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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擇槙從山上下來後,思索了一番,總覺得這本劍譜還是給母親好些。筆神閣 m.bishenge。com匆匆忙忙地吃過了晚飯,見覺書還疲乏着,也不帶小廝,一個人回了芸香閣。
「你怎的這時候來了,可是又鬧彆扭了?」芸娘適才吃過飯,坐在廳里,用茶漱口。之後才將真正飲用的茶倒上來。
「不過來瞧瞧你罷了。」沈擇槙站了站,選了個離芸娘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瞧你,一天到晚去哪兒瘋了來,背後沾些草葉子,都不知道,身邊的人也不提醒着。」芸娘起身,輕輕將他身後的葉子去了,又寵溺地拍了他一下。
「出來的急,他們興許看着了,也沒來得及提醒。」沈擇槙笑笑。
「覺書呢,他不是一向都陪着你的嗎?」
「今日他也累了,也就沒叫他來。」
「哦,可是又去哪兒瘋了?」
「不過去城外的清生山上上找一個人。」
「找人,清生山,你倒想起一出是一出。」沈芸湄不過以為他又是在做些小孩兒的玩意兒,因此笑笑,也不問話。
「娘親,不想知道我去找誰?」沈擇槙問道。
「管你去找誰,今日你說覺書累了,我也乏,若是沒事,便早些回去,懶得回,我叫人給你收拾收拾屋子,將就着睡。」沈芸湄將額前的碎發略微向耳後放,起身向外頭走去,身旁的丫頭的隨着她出去。
「娘,您的劍法是誰教的?」沈擇槙急忙站起身來攔。
沈芸湄一愣,轉身回來,見沈擇槙表情嚴肅,倒不像是說什麼玩笑話。
「不是說過了,一位老先生。」
「那位老先生現在或許就在清生山。」
「你說什麼?」
「娘,你看。」沈擇槙從懷裏拿出劍譜,遞給沈芸湄。
沈芸湄不過翻看了一兩頁,臉色驟變,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身旁的丫頭和沈擇槙一頭霧水。
「娘,你這是。」
「這劍譜從何而來?」
「就是那位先生給靈珏的,我編了個謊,留下了。」
「很好,」沈芸湄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說,「擇槙,你說你見到了那位先生,他可說什麼沒有?」
「見是見到了,只是他並未說什麼,而且他處處隱藏着,也問不出什麼,但是我覺得那人就是這劍譜的主人。」
沈芸湄聽見他說了這些,反倒像是定了神一般,眼睛裏還是閃爍着不解與疑惑。
「隱藏着?」
「是,似乎他不怎麼想與我們說話,因此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或許他真的只是個隱居在山上的什麼人罷了。」
「他可跟你說他的名號沒有?」
「沒有,但靈珏或許知道,我可以去問問他。」
「不用了,不用了,擇槙,你今天想必也累了吧。」沈芸湄把沈擇槙拉到身邊來。
「倒也什麼。」
「何欣,去把屋子收拾收拾,少爺今日不回聞香堂了。」
「是。」何欣應了一聲後便下去了。
「你今日陪我聊聊。」
「行。」
沈擇槙歡樂地應了一聲,但心中卻是在責怪自己的,他以為是自己讓母親又想起了什麼不願意想起的事情。他的憂心原是對的,只是沈芸湄想的事情卻是和他息息相關的。
第二日,沈擇槙因前些日子有些累了,因此起得格外晚。
「少爺,您起了,可要用早膳了?」何欣問道。
「好,你先準備着,我在園子裏走走就來。」
「是。」
「哎,我娘呢?」
「夫人一大早就有事走了,吩咐我們不要打擾您。」
「哦,行。」沈擇槙走出房門,他是許久沒在沈府里住了,原來他總喜歡起個大早,糾纏着廚房的師傅做些他喜歡的糕點。又或是就幫着他們燒柴火,那時候,母親總會派人來找,之後又免不得一頓罵。
但是無論如何,沈擇槙就是喜歡那種家常味兒,他從小就沒有父親,或許就這樣跟着那些大師傅們廝鬧能安撫他的心吧。
杜鵑已經在啼了,這是幾月了?又一個春要來了吧。
清生山上,只聽得風嘯聲嗖嗖地往山上竄。綠色的樹影里露出一個閃爍的女子的身影。
山頂原來有一座四面環繞着的小院子,木柵欄的門上掛滿了正在晾曬的藥材,門裏則是寂靜的一片。許久才有一個身影踱着步子出來。
「周稷桑。」沈芸湄向門裏的那個人叫道。
那人抖了一下子,愣了許久,轉過身來看着門外的沈芸湄。
「周稷桑,真是你。」沈芸湄像是泄憤一般將這六個字說出來。但是仍舊是在原地,並不進去。
那人卻顯得感傷得很,拿着憐惜的目光朝這邊看來。
「湄兒。「那人只叫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你不是說我們是你的累贅嗎,怎的,追了大半輩子的夢就在這兒。」沈芸湄沒有進去的打算,只是站在門口,那人也紋絲不動的。
「湄兒。」還是只有一句稱謂。
「別叫我,我一想到你就覺得噁心,我今日來只是告訴你,若你敢跟擇槙說一句我們的事情,我算是傾盡所有,也要讓你碎屍萬段。」沈芸湄惡狠狠地說,但是眼裏折射出一汪水。
「湄兒,果真嗎,擇槙就是我們的孩子。」
「他是我的,跟你沒關係,若你真心想讓我們母子安心,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山里老死,誰也不會來管你,要是你多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沈芸湄說完轉身便走,那人在後頭追上來,似乎腳上有什麼毛病,只跑到了門前,便疼痛不止,跪了下去。老淚縱橫,又無可奈何。
沈芸湄衝出去後,淚水也涌了下來,一時也不想回去,在半山腰上歇了許久。想了許多他們以前的事,那時的沈芸湄還是個官家小姐,認識了一心闖蕩的周稷桑,周稷桑教她劍法。這樣日日下來,沈芸湄便對周稷桑動了情,只是周稷桑志在天涯。就在一天夜裏,悄悄走了,什麼也沒留下。
懷孕、生子、遭唾棄、沈府驟變......如今想起這些,沈芸湄還是覺得一陣心酸泛起心頭。只是時境過遷,她也不是那個純真的姑娘在,自然知道悲傷只會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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