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怒視着沈敬,像是要把沈敬給撕碎了似的,看到韓星那憤怒的目光,沈敬也只得在心底苦苦嘆息,兩人僵持了有一分鐘,誰也沒有說一個字。
最終,一分鐘後,還是韓星先開口說道:「醫院裏流傳的關於你的事情,都是真的嗎?你真的在東方醫科大學讀過本科嗎?」
東方醫科大學對於沈敬是一個不堪回首的地方,沈敬麻木地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在東醫讀書四年。」
韓星繼續問道:「你在東醫讀書時,曾拜在鍾西鍾神醫門下學習?」
「是的,」沈敬繼續答道:「鍾西老師曾教過我四年。」
「那麼,」韓星的語氣變得緊張而激動:「你在東醫讀書時,曾意圖強健女學生,然後你被學校開除了,學校只給你發了專科畢業證?」
沈敬本想為自己辯解一番,但又心想:「辯解又有什麼用,既然有人不希望我留在臨江鎮,既然我跟韓星之間沒有任何可能性,那我還辯解什麼呢?」於是,沈敬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問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我也真的沒有傷害那個女生。」
聽到沈敬親口承認強健女生未遂並被學校開除,韓星簡直憤怒到了極限,對着沈敬怒吼道:「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我……」沈敬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道:「我沒想要騙你,只是,只是……」看着韓星一臉氣憤的樣子,沈敬只得說道:「我只想給自己留點尊嚴。韓副院長,看在我這一年來老實工作的份兒上,請您放我一條活路。」此前,沈敬一直稱呼韓星的名字,但此時,韓星對沈敬極其厭惡,沈敬也只好改口稱她為『韓副院長』。
「滾!」韓星聲嘶力竭地吼道:「滾!給我滾!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臨江鎮不歡迎你。」
對於一個欣賞自己的女孩子,雖然她在對自己怒吼,雖然她讓自己馬上滾,但沈敬卻怎麼也怒不起來,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好的,韓副院長,我馬上就走。不過,韓副院長,能不能把上個月的工資發給我?」最近三年來,沈敬都過着極其苦逼的生活,他自然也知道錢的重要性,因此,在韓星暴怒的時刻,沈敬也厚着臉皮向韓星討要工資。
韓星倒也沒有為難沈敬,冷冷地說道:「你先收拾你的東西,我去給你拿錢。另外,你不仁,我不能不義,既然是我開除了你,我再額外補償你一個月工資。」沈敬忙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韓副院長。」
韓星轉身走了,去給沈敬拿工資,沈敬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沈敬的行李本就不多,他很快收拾完畢,然後提着拉着一個行李箱,背着一個中號背包,慢慢地走向了房門,走了幾步,突然感到有些胸悶,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又繼續前行。
當沈敬走到門口,正好遇到韓星走了回來,沈敬站在韓星面前,又站住了腳,帶着一臉歉意,對韓星說道:「對不起。」
韓星將一個信封遞給沈敬,說道:「這裏面是一萬塊錢,你兩個月的工資和上個月的將近。」說罷,韓星轉身走開了,再也不想多看沈敬一眼。看到韓星離開,沈敬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前行。他走走停停,好大一會兒,才走出臨江鎮衛生院,一路上,衛生院的員工們都對他指指點點的,但沈敬對此早已習慣,繼續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當沈敬走到臨江鎮衛生院門口時,正遇到韓星的追求者之一--劉偉。劉偉家裏有一億六千萬的財富,是臨江鎮第二大豪門,他們家的發達也得益於臨江鎮附近的煤礦,而劉偉也藉助着家裏的財富,在臨江鎮乃至仁和市橫行霸道。此時,劉偉帶了幾個混混青年,攔住了沈敬,現在的沈敬可惹不起劉偉,他低聲下氣地對劉偉說道:「劉大哥,您好啊。」
劉偉卻不領他的情,當眾羞辱他說:「沈敬啊沈敬,真沒想到,你這貨竟然是一個強健女大學生的無恥之徒!強健婦女是要下地獄的你知道嗎?」劉偉義正言辭地辱罵着沈敬,此時的他卻已忘記,猥褻婦女這種事,他可是做過不下十次了。「你特麼的裝得可真像啊!」劉偉指着沈敬的鼻子,繼續罵道:「這一年來,衛生院上上下下都把你當成了老實人,殊不知,你這貨卻是一個道貌岸然之徒。弟兄們,給我教訓這傢伙一番!」
劉偉說罷,幾個混混青年就朝着沈敬撲了上來,準備給沈敬一點顏色看看,此時的沈敬,連『手無縛雞之力』都稱不上,簡直是『手無縛斷腿的雞之力』,他又怎能是那幾個如狼似虎的混混的對手。
正在沈敬暗嘆我命休矣之際,卻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住手!」幾個混混果然住了手,眾人也都扭頭看去,說話的人正是韓星的髮小和閨蜜--張芳芳。此時,張芳芳剛從他的寶馬760豪車裏走出來,對劉偉和他帶來的混混們喝道:「幹什麼呢,你們!都給我閃開!」
劉偉似乎有些懼怕張芳芳,哼了一聲,說道:「芳芳啊,你這是做啥子?我可不是在欺負人,我是在教訓一個無恥之徒。」
張芳芳卻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少給我廢話!讓你閃開就趕緊給老娘閃開!」張芳芳走到沈敬身前,搶過沈敬背着的背包,對沈敬說道:「跟我來,沈先生。」
說罷,張芳芳無視劉偉的抗議,帶着沈敬走向自己的座駕,只留下劉偉在原地乾瞪眼、干生氣。
張芳芳帶着沈敬來到自己豪車旁邊,打開後座車門,讓沈敬坐進去,沈敬看到副駕駛座位上還有一個穿西裝戴墨鏡的男子,想來應該是張芳芳的保鏢。張芳芳的保鏢也走下汽車,將沈敬的背包和行李箱塞進後備箱,然後張芳芳走到駕駛門,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關好車門,對沈敬說道:「沈先生,你要去哪裏?」問話的同時,張芳芳的保鏢也回到了副駕駛座。
沈敬心想:「我要去哪裏?我能去哪裏?先到仁和市區再說吧。看來啊,這個張芳芳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以後啊,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的仗義相助,只是,我這身體,以後還能好起來嗎?如果我這身體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我將來拿什麼去感謝人家?」沈敬胡思亂想了片刻,對張芳芳說道:「芳芳美女,帶我去仁和火車站吧。」
張芳芳道了聲好的,發動汽車,朝着仁和市區的火車站駛去。仁和市和臨江鎮相隔約有15公里,中間隔着一座大山,大山中間有一條溝深水滿的小江,張芳芳駕駛汽車,駛出臨江鎮區,走上沿江公路,一路飛奔前行,大約20分鐘後,汽車便來到了仁和市火車站。
到達火車站站前廣場,張芳芳對沈敬說道:「沈先生,我去幫你買票吧。」
沈敬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芳芳美女。」稍微停頓了一下,沈敬又非常認真地說道:「芳芳美女,您今日的大恩大德,沈敬沒齒不忘!」
「不必客氣,沈先生。」張芳芳微微一笑,對沈敬說道:「沈先生,不管那些傳言是真是假,我都希望沈先生能夠一直都做一個正直善良的男人,也祝願沈先生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雖然張芳芳認為沈敬配不上她的好姐妹韓星,雖然張芳芳也知道韓星此時肯定是恨透了沈敬,但沈敬畢竟韓星第一個感興趣的男人,張芳芳知道韓星再怎麼恨沈敬,也不願看到他被人欺負--而且沈敬本就已經非常可憐了,於是張芳芳便出手幫助了沈敬。
「謝謝,」沈敬真誠地說道:「謝謝你,芳芳美女。」張芳芳又道了聲『不客氣』。
隨後,沈敬便打開車門,走下汽車,張芳芳的保鏢幫着沈敬從後備箱中拿出行李箱和背包,沈敬背上背包,拉着行李箱,與張芳芳道別,然後朝着火車站售票廳走去。張芳芳則再次發動汽車,離開了站前廣場。
沈敬走了一會兒,自己的手機響了,沈敬拿出來手機一看,發現是韓星打來的,此時,沈敬不願意再跟韓星說話,他希望能夠徹底忘掉這個容顏秀麗的姑娘,於是,他便選擇了掛斷電話。
沈敬掛斷電話後,韓星又將電話打來了,沈敬也再次掛斷了電話。然而,韓星又一次打來了電話,這次,沈敬的心中很是煩悶,煩悶之下,沈敬竟然直接扣下了手機電池,然後扣下手機卡,直接將手機卡扔到了身邊的下水道里。
將手機卡扔到下水道之後,沈敬卻突然想起,自己此前一直都沒有記住韓星的手機號,這也就意味着,從此之後,自己幾乎再也沒有機會與韓星聯繫。一想到此,沈敬的心裏突然一疼,但他又一想:「聯繫又如何?不聯繫又如何?也許,我和韓星,本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
沈敬如是想着,便不再傷心,他繼續拖着疲憊的身子,努力向前走着,走十幾步就停下休息一下,走十幾步就停下休息一下。每次休息的時候,沈敬都不由自主想起了林月和衛陽兩人,一想到這兩個害慘自己的人,又不禁狠狠咒罵兩人一番。
又一次咒罵林月和衛陽之後,沈敬繼續前行,前行了大約十五步,沈敬剛想站住腳休息休息,卻見身前十米遠處,一個年約七十歲的老大爺,正走着走着,突然搖搖晃晃,然後身子朝前一栽,便栽倒在了地面上。
看到那老大爺倒地,老大爺身邊的男女老少們都『啊』地一聲,紛紛躲到了老大爺身子七八米之外,站在七八米外圍觀,一時竟無一人上前查看情況。沈敬是一個醫生,也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於是,他解下背包,將背包放在行李箱上,快步走向了那老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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