境內,類似這樣的小鎮還有許多,而它們的衛星城市,或者說家屬居住的地方卻很有名,它們都貫與共青城,共青村,共青鎮的名字,散佈在這些基地外圍,並拱衛這些基地。

    原先,這些基地可以說是共青城市民工作的地方,但現在基地荒蕪,於是,也有許多懶得奔波的人定居於此。

    小鎮不大,兩三百戶居民而已。鎮裏全是厚重的蘇聯式建築。離小鎮不遠的一處山峰,那裏有一座古老修道院改建

    ,這座學院孤立在峭壁之上,上下都需要通過纜車相

    今天,小鎮裏來了一位客人,這是一名有達達相貌的醫生,他拎着醫藥箱,走近小鎮一戶人家,為居民的孩子看病。

    烏克蘭地廣人稀,在廣袤的大地上,類似小鎮這樣的定居點並不很多,難得來一戶居民,小鎮的孩子一路圍觀,看着這個醫生利落的為病人醫治完畢。

    —

    這名醫生雖然年輕,但很穩重。他沒有像普通陌生人一樣,一進小鎮便東張西望,或者問東問西問個不停,只是沉靜的治好病人,便拎起醫藥箱離開。經過學院的纜車時,他也只是好奇的眺望了一下遠處的山峰,一句閒話也沒問。

    曠野中岔路很多。非常滿意醫生服務的小鎮居民親自開車送這位醫生返回附近的共青城。這名司機似乎很好奇,他目送着醫生返回自己的家,看到一名身體微胖地金髮女郎親熱的將這名醫生迎進屋內。便順着街道走了幾步,找到一位在花園忙碌的家庭婦女。順便閒聊幾句。這位醫生鄰居。

    通過這名家庭主婦地介紹。該村民得知:這位醫生是保加利亞人,他一個月前來到小鎮,開了一家診所。這座共青城並不大,所以病人並不多,但這位醫生似乎頗有積蓄。一點不為生意上的事情發愁。而他地太太是一名好廚師。每天都做不同地菜餚。飄出地菜香味引得鄰居們垂涎不止,但這名醫生似乎很孤僻。從不召開家宴招待鄰居。

    也有鄰居希望先邀請他們,藉此得到回請,但每次邀請總會得到一份蛋糕作為回禮,醫生本人則彬彬有禮的遠離了鄰里社交活動。

    「不過,他的醫術絕對可信」,那位鄰居向村民保證說:「我不知道他的醫術有多高明,也沒有什麼大人物找他治病,但所有找過他的病人都說他地醫術高明,這一點,我們鄰居確信無疑。因為我們聽到了病人出門時地談論。」

    那位村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問:「你認不認是我?」


    這位家庭婦女搖搖頭:「我好像見過你,你應該是附近小鎮的,我看地臉熟,但我不能確認……」

    「我是附近小鎮的」,那個村名點點頭:「我在小鎮上居住了二十年,索契夫共青城的居民都認識我,我也認識他們,但我不認識你。」

    那位家庭婦女陽光燦爛的笑了,她略有點慚愧的回答:「我也是新搬來的,不過我搬過來三個月了,我想共青城裏我該認識的都認識了。」

    那村民點點頭,他向對方道了謝,搖搖晃晃的轉身告辭,身影消失在街尾。

    隔壁的房子裏,舒暢站在巨大的俄式落地窗戶前,擰着眉頭看着那位村民與鄰居交談。他的眼光銳利,又恰好懂得唇語,所以雙方的交談被他一字不納的的察覺到。他就是剛才那名醫生,迎出來的家庭主婦就是凱瑟琳,而那位正與村民交談的家庭主婦……她就是琳達。

    預先趕到烏克蘭的琳達與哈根扮作一對夫婦,提前在俄烏交界處潛伏起來,等接到舒暢的通知後,他們提前來到索契夫共青城,租下了一間房子,而隨後趕到的舒暢租下了房子的隔壁。

    凱瑟琳從父親那裏收穫的是一個含糊地址,圖拉姆雖然鎖定了通訊位置,但只能確定一個數十公里的大概範圍,要想在遼闊的烏克蘭大地上尋找這樣一個地方,無異於大海撈針。

    卡爾索斯基的幫助最終確定了通訊信號傳來的方向,那便是剛來的那座高山學院。為了尋找進入高山學院的途徑,舒暢至今圍在這座小城中生活了一個月。

    「煩悶啦,這樣無所事事耗了一個月,竟然還沒有找見潛入的途徑,難道這地方會比中情局的情報大樓更加禁戒嚴密嗎?」舒暢百無聊奈的站在窗簾後面,低聲嘟囓:「讓我把生命中的幾個月、幾年,耗在這裏,真令人頭痛。」

    「這樣不好嗎?」,凱瑟琳很滿意這樣的家庭生活,舒暢為她停下了腳步,對此她不免有點內疚,有點感動,為了報答這份情意,她每天都像個斯拉夫婦女操持不停的幹家務活,這份操勞反令她非常好快樂,非常幸福,一點不覺得時間難耐。

    「四處漂泊的生活畢竟不是生活的本來面目,我覺得你過去那樣四處漂泊是不正常的,你不覺得現在很幸福嗎?一個家,一張隨時期待的餐桌,一個隨時為你操勞的小婦人……

    瞧,我以三星廚師的身份,每天只為你忙碌,因你的快樂而快樂,因你的激動而激動,你不覺得幸福?是不是,因為房子裏的女人不是你所期待的人,所以你還有煩惱?」

    凱瑟琳最後的話已經有點酸酸溜溜的味道了。她指的是琳達。

    當初獲得舒暢另有女人的消息後,琳達曾經暴怒,曾經抗爭,但這一切最終被舒暢強力鎮壓下去,他地強硬令琳達感到不知所措。但她畢竟對那個棲身所很為留念,對棲身所的主人還抱有希望,在一切為了任務的大前提下。她忍了下來,開始配合舒暢地工作。

    忍耐一旦成了習慣。它就不可避免的成為本性。暴烈地琳達從此就像按

    地馬。雖仍桀驁。但總地說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凱瑟琳並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她只是覺得舒暢與這位女鄰居態度之間有點曖昧。這位女鄰居望着自己「丈夫」的目光像是望着一個生意合作夥伴,但望向舒暢眼裏含着柔情,甚至有點乞憐的感覺。

    此外,舒暢常常半夜悄悄跑到隔壁房間。雖然那裏*隱隱約約。暗地裏黑影出沒不斷。確實有一副開會商議地架勢,但那位女鄰居地態度總令凱瑟琳感到不快。也讓她總忍不住嘲諷。

    與往常一樣,那個天性懶鬼並沒有回擊她地話,他懶洋洋的回到沙發上,一頭扎進沙發里。

    電視裏放着無聊地俄語電視,凱瑟琳嘆了口氣,手裏無意識的將一副盤子擦了又擦。

    有些時候,西方婦女的勤勞是超乎中國人想像的,即使最勤勞的中國婦女站在她們面前,也常常自感巨愧。這也是為何西方人總覺的她們懶惰,並且她們住進哪一片區,就導致該片區房租房價下跌的原因。

    早在希臘城邦文化時期,希臘十八達人曾提出「責任」的概念,其中,婦女的責任要求她們能在操持家務的同時,還可以做到「冷靜的達到征服丈夫的目的」。對這句話的具體要求有很多,其中有一條就是「當丈夫勞苦歸來時,用一顆感激、充滿敬業而且專一的心來回報他;當丈夫生病時,她應該知道怎麼照顧……」

    因此,對西方婦女來說,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首先應該是一位敬業的家務工作者,而後她還要是一位護士,懂得簡單的護理知識;還要是一位心理治療師,能夠治療一些心理疾病等等。

    西方文明是在希臘文明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斯巴達這個婦女的責任便成為一種規則,被西方世界奉行了四千餘年。在西方電影中,常可以看到這樣的場面,一遇到大規模戰爭,那些家庭婦女召集起來,個個都是合格的護士。也就是基於這種教育。

    操持家務是西方婦女的基本技能,她們的窗戶每天都要擦一遍,床單被褥也經常換洗。男人的襯衣和襪子穿一天就洗,否則的話丈夫會來打屁股。

    還有廚房,進入她們的廚房,不要說油煙了,連鍋底都鋥光瓦亮——因為每天都擦鍋底,所以反而容易清理。

    一個女人做這麼多家務,按中國人的理解,她應該每天從太陽升起忙到日落,長久下來積勞成疾、面容衰老不堪,連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但是沒有,這麼繁重的家務活,她們基本上花一個上午的時間全能幹完,下午則是她們的傳統交際時間。千百年來始終如一。男人也默認了她們這種休閒方式。

    這是因為每一位西方婦女都是名效率學專家,在處理家務上,她們有許多古老的諺語教導她們提高效率。大多數家務諺語都具有詩歌般韻律,但它們都沒有傳入中國,也就沒有現成的譯法,舒暢只好根據字面意思,拙劣的翻譯。

    比如這句:「兩隻手不為一件事奔波」。意思是說,當你擦窗戶的時候,需要提水。決不能只提着桶去水龍頭那,要帶上你的髒抹布。洗完抹布再順便提水回來。這樣——跑一次路,至少干兩件活。

    據說,她們水龍頭,操作台、爐灶之間的設計也是有講究的,三角形佈置,依照效率學原則分佈在三個角上,這樣無需走路,只需轉動身子,就可以完成洗菜,切菜和炒菜三個動作。

    俄羅斯延續了東正教的風俗,而且自詡為最正宗的教旨,並自稱「正教」,所以,俄國女人在勤勞方面超過了北歐婦女。凱瑟琳來到這個地方,周圍的氛圍令她不由自主的學着那些家庭婦女操持起來。然而雖然忙碌,她這段時間卻覺得很快樂。

    「我們應該多跟鄰居交往」凱瑟琳知道自己父親近在咫尺,然而她卻表現的最為耐心:「現在才多長時間,美國人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想潛入那裏都沒有成功,我們這麼短的時間……也許與鄰居交往一下,會摸個頭緒。你太孤僻了,所以消息閉塞。」

    消息閉塞?也許,該跟圖拉姆練習一下了。

    此前,因為卡爾索斯基本身就是個軍械販子,在他面前玩竊聽無異班門弄斧,所以在會面時圖拉姆並未露面。而後埃里克招走了遊艇,圖拉姆也隨迪倫前往塞浦路斯。

    隨後,由於舒暢的行動類似間諜界常說的「孤島行動」——意思是人員一旦撒出去,將不再與總部聯繫,行動全憑自主。直至任務畫上句號,才能重新聯絡總部——所以他便失去了圖拉姆的一切信息。

    舒暢走進洗手間,取出那個無號碼手機,開機,撥通電話。鈴聲才響一下,那頭已接起了電話。

    「天哪,你在哪兒?我找你找的快發瘋了……這世界都亂套了,你怎麼還在執行那被人遺忘的任務,快出來,現在沒人在乎你的任務了……知道嗎,塞浦路斯那老鬼醒了——我聽說你知道那個千年妖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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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世界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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