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將負責審理此事的李魄給我叫來。記住了,不得驚擾別人,明白嗎?」
拿起資料,蕭鳳掃過一眼,立時皺眉起來。
「我明白了。」
王珂快步離開此地,只留下蕭鳳一人死死的盯着手中資料,陷入沉思之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關於此事,我竟然毫無消息?」
而那王珂也依循着蕭鳳的吩咐,快步離開總理府,朝着長安市州級人民法院奔去,正當離開政務區的時候,迎面卻是走來了一人。
這人約莫五十來歲,方正臉龐滿是正氣,一頭銀髮也被梳的相當整齊,他見到王珂神色匆匆,立時叫道:「小王!」
「原來是周院長啊,你叫我什麼事情?」
王珂側目一看,心中雖是焦急,但雙足卻頓住了,眼前之人乃是最高法院院長周勁松,因為其素來都守成持重,所以備受人們歡迎。
王珂能夠在這裏立住身子,也是多虧了周勁松的幫助。
周勁松問道:「沒什麼。只是看你神色匆匆,莫不是有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這個,也不都是如此。只是主公讓我去找一個人,所以就有些匆忙了。」王珂抱怨了起來:「你也知曉,主公向來雷厲風行,最是厭惡拖泥帶水了。我若是無法完成任務的話,少不得被辭退。」當然,王珂也只是抱怨罷了,那總理秘書一職雖是品階不高,但卻勝在能夠直接和總理對話,更何況現任總理可是蕭鳳。
若是能夠在蕭鳳身邊歷練個一年半載,再在地上經歷一些磨難之後,日後升職也要遠超其他人。
周勁松朗聲一笑,訴道:「哈哈。看來這些天在主公的身邊,可將你往日的脾性給磨掉了不少。若是往日時候,只怕會埋怨我了。跟叔叔說說,你這段時間乾的如何?」
他和王珂的父親王松曾是一個學院出來的,所以也算是有點叔侄關係吧。
「唉!周叔叔,你也知曉主公性子,向來都不允許屬下閒着,每天總是跑來跑去,實在是太累了。」王珂小臉一皺,埋怨了起來:「這不,主公現在又讓我去找李魄!說是有要緊的事情。」想到這裏,王珂驀地一驚,連忙揮手辭別道:「周叔叔,我還有事情呢,還是下次再聊吧。」
王珂對着周勁松擺擺手,很快的就離開了這裏,朝着遠處的長安市州級法院奔去。
「李魄?」
遠遠看着王珂離去的身影,周勁松陷入沉思之中。
「主公突然要找李魄,莫非是發現了什麼了嗎?」
心中有些害怕,他立時轉過身來,朝着最高法院奔去,在那裏可是有着和他一般級別的六位法院長,周勁松也和這六位法官一起組成了最高人民法院,構成了整個法院體系的最高權力機構。
若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案件,就由這七名法官以多數決策機制投票,最終決定整個案件的審判情況。
王珂並未察覺到周勁松的表情,她快步來到了長安市州級法院之處,門口雖是有保安負責安全,但見到王珂取出的令牌,立時便讓開了一條道來,讓王珂順利進入其中。
「請問您就是李魄嗎?」
掏出代表身份的令牌,王珂對着李魄問道。
「沒錯。我就是!只是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李魄張口回道。
他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儒袍,腰間掛着一個玉墜,看起來倒是挺儒雅的,不過他的那對眼睛卻好似雄鷹一樣,偶然露出鋒銳的目光來,若是那罪犯被這目光盯住,非得被嚇得半死。
王珂訴道:「根據主公的邀請,還請你跟我到總理府去一趟。」
「總理府?」李魄雙眉緊皺,露出幾分排斥來:「可是我乃是歸為法院管轄,總理府的話,應該是無法介入才對。」
按照以前的規矩,法院體系向來不歸為總理府所控制,總理府若要介入法院之中,也只有先和最高法院只會一聲,讓最高法院出手,這已經形成了慣例了,所以李魄方才有次一問。
王珂訴道:「若是主公呢?若是主公的話,難道也不行?」
「主公?當然可以。」李魄被驚住了,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蕭鳳也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了:「只是主公叫我去,究竟是因為什麼?不知道您是否能夠跟我說一下?」
「這個你到時候就能知道了。」
王珂應付了一下,然後問道:「而你現在可否跟我一起到總理府去一趟?要知道主公可是指名道姓,要將你帶過來。明白嗎?」
李魄闔首回道:「我明白了。」隨後就跟在王珂身後,一起朝着總理府奔來。
約莫走了幾刻鐘,李魄就來到了總理府之前,雖是隔着房門,但他卻還是感到緊張,側過頭來問向王珂:「主公當真在裏面嗎?」
「那是自然,難道我還能騙你嗎?而且這公務如此繁忙,主公又能去哪裏?」王珂責備道,覺得眼前之人似乎沒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威風,不過一考慮裏面的人,她也就見怪不怪了。
能夠在蕭鳳之前保持原來樣子,王珂可就沒見過呢。
「既然到了,為何還不進來?」
從房中傳來的聲音之中,帶着積分不悅。
王珂聳聳肩,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好吧,我明白了。」李魄感到有些緊張,他深吸一口氣方才將那房門推開,腳步微動踏入室內,見到蕭鳳神色嚴肅,不免感到身子顫抖,連忙俯身拜道:「在下長安市州級人民法院院長李頗前來拜見,不知主公叫我來此,究竟有什麼事情?」
「你就是李魄?」
蕭鳳凝目看了一下,嘴角發出一聲不知道是讚賞還是譏諷的笑聲。
李魄越發感到緊張,連忙回道:「啟稟主公,在下正是李魄,只是主公。您找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周培嶺。對這個名字,你應該熟悉吧。」蕭鳳也沒心思打官腔,直接張口問道:「告訴我,那所謂的致死事件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將他給抓起來了?」
「周培嶺?」李魄腦中閃過了一個熟悉名字,立時被嚇住了,連忙躬身問道:「敢問主公,為何突然問關於周培嶺的事情?」
蕭鳳訴道:「怎麼了?難不成我就連這種事情都偶無法過問?還是說,你們藏着什麼事情,生怕被我發現?」
「不是。我等自任職以來,向來都以法律為準繩,務必確保每一個案件都公正嚴明,怎麼可能有事情藏着主公呢?」李魄訕笑道:「只不過這周培嶺不過是一介小小官員,雖然過去的確曾經有功於我們,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他觸犯法律的理由。主公,你說是不說?」
「這倒也是。但是為何此事拖到現在都沒有解決?」
蕭鳳繼續追問道:「莫要忘了,這周培嶺可是負責修復秦直道的負責人,他如今被你們給抓起來了,結果我竟然毫不知曉?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魄身子一震,顯然也被嚇住了,他低着聲音試探性的問道:「聽主公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將那周培嶺給放了?」
若是其他人的話,李魄壓根就不會理會,但若是蕭鳳的話,他卻是打算答應此事,畢竟若要成為最高法院院長,就得有蕭鳳的認可,要不然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放了?我說了嗎?」蕭鳳臉色一冷,直接喝道:「他既然被關起來了,那當然要依照法律審判,又何須問我意見?」
依着王若風所描述的,那周培嶺自然是無辜的,但按照卷宗之上的描述,周培嶺卻是存在着相當的責任。
蕭鳳並非是什么正義心爆棚的人,當真會如同王若風所期待的那樣,直接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將周培嶺給放了,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對自己責任的不盡責,也是對自己創造的整個政體的踐踏。
這一點,蕭鳳還是相當清楚的,而她之所以將李魄叫到這裏來,更多的是為了了解這背後的關聯。
李魄有些弄不清楚,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主公你讓我來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聽到這裏,李魄也有些弄不清楚蕭鳳的想法了。
「為什麼?我只是好奇,為何關於整個事情,我竟然什麼都不知曉?」
這個,才是蕭鳳憤怒的原因。
畢竟按照往常的程序,若是抓捕周培嶺這種級別的官員,都需要經過總理府的報批才能夠得到認可,但是自己卻毫無所知,這種隱患實在是讓人感到害怕。
李魄心思一顫,低聲回道:「這個,我曾經將相關的卷宗呈送給了最高人民法院。至於他們為何沒有和你說,這我就不知曉了!畢竟這周培嶺也非尋常之人,我不過是區區一介州級法院院長,如何敢有絲毫的隱藏?」
「你確定報上去了?」蕭鳳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對方。
李魄點着頭回道:「沒錯。我確定!」
「這麼說來,是最高法院的問題了?」蕭鳳沉思了起來,然而腦中卻也浮想聯翩:「只是那秦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也沒將這種事情報告給我?」對於這種狀況,蕭鳳也不敢繼續想下去,唯恐那事實讓自己為之震驚。
「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吧。」
揮揮手,蕭鳳讓李魄就此退下。
等到李魄離開之後,王珂也走入房中,見到蕭鳳雙眉緊鎖,立時低聲問道:「主公,您將那李魄找來,為何又讓他離開?而且關於那周培嶺,您打算怎麼處置?」當初見到王若風的表現,王珂對王若風也是相當欽佩,連帶着也認為這周培嶺應該乃是一個英雄豪傑。
畢竟在戲文之中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主公遭人誣陷,然後在清官的幫助下,最終懲治了一番那惡人,並且成功脫出牢獄之災,順勢在收穫一兩個美人兒。
王珂細想起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所以對蕭鳳的表現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處置?當然是交給法院處置,畢竟這事兒本來就是他們的事情。」蕭鳳隨口訴道,關於那周培嶺很明顯並不打算插手。
王珂神色一暗,問道:「這樣的話可以嗎?要知道那周培嶺才華不錯,若是就這樣被關押在牢房之中,不是可惜了嗎?而且主公,你也聽了那王若風說的,他也是遭人陷害,方才變成這樣子的。」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那王若風的確是這般說的,但是你也別忘了,他們兩人乃是好友,當然得為自己的朋友說話。但是你別忘了,根據這卷宗之上所記載的,那事情也的確和周培嶺脫不了關係。兩者相左時候,你覺得自己應該如何抉擇?」
蕭鳳輕哼一聲,話語之中充滿着嘲弄,而她的表情在王珂看來,也充滿着邪惡感。
「而且關於此事,你覺得你比那法院之人了解的更多嗎?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插手?」
不管如何,蕭鳳對整個案件的態度就是,一切依照法律進行。
王珂有些失落,又道:「但是這樣的話,那周培嶺豈不是註定要被關押起來?這算什麼事啊!」
「確實可惜了。但你應該知曉,我為一國之主,豈能為一人徇私枉法?」蕭鳳搖着頭,對王珂有些失望,口中繼續闡述道:「而且我也沒有禁止他們尋找新的證據,若是能夠找的新的證據的話,當然可以將周培嶺救出來。但是就眼下的證據來說,他只怕是註定要被關押起來了。」
「這樣說來,是不行了嗎?」
王珂垂下頭顱,情緒看起來相當的低沉。
「沒錯。縱然是我,也不能夠壞了這個規矩,要不然還如何讓他人服眾?」蕭鳳點點頭回道,見王珂眼角垂淚,只好說道:「你啊,還是先下去歇息一下吧。等調整好心情再來。明白嗎?」
王珂只好依循吩咐離開此地,只留下蕭鳳一個人,留在這空蕩蕩的辦公室之中。
「果然,還是註定要孤獨一人嗎?」
靠在椅背之上,蕭鳳心中不免感到失落,對着王珂她的確是抱持着一定的期待,只可惜這王珂還是太意氣用事了。
也許,這就是女人的通病,總是以感性為主。
若是不改正的話,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情的。
蕭鳳對此心知肚明,更明白自己曾經的任性之舉究竟招來多少禍端,所以她才壓制了自己的感性,變成了如今的純理性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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