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蕭鳳慍怒張柔襲擊之事,單說張柔此人。
只見他重新回到軍營之中,便見有一人立於營中厲聲喝道:「奉察罕法旨,令你於今日時候攻下潼關,為何卻臨陣脫逃?莫非你是找死嗎?」
這一聲呵斥,立時嚇得張柔便連忙俯下身子,問道:「不知使者來到,還望恕罪。只是那赤鳳軍蕭鳳前來助陣,此女年歲雖弱,但實力卻甚是強勁,我實在難以抵抗,故此暫時撤退進而謀求轉機,非是不從也。這一點,還請使者向察罕說明!」
因窩闊台之死,蒙古境內亂象已生,為求能夠平定中原禍亂,貴由便設立察罕一職,為的便是集合中原軍隊於一身,好能夠徹底平定此刻亂局,如今接任察罕的便是貴由之弟闊端了!
而在當初忽里台大會之上,除卻貴由因眾人推崇而得到長生天庇佑進而成就地仙之軀,闊端也因為其兄弟之情,得了不少好處,其實力比之當初也是突飛猛進,便是張柔也難以和其對陣。
那使者且聽蕭鳳現身,便有些理解,又道:「若是蕭鳳出陣,你的確無法力敵。只可惜目前史天澤正在和孟珙於襄陽對抗,實在是難以回援。不然的話便可以集結你兩人力量,一起對抗赤鳳軍了。」
「孟珙?」
張柔聽聞此名,目中立時閃過一絲狠辣,便道:「我聽說此人正遊說南宋朝廷,想要讓官家封那蕭鳳為秦王,希翼藉此拉攏赤鳳軍,令其為西南屏障,若是讓此人成功,則我等必然陷入困局之中。卻不知察罕對孟珙,是否有計劃?」
使者長嘆一聲:「暫無!畢竟這孟珙實力甚是厲害,一手無極洞虛法甚是厲害,便是楊惟中此人也曾經被其擊殺。更因此,其指揮的戰事更是從無一次失敗,若要將此人擊敗,實在是困難重重。」
說真的,自從和南朝對陣之後,蒙古上下無一人不想要將孟珙除之而後快,無奈孟珙實力太過強橫,他們始終沒有辦法將其擊敗,甚至被其屢屢挫敗,反而自陷困境之中。
譬如史天澤此刻,便被孟珙設計困住,手上數萬大軍難以騰挪,無法援助他人。
「使者莫慌,我有一計可除孟珙!」張柔嘴角微翹,卻自袖中取出一物來,訴道:「此劍喚作魚腸,乃是上古先秦時候歐冶子所造神兵,其中蘊含無上毒素,若是被其劃中,傷勢絕難痊癒,更會隨着血液流轉擴散至全身,屆時縱然是地仙之軀,也難逃一死。而我等只需要派遣一位間諜進入軍中,並且伺機刺殺孟珙。到時候孟珙若是被此劍刺中,那他必然是難逃一死!」
那使者一臉驚喜,滿是貪婪看着細劍:「哦?此劍竟然有這等威力?」
若能將孟珙殺了,那南朝便等於失了一臂,而沒了孟珙之後,蒙古便可以藉此長驅直入,自襄樊一帶奪取長江上游,屆時藉助長江東下,便可以瞬息及至,直接攻入臨安城之中。
如此,南朝必敗無疑!
張柔信心滿滿的訴道:「我自秦始皇陵之中奪得此物之後,曾以數人試劍,而他們全都因此劍而殞命,自然能夠確保其威力。」
使者又問:「若是如此,不知此劍是否能夠斬殺那妖女?」
「只怕不行。」張柔搖搖頭,又是解釋起來:「那妖女身具清淨琉璃焰,本身便百毒不侵,其後更得蝸皇真傳,擁有造化之功,僅憑此劍實在難以殺她。而那孟珙實力雖是厲害,但其玄通無極洞虛法卻難以痊癒自身,並不具備對瘴毒的抗性,故此難以抵禦魚腸劍的威力。」
使者不免有些嘆息:「唉。看來我等還要和那赤鳳軍繼續糾纏下去。不過若是能夠滅掉孟珙也是好的,至少能夠讓南朝稍微安分下來,別做那些無謂的舉動。」隨後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那魚腸劍拿過來塞入袖中,對着張柔躬身一輯之後,便從此地離去。
張柔這才鬆了一口氣,如今忽必烈已死,蒙哥亦是陷入困境之中,他和史天澤為求生存,縱然是面對眼前這尋常之人,也得鞠躬屈膝,不得不說這樣子當真讓人惱火。
但此人身後卻代表着蒙古皇族,他若是稍微有些怠慢,只怕那貴由便會徹底發怒,皆是長生天臨世時候,張柔可沒有自信面對那能夠正面硬撼祖龍的駭然巨獸!
而使者離去之後,也很快的將消息傳給了闊端。
聽罷之後,闊端亦是詫異,一副懷疑模樣看着那魚腸劍,又見旁邊八思巴走來,連忙將魚腸劍收入袖中,躬身問道:「大師,今日來此莫非是因為有什麼地方虧欠你了嗎?如果當真如此,那便告知與我,我自然會訓斥他的。」
「非也,只是見殿下愁眉苦臉,故此前來一解疑惑。」八思巴雙手合十,朗聲訴道。
「疑惑?」闊端不禁搖頭,苦笑道:「我所擔憂的乃是你所厭惡的,你如何能夠解惑?」
八思巴面帶微笑,訴道:「殿下,你錯了。」
「錯了?怎麼錯了?」闊端雙眉皺緊,有些疑惑。
八思巴繼續說道:「於在下來說,世間萬物皆是相同,不管是凡塵俗世、亦或者佛門教內,莫不如此。不如殿下且將擔心的事一一訴明,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若是如此,那邊請教了。」闊端嘴唇微啟吐出胸中悶氣,便朗聲訴道:「這些日子,你應當知曉中原發生的事情。那赤賊發展迅速,不僅僅擺脫我軍圍剿,目前更是佔據京兆府一代,繼續和我等作對。而宋朝之人亦是動作頻頻,似乎想要趁着這個時候北伐,重新奪取中原控制權。對於這些事情,實在是令我難以抉擇,不知應該如何行動才好。」
八思巴聽罷之後,微微頜首問道:「那依照殿下之意呢?」
「赤賊自然得解決掉。畢竟這赤賊向來頑固,若是不動用莫大精力斬出,則日後難以解決。至於那南朝?」說及此刻,闊端又是有些懊惱:「因為知曉我等內部生亂,對方竟然趁着這個時候領兵北伐,我若是不謹慎應對,只怕還當真小瞧了。」
「原來如此。那殿下請看遠處竹林如何?」
聽完之後,八思巴神色依舊,卻是素手一指便指向遠處一條小河。
小河只有數尺之寬,乃是人工挖掘的,底部有鵝卵石鋪就,再被河水蓋住之後,便似群星一般,閃爍着燦爛光輝。
闊端不解,便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曉佛門之人向來喜歡打機鋒,沒想到這密宗和尚居然也擅長此術,雖是有些不滿對方態度,但他急於尋求答案,倒也未曾逼迫,只是在旁邊靜靜看着。
「待會兒殿下自然明白。」
八思巴信手一揮,立時便從旁邊挖出許多泥土,泥土一傾立時便倒入小河之中,將整個河道阻塞。整個小河被這一阻,那些活水也被阻住,再也無法流淌了。至於那些河道,在失去了源頭灌溉之後,其中水分也盡數流淌乾淨,不復之前清澈透亮。
「原來如此!」
闊端瞭然,旋即訴道:「你是說赤鳳軍雖是強橫,但終究底蘊太少,只需要堵住源頭,那便可以將其整個封住,令其根本難以成長,是這樣嗎?」
「沒錯。既然強攻無益,那殿下為何不將其封鎖住呢?我相信若是沒有了中原各地輸入,這赤鳳軍終究會如同這失去源頭的河流一樣再也無法發揮作用了。」八思巴頜首回道。
闊端繼續問道:「對宋朝有何見解?」
「宋朝?若是宋朝卻是有些難辦,但是卻也不無解決之道,殿下你且看遠處那個假山。」八思巴雙手合十置於胸前,渾身上下莫不是充盈着璀璨金光,讓人看着便感覺分外安心。
只見他伸出一手,卻是捻起一枚石子,石子輕拋卻是落入不遠處一處假山之上。
那假山甚是險峻,中間更是被整個鏤空,只憑着纖細石柱將其撐起來,瞧着甚是玄奇,然而被這石子一擊,那石柱之上立時出現一個裂紋,裂紋順着石柱蔓延開來,「砰」的一聲整個崩裂,而那奇石受此影響,亦是瞬間崩潰,不復之前模樣。
「殿下。你且看這奇石,若是正面瞧去倒也是威武不凡,但若是仔細瞧着,則其根基早已朽壞,只余幾個柱子強行撐住,方才不曾崩塌。但我並未動用功力,僅僅是以這石子輕輕一拋,便令這柱子出現裂紋。若只是裂紋罷了,倒也不至於令整個柱子崩潰,但奇石太重,若是只靠幾個柱子之中,則未免承受太重,以至於不能有稍微瑕疵,否則便會徹底崩潰。依我看,宋朝便如這塊奇石一樣,雖是有些氣勢,但長年累月問題太多。而我等只需擊其一點,便可以令其自行崩潰,到時候我等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八思巴緩聲訴道,一詞一句皆是沁人心肺,教人聽了便感覺甚是佩服。
闊端聽完之後,只感腦中亮堂無比,立時朗聲笑起:「若非大師點撥,只怕我便要陷入這迷茫之中,難以自拔。今日時候,便多謝大師了。」
本站重要通知:請使用本站的免費小說app,無廣告、破防盜版、更新快,會員同步書架,請關注微信公眾號 appxsyd (按住三秒複製) 下載免費閱讀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9s 3.9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