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最後一擊未曾成功,蕭月登時大怒,髒話破口而出:「好個蠻夷,居然在這時壞我大計?」
並指如劍,數道劍芒劃破天空,無遠弗屆瞬間射向眼前的蒙哥。更新最快
蒙哥雙眉蹙緊,心念一動周身登時便有無盡黃沙捲起,將那銳利劍芒紛紛擋下,道:「你的實力的確不錯,但也僅限於此。」
黃沙凝聚,卻是化作道道長槍,縱然只是沙石凝聚而成,但在他那無匹力量催動之下,上面的黃色已然褪去,透着一股銀灰色的色澤。
這一刻,蒙哥竟然只憑着自己的力量,便將沙石之內的單質矽給提取出來,化作銳利長槍以為兵刃。
&煙千古征途!」
長槍攢射而來,更有銳利風罡劈面襲來,更顯威力驚人。
&鋒濯世定日月。」
蕭月不敢懈怠,亦是一般運起無上劍訣,手上怒焰劍氣如烈焰蒸騰,瞬間膨脹數十倍有餘,足有十來丈之長。
但見長劍凌空一揮,立時便將那射來長槍盡數摧破,其後更朝着蒙哥所在方向激射而去。
然而任有劍氣破體,蒙哥卻是一言不發,簌然中化作一灘塵沙,隨風飄散。
&了?」蕭月心中疑惑,卻感到有些懷疑。
那蒙哥何等厲害,更是蒙古皇子,也曾是長子西征的戰將,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死了?
旋即感到不遠處熟悉氣息再度現身,蕭月立時扭過身,看着那出現在史天澤身側的熟悉身影,滿是愕然:「好個傢伙,居然誑我!」
不遠處,蒙哥已將史天澤身軀抱在懷中,嘴角之處尚有一抹血紅,顯然也是受傷不輕。
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蕭月,訴道:「你的確不錯,只可惜下一次,我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撇過旁邊手上的史天澤,手一番沙塵聚集,已然將史天澤護在其中,保證其不會被那劍氣所傷。
&們走!」
話音落定,他便帶着史天澤化作一陣黃沙,旋即從此地離開。
蕭月立刻傻了眼了,張口破罵:「一群膽小鬼,就這麼跑了?」雖是戰意濃濃,但蕭月還是曉得以她的實力,若要戰勝蒙哥、史天澤任何一人,或許還有機會,但若要戰勝兩人聯手,那就難上加難,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所以她很快的便熄了心中所願,重新回到城頭之上。
窮寇莫追,終究還是有些道理。
更何況對方是否就是窮寇,還是兩說吶。
…………
回到軍營之中,蒙哥將史天澤安頓好之後,便回到自己軍帳之內,開始調養生息,好恢復體力。
史天澤在恢復之後,也從身邊侍從口中得知此事,心中充滿愧疚的時候,便來到蒙哥軍帳之前,為之前的行動而道歉。
&下。多蒙你仗義相助,只可惜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未曾配合殿下,將大名府陣線撕開。」一臉慚愧,史天澤俯下身軀,對着蒙哥便是深深的一拜。
蒙哥坐在座椅之上,坦然接受了史天澤的道歉,想着之前戰時,便感到有些棘手,訴道:「這一次戰鬥,那蕭氏姐妹實力遠超你我想像,此番失敗也是合力。更何況我等這次攻擊,本就不在於是否能夠殲滅對方,而是為了能夠探查對方實力。如今看來,這赤鳳軍還當真是出乎意料的強啊。」雙眉擰緊在一起,卻是透着幾分懊惱。
這赤鳳軍自潞州起義之後,便如同那浴火鳳凰一樣,始終是繳之不滅、戰之不亡,當真是讓他們倍感難受,真真如跗骨之蛆,令人恨之入骨。
而為了剿滅赤鳳軍,蒙古更是不知究竟消耗了多少民力、物力,麾下也不知道究竟犧牲了多少兒郎。
如此重壓,不僅僅讓那些蒙古高層貴族埋怨不已,就連蒙古治下的漢地百姓,亦是紛紛反抗攤派下來的嚴苛重稅,讓整個中原都像是要一樣,隨時隨地都會徹底爆發。
蒙哥深知這一點,所以一直都是忐忑不安,唯恐一個不小心,而導致整個局面走向不可掌控的未來。
&如殿下所預料的那樣,若要剿滅赤鳳軍,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只有將其連根拔起,才能根除。」史天澤重新站起,在蒙哥的示意下,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他自覺乃待罪之身,自然不敢有所僭越。
&根拔除?」蒙哥念叨了幾遍,抬起頭看着史天澤,棕褐色的眼珠之內透着疑惑:「你覺得這可能嗎?」
史天澤頓時愣住,想了半響之後,只好一臉懊惱搖着頭回道:「不可能。」
他們都知曉,會加入赤鳳軍的,莫不是置身於最底層的窮苦老百姓。
這些老百姓飽受軍閥、蒙古貴族還有封建官僚三座大山的重壓早就苦不堪言,而且赤鳳軍更借着之前圍剿,早將自己的觸鬚伸向漢地每一個角落。
到時候只需要赤鳳軍振臂一揮,這些人便會紛紛竄出,匯成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正是因此,所以蒙哥、史天澤等人才知曉,剿滅赤鳳軍不過其次,如何安撫百姓,那才是最關鍵的。
想到這裏,兩人對視之下,皆是搖着頭,透着無奈。
自軍帳之中離去,史天澤回到自己軍帳之內,想着現在狀況,不免有些困惑。
而那宋子貞見到史天澤一臉茫然,便感到奇怪,問道:「將軍,不知你究竟是在為什麼而困惑?」
&長聲一嘆,史天澤雙目迷茫收斂下來,回道:「還不是關於赤賊的事情?」
宋子貞頓時一愣,目中流轉似有所想,復有低聲問道:「將軍,不知你為何總是關注赤賊?要知道這赤賊甚是頑固,根本就是蒙古自身造孽而產生的。以將軍之身份,何苦踏足其中,反使自身清譽受損?」
自史天澤開始剿滅赤鳳軍時候,因為三番四次未曾竟功,朝中之人早已經是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暗中造謠,認為赤鳳軍之壯大,乃是史天澤一手造成。
就算在民間之中,史天澤多年積累的聲望,也因為數次和赤鳳軍作對而被貶低許多。
正是因此,宋子貞方才有此言論。
史天澤聽了之後,立時大怒,張口便道:「這赤賊悖逆忘倫,荼毒天下,若是不將其摧毀,日後只怕會遺禍蒼生。我為蒙古忠臣,豈能輕易退卻?」
&軍。我且問你,這赤賊是否真的十惡不赦?否則的話,為何還有那麼多的人參加?甚至可以堅持到現在?」宋子貞卻搖搖頭,一臉的沉重。
史天澤頓時愣住,旋即低聲喝道:「這些事你私下裏想或許還好,但切不可和他人訴說,知道了嗎?」言罷,袖手一揮便直接讓宋子貞離開此地。
宋子貞只是心中暗想:「縱然能堵住自己的口,但如何能夠堵住天下之口?」說罷,也沒有繼續爭論的心思,便自軍帳之內走出去。
…………
大名府,城頭之上。
見到蕭月自空中落下,蕭星方才吐出胸中濁氣,埋怨道:「姐姐,你又肆意妄為了。莫不是忘了我們之前的計劃了嗎?」
依着他們先前制定的計劃,第一線戰壕只是作為陪襯,其目的乃是為了將敵人誘入城頭之前,到時候從兩邊一起進攻,自然首尾攻擊,徹底消滅敵人。
但被蕭月這一弄,整個計劃算是失敗了。
立在一邊,宇文威笑了笑,回道:「其實這樣也好。畢竟那蒙哥的實力也不可小覷,其施展的手段,我們也未曾見過。若是當真讓他們靠近大名府,只怕到時候真的會被對方打破城牆、闖入城中。屆時縱然將對方趕出去,只怕又是一場潞州之戰了。」回想起第一線戰壕損失的士兵,他卻是露出幾分哀傷。
那沙塵暴甚是厲害,其遮蔽視線的能力,足以讓任何士兵抓瞎,乃至於喪失抵抗能力。
若是連目標都看不見,那還如何戰鬥?
段峰亦是一臉苦澀,回道:「沒錯。雖然第一線戰壕的士兵不多,只有三千多人,但是經過剛才一役,至少一半以上全都負傷,而死亡人數只怕也有近千人。」
想着之前戰鬥場景,他若非及時跑到堡壘之中躲起來,只怕也會徹底死亡。
聽到這消息,眾人頓時沉默下來,心中默念往生經,為那些死難的士兵超度。
&以說,有的時候計劃還是要變通的。」蕭月嘆聲氣,有些:「兵法有云:因勢利導、順勢而為。若是沒有我挺身阻擋,只怕這損失還會繼續擴大。」
蕭星啞然,只能頜首回道:「這倒也是。」眸中雖有擔心,但卻終究未曾再說。
對於生死安危,她相信自己姐姐的判斷!
&是我們接下來又該如何行動?」
戰事停歇,眾人心中皆有疑惑,便抬起頭看向宇文威。
宇文威緩聲訴道:「李之事,殷鑑不遠。為了避免被對方困住,我等不如離開此地,就此南下如何?」
蕭月聽了,連忙問道:「就這樣南下?不準備殲滅對方嗎?」
&然。」
宇文威頜首回道:「那蒙哥雖是年輕,但也是當時名將,其實力亦是傲立群雄。我等若要和對方做出決戰,那非得耗上三五年功夫,並且付出數萬兵馬消耗,才能夠戰勝對方。似我等這樣,挫敗對方已然是上佳之選了,但若要殲滅對方,那便是難上加難。」
蕭月若有所思,想起之前蒙哥撤退一事,旋即訴道:「那廝說撤兵就撤兵,倒也有些魄力。若要戰勝這般對手,只怕很難。」
宇文威微微一笑,旋即訴道:「更何況此刻我們的目的並非殲滅對方,乃是為了抵達汴京,奪取和氏璧復活主公,然後得到一塊穩定的根據地,各位可別忘了,這個才是我們現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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