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傍晚時分,舒暢帶着一幅濃黑的墨鏡出現在孟買金街,他悠閒地在一間間店鋪穿梭,身邊跟着像狗一樣跟隨着沉默的格倫。\\www.yibigЕ.com//
孟買在國際社會中,具有兩個「國際定價權」,一個是棉花;另一個是黃金。前者是因為印度出產世界上最好的棉種——「印度長絨棉」,而且產量極大,使孟買是國際棉花交易中心;後者是因為印度是全球最大的黃金消費國,每年消費了世界黃金產量的20。
這是個連乞丐都佩戴金飾品的聖地。這種風尚伴隨着佛教、印度教文化的傳播,影響了整個亞洲。龐大的消費基數令孟買黃金交易所發佈的黃金指導價格,成了全世界黃金價格的風向標。
而孟買金街則是亞洲最大的金飾品市場。在綿延十公里左右的街道上,沿街林立着數以萬計的珠寶樓、金飾樓。這裏每年交易的黃金首飾以噸計算,最高峰曾達500噸每年,而整個印度也曾達到每年800噸的驚人數值。
舒暢已經在這裏逛了三天,但他似乎還沒逛夠,仍在興致勃勃地挨家挨戶地轉悠。才走出一間店,他在酷熱的街道上,摸着下巴興趣盎然地說:「啊哈,這裏,我昨天漏掉了這裏,瞧着門面多氣派,我怎麼把它看漏了,走,進去瞧瞧。」
舒暢說話的姿態像極了有錢沒處花的紈絝,連一貫沉默寡言的格倫也忍無可忍,他怒吼着:「三天了!hapyy先生,我一點不hapyy。我們每天擠一身臭汗,而你每進一個店,光詢價就問上半小時,也不購物。你找什麼?拜託你告訴我,這種生活啥時結束?」
「唉」,舒暢剛擠出人流,他站在擁擠的街道上,看着街頭背大包小包的購物者,留戀地嘆着口氣:「生活在陽光下是多麼快樂,你知道麼,我馬上要告別這種生活了。」
「嗯」,格倫不滿地哼了一聲。
身邊不時走過幾個身背大包的中國人,他們熟悉的語言令舒暢格外親切。可惜他現在一身印度人打扮,不好上前打招呼。
「好吧,我告訴你我的目的——這裏被稱作『世界辦公室』,是因為現在辦公室用的軟件,多數是由印度人編程的。印度人對英語沒有語言障礙,人工費又便宜,所以連微軟也在這裏設立了研究室,專門委託編程軟件……」舒暢拖着腔,欲言又止。
「所以?」格倫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憨憨地問。
「所以這裏也是世界洗錢中心,世界各國的洗錢組織都在這裏設有辦公室,僱傭印度黑客進行有組織的洗錢。我們現在需要找的,就是一名洗錢高手,你明白?」
格倫想了片刻,老實地回答:「不明白。」
舒暢氣得樂了:「得兒,跟你說話簡直就是受罪,一點沒有聯想力……嗯,我與哈根的談話你也聽到了,我知道依貢的資金賬戶,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計算機高手,搞清依貢的資金來源,然後順藤摸瓜……你明白?」
「不明白」,格倫一副老實像:「我一般只動手,不動腦。可我搞不明白的是,你找計算機專家,那就去寫字樓找,來這金市幹嘛?」
「切,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所以你只管跟我走就行」,舒暢說完,又繼續扎進了剛才他看到的那家金店。
金店裏飄蕩着一片金燦燦的光暈,這是金飾品所發出的燦爛,在這樣的小店逛久了,人們會禁不住被那些金碧輝煌所迷惑,只恨自己錢少,頻頻為囊中羞澀而抓狂。
如果是一間小店如此,人們還能保持清醒狀態,如果在十里長街上,間間小店都飄蕩着紙醉金迷的奢華,那麼能夠保持神志正常就極其罕見了。這不,才轉了三天,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格倫都開始抓狂了。
金店是名副其實的「消金窟」,有多少錢都不夠花,在金店中購物的顧客鮮有正常,他(她)們眼中都閃動着購物狂們通常出現的偏執,專注地盯着自己的最愛。每人注意到舒暢的進入。
「先生需要什麼?」一名店員走上前來。他謹慎地接待歡迎舒暢。這位奇怪的客人目光沒停留在櫃枱上,反而只在顧客身上打轉。一般這種人都是計劃搶劫的劫匪。而舒暢身邊那名一身肌肉的跟班,似乎更證實了店員的猜測的身份。
「哈,聽說孟買是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切割中心,全球85的粗鑽石在這裏被切割和加工,我一直想買一些鑲鑽黃金飾品,可我並沒有看到滿意的。」舒暢優哉游哉地說。
「先生,你已經在這條街上轉了三天,還沒選到你的目標嗎?」店員意味深長地回答。
「哦……我想,我已經找見目標了——把你們的老闆叫來」,舒暢嬉皮笑臉地說。
舒暢與格倫被迎入金店後,通常的貴賓會談室內,數名保鏢模樣的壯漢被佈置在會客室左右,如臨大敵地圍着這間會客室。
「能注意到我的遊蕩,老闆真是個有心人」,舒暢開門見山地說。
「當然,先生,你花了三天時間還沒選好目標,我想你的胃口一定很大」,這家金店老闆很年輕,他傲然地遞上自己的名片。
牛叉啊,人的名字長就是牛叉!好多好多字母——「納瑞林·卡西基揚·拉可錫米爾·納拉耶納·g」。
這名字牛!牛人中的牛仁。名字中,「拉可錫米爾」、「納拉耶納」都是印度神的名字,在印度有這種名字的人,一般都屬於高種姓的婆羅門族,而且是傳承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豪門望族。
好吧,說得更直白點,就是羅馬人來了給羅馬人當狗腿子,葡萄牙人來了給葡萄牙當狗腿,英國人來了——繼續狗腿,當呀當呀,都當成傳統了,不讓當不自在。
舒暢的打扮看不出種姓來,但一般這樣模糊打扮的人都是些低等級的人,是竭力想往上爬,為此處處小心,唯恐露底的人。所以,店老闆遞上名片的舉動,含有隱隱的威脅。
他的名字就是一種威脅!
因為無論在任何國度,低階層的人想要挑戰高等級的人,都是自不量力的行為。高等級的人佔有更多的社會資源、人力資源、金錢資源,他們稍稍動用一下這些資源,足以將任何挑戰者壓成齏粉。
「胃口大不是壞事,可你得有付好身體才行」,納瑞林·卡西基揚·拉可錫米爾·納拉耶納·g居高臨下地說:「不瞞您說,我們注意你好幾天了,我們認為:繼續讓你溜達下去,對我們的客人很不尊重,所以我們準備了幾套方案……順便問一句,你的身體怎麼樣?」
「我對我的身體狀況並不關心」,舒暢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落在對方耳里卻別有的意味:「我想知道,你們準備的方案都是什麼?」
「第一套方案……」納瑞林彬彬有禮地笑了笑,身子緩緩地向後退去。舒暢對他這一行為並不阻止,等納瑞林退到牆角後,一名印度保鏢走到桌前,慢悠悠地將手上拎的皮箱放在桌上。
這張桌子本來是金店向貴賓展示珠寶的,現在它展示的是外科手術刀。
箱子打開了,裏面裝滿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手術刀,有鈎刀、開膛刀、鋸骨刀……等等,甚至還有手術縫合用的穿線刀、神經外科用的穿刺針刀。
那位印度保鏢用外科醫生的專業精神,一柄柄地展示他的收藏品,並向客戶很詳細地解釋各種刀具的用途,他邊說邊用狂熱的眼神打量着舒暢與格倫的身體結構。
「唔唔」,舒暢心不在焉地聽着那位外科醫生的介紹,扭頭徵詢格倫的意見:「你對這些刀有什麼看法?」
格倫坦率地回答:「一般來說,我喜歡用雙手肢解人。」他咂了咂嘴,遺憾地說:「人類的太脆弱,用手,足夠了。」
「哦,那麼,你來展示一下吧」,舒暢用下巴點點那些刀具。格倫應聲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些鋒利的手術刀。他捏起那些手術刀時,好像忘了選擇拿取的方向,部分刀具刃朝向掌心,隨着他一聲輕喝,那些鋒利的刀刃像一團泥一樣,迅即在他掌心軟化,部分金屬呈液體狀淌出他的指縫。
「菩薩地?!」納瑞林驚呼。
「不是菩薩地,你看錯了」,舒暢平靜地反駁說:「我相信,現在我們可以平等交談了,你認為呢?」
納瑞林深吸一口氣,承認:「你確實有一副好胃口,現在,牌在你手裏,你打算要什麼?」
「我要『帕帕拉恰』,我只要『帕帕拉恰』」舒暢一臉誠實地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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