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你想不要報仇?」
林平之眼睛一亮:「難道閣下有辦法麼?」想到眼前這人的高深莫測,他好似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猛的一下子跪倒在地,「請你教我救父救母的法子吧,林平之一生都感念閣下的大恩大德,如若今生無法回報,來生定將結草銜環以報恩德。」
向宇飛道:「你先起來再說。」
林平之站起身來,以希冀的目光望着向宇飛。
「咳咳!」想到自己即將說的那件事兒,再感覺到林平之灼灼好似燃燒的目光,向宇飛總覺得不是個味兒,乾咳兩聲,鬱悶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饑渴的看着我,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啊,對不起。」林平之唯恐得罪了這唯一可能會幫到自己的人,慌忙移開了目光。
「你剛才是不是想拜莫大先生為師,學成之後報仇雪恨?」向宇飛問道。
林平之暗道,此人果然高深莫測,連自己怎麼想的都知道。
當下也不隱瞞的點頭承認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莫大先生是一派掌門,又怎麼會為了你的事情出頭得罪青城派?而且你就算是學藝,至少也要二十多年才能有成就,恐怕到時候你父母墳前草都三丈高了。」
一盆冷水澆下來,林平之的心哇涼哇涼的。
「還記得方才我說的話麼,在這種時候遇見我也不知是你的好運還是厄運……。」
「我不是很懂得你的意思。」林平之疑惑道。
「沒關係,下面我再跟你解釋,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即使沒有你殺死余滄海的兒子那回事兒,青城派照樣會對付福威鏢局。」
林平之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恨意,憤怒道:「為何會這樣?青城派不是名門正派麼,他們怎麼能做出這事情來?」
「呵呵,先別急,想要捋清楚這些事情,還得先從辟邪劍譜的由來說起。」向宇飛擺了擺手,示意林平之靜下來。
果然,一聽到「辟邪劍譜」四個字,林平之立時安靜了下來。
「需要我迴避一下麼?」另一邊,岳靈珊指了指自己,武林中一旦涉及了武功秘笈的事情,都很忌諱旁人傾聽。
林平之望了岳靈珊一眼,又看着向宇飛。
向宇飛搖了搖頭:「沒必要。」
「你怕我趁機跑了?」岳靈珊哼了一聲,傲嬌的說道。
「你跑得了麼?」向宇飛輕描淡寫說了一句,當然也怕這妞真跑了,緊接着說:「我之所以不讓你走,是因為接下來要講的事情同時涉及到了華山派,你聽一聽倒也無所謂。」
「辟邪劍譜乃是林家祖傳的劍法,怎麼跟我華山派有關,你這個人又要胡說了是吧?」岳靈珊驚異之極,一臉的不信。
「你廢話太多了,想聽就坐下來,閉上嘴。」
向宇飛拍了拍地面,不再理睬岳靈珊。
岳靈珊撇了撇嘴,悶悶的坐在了一邊。
向宇飛看向了林平之,道:「林兄,你從小修行辟邪劍法,練得怕是能夠倒着使一般純熟,卻不知你對這門劍法有何評論?」
林平之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臉色陰晴不定,十幾天前,若是有人問這種話,他當即就能拍着胸脯,大聲且自豪的說自家祖傳的劍法乃是一等一的神劍!
可是現在,他見得自己父親林震南練了幾十年的辟邪劍法,竟被一個小小青城弟子所破,這早已擊潰了他心中的防線,一聽向宇飛問起來,頓時有些羞慚,支支吾吾了幾句,卻沒說出什麼話來。
「好了,你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大概已經明白了。」向宇飛擺了擺手,笑道:「林兄,大概是認為辟邪劍法平平無奇,實在是與江湖中的三流劍法一般平庸無二吧?」
林平之看着向宇飛,「難道不是嗎?我爹他——!」
「不管你爹戰績如何,那只不過是他修煉不得法罷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當世之間,能稱得上絕世劍法的大概也就兩種,第一是獨孤九劍,第二就是你林家祖傳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
當然,這兩種劍法稱雄僅限於這個時代!
向宇飛在心中暗道。
「轟!」好像腦子裏響起了一個炸雷,林平之心騰的一下子火熱起來,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這,這,林兄不是誆我吧?」
「我騙你有何好處?」向宇飛反問道。
岳靈珊聽不下去了,插嘴道:「你說辟邪劍譜也就罷了,我多少還聽說過,可是這獨孤九劍是什麼?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劍法,竟然排到了天下第一!誰給的排名?」
「我給排的。」某神棍回答得理直氣壯。
岳靈珊頓時被噎住了,這人怎麼這麼無恥!。
「你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多了去了,這除了代表姑娘你頭髮長見識短之外,沒有任何其它意義,不懂的事情,還是老老實實聽我說就成了!」向宇飛淡淡道:「先說這獨孤九劍吧,這套劍法乃是北宋末年一位絕頂高手所創,其姓獨孤,名求敗,號劍魔!這位獨孤求敗前輩一生之中殺盡仇寇,敗盡英雄,縱橫天下無敵手,生平求一敗竟不可得,活着的時候已堪稱武林神話,而待得他逝去之後,卻又有傳人延續着他的精彩……。」
岳靈珊,林平之兩人已聽得入神,尤其是林平之,儘管向宇飛只是寥寥數語描述獨孤求敗此人,但已令他心旌澎湃,激盪不已了!殺盡仇寇,敗盡英雄,遍數天下竟求一敗而不可得,這是何等的絕代英姿?何等的英雄蓋世?
一劍既出,天下俯首!當真是前輩風采,令人可敬可慕。
他只恨不得取而代之,手掌神劍,一劍殺入青城,取余滄海頭顱如探囊取物。
感覺如果向宇飛寫一本《獨孤求敗傳奇》,林平之肯定就是第一盟主腦殘粉了。
「這位獨孤前輩的傳人是誰?」林平之急不可耐的問道。
「他的傳人乃是南宋時「神鵰大俠」楊過,在那個時代里,乃是天下五絕之一,倒也稱得上神功蓋世。」
岳靈珊道:「這位神鵰大俠就是學了獨孤九劍?」
「並沒有學成。」向宇飛搖了搖頭,笑道:「獨孤求敗一生孤獨,並無弟子留下!楊過其實只是尋得了獨孤求敗的劍冢,從中領悟出了絕頂武功!稱得上獨孤求敗的傳人,卻不是其弟子,至於他學沒學到獨孤九劍,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什麼?」岳靈珊,林平之兩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楊過號稱神鵰大俠,又是天下五絕之一,如此高手竟然只不過是得了獨孤求敗的劍冢?
一個劍冢悟出來的武功竟然能夠傲絕當代?
向宇飛道:「我只說獨孤九劍是獨孤求敗所創,卻並未說這就是他最精彩的劍法!確切的說,這僅是他流傳於世的劍法。」
向宇飛看了岳靈珊一眼,笑了笑道:「說起來,你華山派與這獨孤九劍倒也確有幾分緣法,昔年老一代天下五絕中,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便是以「中神通」王重陽最是了得,堪稱天下第一高手,後來王重陽於終南山出家,創立全真教,座下有七大弟子,稱之為「全真七子」。」
林平之越聽越糊塗,卻不知向宇飛說着說着為何談到了「全真教」,但他見向宇飛能將數百年前事,武林掌故悉數娓娓道來,好似親眼目睹,不禁更是覺得對方神秘莫測。
岳靈珊卻是「啊」的一聲,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全真七子各個身手非凡,放在江湖中都堪稱一等一的高手,七子之一郝大通便是華山派的開山祖師爺!」向宇飛嘿然笑道,「當年楊過神功有成,隻身一人闖入重陽宮內,以重劍劍法壓得全真教的道士抬不起頭來,郝大通固然已稱得上高手,卻也難擋楊過三招兩式,至於後來其能創立華山派,恐怕在當時誰也沒想到吧。」
「胡說八道!」聽得向宇飛編排自家祖師爺,岳靈珊怒叱一聲,憤憤不平,「全真教乃是名門正派,光明磊落,你既說那楊過號稱神鵰大俠,既是大俠怎會與全真教作對?」
「名門正派又如何?青城派不也一樣是名門正派麼?!你怎不問問林兄對青城的印象如何?」向宇飛哂然道:「楊過會那麼做,當然是與全真教有仇,不過那一段恩怨倒是沒必要提起了!那涉及到另外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岳靈珊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些天她沒少纏着向宇飛講故事,現在心思活泛起來了,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讓向宇飛把楊過的愛情故事講出來!
「我之所以說獨孤九劍與華山派有緣,除了全真教這段干係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今世上,唯一懂得獨孤九劍的人即是你華山派的一位劍宗高人!」
「什麼劍宗,我怎不知?」岳靈珊微微一愣。
「這是你華山的一段醜事,岳不群當然沒必要跟你們這些弟子說起,不過岳姑娘若是不信,倒是可去你華山思過崖上,或能在一處石壁上看到風清揚三字!」
向宇飛一笑道:「姑娘倘若輕敲幾下,說不定還有意外之喜……。」
華山思過崖?風清揚?!竟然連這些事情,這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是真是假,將來一看便可證實,故而岳靈珊並不去懷疑其中真實性,唯一令她感到震驚的即是向宇飛對華山的了解。
此人難道真如他所說一般,能掐會算,精通卜算之道,全都是靠算出來的?
一時間,岳靈珊也覺諱莫如深,向宇飛的形象也頓時高大上起來。
「好了,獨孤九劍就說到這裏,接下來便說說這辟邪劍譜吧,林兄怕是等急了吧?」向宇飛看向了林平之,後者立即豎起了耳朵,面含期盼之色。
「要說辟邪劍譜,卻繞不過葵花寶典,概因那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便是從葵花寶典殘篇中所出,兩者系出同源!」
「辟邪劍譜不是林家先祖所創?」林平之一怔。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向宇飛沉吟道:「那葵花寶典本為前朝皇宮中一位宦官所著,寶典中的武功博大精深,而且兇險至極,及至前朝覆滅,葵花寶典流落江湖,偶然間為莆田少林紅葉禪師所得,然則事機不密,終究讓兩個人獲知消息,潛入寺中,偷閱了寶典。」
「難道其中一人就是我林家先祖?」林平之道。
「不。」向宇飛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岳靈珊身上。
岳靈珊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羞惱道:「你講就講故事,看我幹嘛?」
「我看着你,只因為這兩人都是華山派的高人,一個叫做岳肅,一個叫做蔡子峰。」向宇飛緩緩說道。
岳靈珊「啊」的叫了一聲,捂住了嘴巴,瞪大着眼睛望了過去。
向宇飛點點頭,道:「蔡子峰的名字,你或許沒聽說過,但岳肅你卻不可能不知道吧,此人正是華山氣宗祖師!」
「而蔡子峰則是劍宗祖師。」
「當時岳蔡兩人偷閱寶典,卻又怕被紅葉禪師發現,匆匆之際,不及同時閱遍全書,當下一人讀一半,不料後來回歸華山,兩人將書中功夫一加印證,竟然牛頭不對馬嘴,全然合不上來。」
「但岳蔡二人都對自己極具信心,認為是對方讀錯了書,只有自己所記才是對的,由此爭執不下,時間愈久,矛盾越深,終至釀出劍氣之爭,導致華山一分為二,一為劍宗,一為氣宗!」
「那我林家先祖呢?」林平之急切問道。
向宇飛看了他一眼,笑道:「紅葉禪師不久察覺岳蔡二人偷閱寶典,便派了一僧人前去質問,而岳蔡兩人也並未否認偷閱了寶典,但卻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卻以經中所載武學向那弟子請教。那僧人實際上並不懂寶典武學,但其機智絕頂,一邊隨口加以解釋,一邊卻暗中默記寶典武學。」
林平之面色一動,已有所感,果然只聽得向宇飛繼續說:「那僧人下了華山後,並未回寺,而是直接還俗,改了名字!不久之後,便以葵花寶典為基礎,創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威震黑白兩道。」
林平之緩緩道:「他就是我林家先祖遠圖公!」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不錯。」向宇飛道。
林平之閉上眼睛,消化聽來的信息。
過了片刻,岳靈珊疑惑道:「照你這般說法,林遠圖威震江湖,罕逢敵手!那辟邪劍法應是絕妙才對,可是——。」
「可是為何現在又如此不堪?」向宇飛反問。
岳靈珊點了點頭。
林平之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向宇飛。
「我早已說過,之所以辟邪劍法淪為平庸一流,僅僅是練法不對,缺了最關鍵的一步,也缺了一些緊要的行功路線。」
「難道是失傳了?」岳靈珊問道。
向宇飛搖了搖頭,」並不是失傳了,而是林遠圖故意將真正的練法藏了起來,不讓後人習練!」
「為什麼?明明有着絕妙劍法,卻不教給自己的後人,反而隱藏了起來,致使明珠蒙塵不說,更導致後輩面臨強敵時,毫無還手之力,這也太傻了吧?!」這是岳靈珊,林平之此刻共有的疑惑。
「不是林遠圖犯傻,恐怕是他不願意自己的後輩子孫跟自己一般模樣。」
岳靈珊,林平之臉上儘是疑惑不解之色,林遠圖武功絕頂,縱橫江湖,打遍黑白兩道,幾乎難尋對手!像這樣的人物,不是更該教導後代以自己為榜樣麼?
向宇飛不去解釋,看向了林平之,話鋒一轉道:「林兄可想學得真正的辟邪劍法?」
林平之慘然道:「我林家祖業被青城派霸佔,爹娘盡皆為余滄海擄掠而去,生死未卜,我林平之rìrì夜夜都在想着如何殺上青城,救我父母出來!只恨武功低微,怕是非但無法救人,反致葬身敵手,憑白惹人笑話……。」
他目光中迸發出一縷希冀:「若能學得先祖神劍,我自然是萬般渴望。」
「甚好。」向宇飛撫掌,笑了笑道:「那麼,恭喜你了,你的先祖林遠圖雖則沒有留下真正的辟邪劍譜來,王某卻是恰好懂得的。」
「什麼?!」饒是林平之已經有了些許猜測,此時仍然激動得跳了起來。
「你竟然還知道真正的辟邪劍法?」岳靈珊驚疑不定。
向宇飛笑道:「略懂而已。」
「我現在真的懷疑,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所不知道的了,唉!」岳靈珊深深噓了口氣。
「啪!」
林平之瞬間跪了下來,跪在了向宇飛的面前,砰砰砰!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求懇道:「求您收我為徒,傳授我辟邪劍譜吧!」
向宇飛搖了搖頭。
林平之頓時失望之極,卻聽得向宇飛道:「你起來吧,我不會收你為徒,不過授你辟邪劍法倒是無妨,只不知你敢不敢學?」說着,向宇飛臉上隱隱透着一絲古怪。
不過,林平之已是欣喜若狂,倒是沒有發覺,他「砰砰砰」又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站起身來。
向宇飛略一沉吟,倒是沒有直接將辟邪劍譜的袈裟拿出來,這玩意他還有用,當即道:「這樣吧,你先將自己知道的口訣,行氣法門背上一遍,然後再演練一次劍法讓我看看。」
林平之略一猶豫,隨即想到自家劍法平庸無奇,對方倒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來騙取,他當即將口訣,行氣法門背了一遍後。
向宇飛皺了皺眉頭,果然,這林家後輩學到的劍訣早已是似是而非,跟劍譜記載上有着七八成相似,可偏偏缺了的那兩三成卻是最為緊要的!
沒有了那兩三成劍訣精要,一套絕妙劍法也是淪落得平庸之極,怕是連五嶽劍派入門級的劍法都比之不上。
在這一點上,向宇飛覺得那林遠圖挺犯二的,既然決定了不將劍譜精華傳授後代,那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裁剪原版辟邪劍譜呢?以向宇飛的想法,憑那林遠圖的武功,哪怕偷摸拐搶弄來十七八套奇妙武功作為鎮宅法寶很難麼?
即使拋開闢邪劍譜不提,林遠圖在此之前,已然是一位高手!
緊接着,林平之又耍起了辟邪劍法,他早就沒有了佩劍,向宇飛也沒有將手中寶劍再還給他的意思,林平之只好折了一截樹枝耍起來!舞得是虎虎生風,一招一式,煞是好看,但若說其威力呢?只看旁邊岳靈珊面上的不屑就可了解一二了。
耍到一半時,或許林平之也察覺到了岳靈珊的目光,他終究還是年輕人,被一個少女如此輕忽,頓時臉上有些漲紅,耍得越發飄渺了……
「好了,停手吧!」
向宇飛看不下去了,示意林平之停下來。
「對不起。」林平之尷尬之極,低聲道歉。
「無妨,你坐下來吧,接下來我說你聽。」向宇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站着就好了。」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地位已然轉變,雖然向宇飛並沒有答應收他為徒,但林平之依舊對向宇飛存了幾分敬畏之心,究其原因,除了當下向宇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之外,還有着對方太過神秘的緣故。
「隨你吧!」向宇飛開始講解起辟邪劍譜的精要,替林平之補全那缺失的部分,林平之先是有些激動,隨後強自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默默暗記。
另一邊,岳靈珊摸了摸鼻子,總覺得聽別派劍訣的行為不好,「我先離開一會兒吧,放心,我不會逃跑的!」
「沒必要。」向宇飛依然如此回答,暗忖道,岳不群那貨乃是偽君子一個,可他的女兒,老婆卻算稱得上偉光正了。
岳靈珊奇道:「你就不怕我學了去,然後用來對付你?」
向宇飛聞言,輕笑了一聲,旋即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以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非是我看輕姑娘你,以你的智商,縱然我念上百八十遍,你也未必能記得住,更別提學了!
「須知世上百種人,並不是任何人都如我一般天縱奇才,過耳不忘的,姑娘還是認清現實,找准自己的定位比較好。」
「世上的確是百種人——!」岳靈珊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砸爆向宇飛的腦袋,她氣得渾身打顫,咬着牙齒道。
「孺子可教!」
向宇飛讚嘆一聲,心下卻是暗忖,葵花寶典這種太監武學之所以要自宮才能修煉,卻是因為這武功太過極端,若不自宮練習,功起則熱生,最終只會釀出玩火自燼的結局!
可是,若是一個女人練了這武功呢?
很有意思啊!
向宇飛琢磨着,眼睛不自覺的瞟了岳靈珊幾眼,琢磨着是不是拿岳靈珊做一做試驗,正當岳靈珊被看得要發火時,向宇飛放棄了這個念頭,讓一個女人練辟邪劍法?這得多大仇啊!
林平之並不笨,記憶力很好,加上練了十餘年偽辟邪,如今一經向宇飛點撥,很快就將其中精要,劍訣記下來了!
「這樣,我就可以練成真正的辟邪劍法了麼?」林平之有些亢奮道。
年輕人嘛,向宇飛很理解,搖了搖頭:「不,還差八個字!沒有這八個字,練此劍法,只能將自己練死!」
「什麼?還有八個字?!」林平之愣了愣,隨即定定的看着向宇飛。
「在告訴你這八個字之前,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向宇飛道:「這件事,若你沒依法練劍則罷了,就當命該如此,若是練了!則要替我去救下一個人。」
笑傲原着中最令人惋惜的女子有兩個,分別是岳靈珊和曲非煙,而今向宇飛將辟邪劍法提前傳授給了林平之,岳靈珊的命運已然改變,對於曲非煙,能力所及的話,他倒也不介意幫上一把。
畢竟正值十二三歲的美麗芳華,就一縷芳魂隨煙消逝,也太讓人覺得可惜了!從前向宇飛在看書的時候,對於此節就是耿耿於懷,可惜他沒辦法親自去出手改變,只能假他人之手。
林平之正是最好的人選。
向宇飛並不擔心林平之會拒絕,辟邪劍譜的誘惑力是其無法拒絕的,果然林平之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
幸得向宇飛記憶極好,還記得劉正風金盆洗手的大致時間,又將一些緊要點給林平之提了。
林平之雖則疑惑萬分,但心中已是牢牢記住了「曲非煙」這個名字。
「只要有能力,我一定會去做的。」
某種程度上而言,林平之其實是個好孩子,具有優秀生的一切品德,原着里他身無分文,寧願一路討飯也不願去做偷雞摸狗之事,便可見他的思想覺悟比向宇飛要高了不知多少層樓。
總而言之,這個騷年,三觀極正。
可惜,最終還是被現實給掰彎了,後期那性格給扭曲得!一想到這裏,向宇飛真不知道自己說出那八個字是對是錯?
搖了搖頭,向宇飛身形一閃,猛的一下子接近了林平之身邊,低聲說了那句話。
一剎那間,林平之如遭雷擊,渾身猛的一顫,雙目中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
在他驚震之間,向宇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好自為之吧!」
說罷,向宇飛朝岳靈珊招了招手,「妹紙!別看了,走人!」翻身躍上了馬背。
「誰是你妹紙?不要臉!」岳靈珊冷哼一聲,繃着一張臉,也上了馬,卻忍不住好奇,問道:「對了,你跟那姓林的小子說了什麼?看他的樣子,好似丟了魂兒似的。」
向宇飛古怪的看了岳靈珊一眼,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尼瑪還真是丟了魂兒,尤其是對於一個真男人來說!
他看了看岳靈珊沒說話,又轉回頭,「林平之!」
林平之望了過來。
「臨走之前,再送你一句話。」向宇飛一手拉着馬韁,淡淡道:「小心岳不群,這廝可是比誰都陰險的貨色,還有,希望後會有期吧!」
「駕!」向宇飛揮鞭策馬。噠噠噠……馬蹄飛奔了起來,一溜煙兒,朝着驛道上奔馳了過去。
「你敢說我爹壞話!」岳靈珊愣了一下,旋即大怒起來。
「哈哈~~再不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你的大師兄很快就能練成獨孤九劍了…………」
數日之後,古都洛陽被一條潺潺流經的大河貫穿。
這就是洛河。
洛陽此時雖遠不及後世的繁華,但較諸同時代的諸多城市而言卻要熱鬧繁盛得多了,由於曾為數朝王都,洛陽多的是豪門貴胄,商賈巨富,古代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如此一來便導致了狎/妓成風,尤其是洛水之上,多的是往來穿梭的畫舫,到處都是歌女的婉轉低吟,舞女聞歌起舞,一派靡靡之音。
向宇飛在前天抵達洛陽,便包下了一條小畫舫,僅留了四個船夫經驗豐富的船夫在畫舫上,特意將包下的畫舫駛離連接成群的畫舫,停泊到了洛水的半中心地帶。
我了個去,岳不群那廝不會跟丟了吧?!!
重新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向宇飛鬱悶了,有沒有搞錯?自己生怕岳不群搞錯了跟蹤方向,還特地沿途好心的留下了不少印記,自問做綁架犯做到這份上已然稱得上節操有辱了!想來只要不是智商跌破平均線,沒道理找不着人啊!
還是說,岳不群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女兒,捨不得拿紫霞秘笈來換?
不會吧!那自己跑這一趟,豈不是什麼都沒有撈着,眼看着回歸時間就快到了,向宇飛真是急得快要吐血,突然之間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過謹慎了。
「哇!!!」
岳靈珊趴在畫舫上,對着洛水一陣乾嘔,向宇飛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暈船,在畫舫上這幾天,除了嘔吐還是嘔吐,整個人走路都跟丟了魂兒似的。
「我要上岸!」岳靈珊有氣無力道。
「菇涼,再堅持一會兒,堅持就是勝利啊,別放棄,三天都堅持過來了!這最後一點時間,你總不會放棄了吧,加油,乾巴爹,蜀黍精神上給你強大支持。」向宇飛毫無節操為岳靈珊加油打勁。
岳靈珊翻了個白眼,想要罵上幾句,卻絲毫力氣都沒有了,手舉在空中揮了揮,又無力的癱倒了下去。
「喂,你不會就這麼死了吧,不可能吧,戰鬥力僅有五的渣滓啊!太脆弱了!」
「你、才、死、了、呢!」岳靈珊一字一頓,臉色煞白煞白,捂着疼痛的肚子。
岳靈珊想罵娘,暈船也就算了,還好死不死的來了大姨媽,更可怕的是,她痛!經!了!
「唉!」向宇飛嘆了口氣,撓了撓頭髮,將一頭假髮直接撓成了雞窩,「尼瑪我這是在幹什麼呢,罷了,罷了!沒必要為區區一冊紫霞秘笈搞出人命來,算我倒霉吧,妹紙,你自由了!」
向宇飛「啪」的一掌拍在畫舫上,已然做好了空手而歸的心理準備,招呼着船夫劃向岸邊時,驀地,在洛水前方的天津橋上出現了一群人,當先一個中年人面容清俊,顯得十分儒雅端莊,負手立於橋上,目光一瞬間掠了過來,凝注在了向宇飛身上。
賣相如此裝逼的中年人,放眼江湖,除了岳不群外還能有誰?
向宇飛大喜,隨即就是一陣腹誹,尼瑪這岳不群還真是踩着時間來的啊,準點趕到。
雖然被岳不群以目光鎖定,向宇飛卻是絲毫不懼,特意將自己安排在畫舫上就是防備着這一點,兩者間距離七八十米,他還真就不信岳不群還會飛了!真當你丫的是鋼鐵俠呢?
知道所剩時間無幾,向宇飛不敢浪費時間,直接讓船夫將船劃了過去,在接近橋面十五六米的時候,他猛的將岳靈珊架了起來,一邊對這妹紙說着「抱歉」,一邊單手鎖喉,看向了橋頭上。
橋頭上,一群華山弟子看到這一幕,頓時各個怒不可抑,陣陣咒罵起來,其中正有着勞德諾,這廝一邊裝模作樣的咒罵,一邊朝向宇飛打色,還以為嵩山派高手都藏在畫舫之中呢!
向宇飛直接忽略了勞德諾的「媚眼」,大聲道:「岳先生你好,我覺得義正言辭的廢話過程就直接省略吧,大家也別浪費時間了,你把紫霞秘笈丟過來,我將岳姑娘放回去!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各得其所,豈不快哉?順便說一句,我要的是紫霞秘笈原版!」
「我如何信你?」
岳不群平靜道,向宇飛也不得不承認,這廝的聲音頗具感染力。
「你只能信我!」
說這句話時,向宇飛心中暗罵,這尼瑪坑爹啊,話說自己現在做的事兒,說的話,貌似都跟電影,小說中的三流反派差不離啊!那些傢伙可都沒有什麼好結果的啊。
「好!」岳不群應了一聲,一揮袍袖,呼啦一聲,一冊書籍飛旋着落到了畫舫上,向宇飛一把將書冊撿到手中,才翻開一看,那邊岳不群驀然一聲大吼:「沖兒動手!」
轟隆!
就在這一剎那間,一條身影破開水面,猛的竄到了畫舫上,唰的一聲,劍光閃爍起來,朝向宇飛刺下。
另一邊風聲驟響,岳不群自天津橋上一竄而起,一瞬間縱出了七八米,隨即手掌在水面一按,身形倒翻而起,穩穩落到了畫舫上,竟然是後發先至,比那水面竄出的劍客速度還要快些。
岳不群落到畫舫的同時發動了攻擊,一掌拍動,隱隱然有一絲絲紫氣竄起,轟的朝向宇飛當膛拍擊過來,而另一面卻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眉宇間頗具不羈之色,此時卻是難掩憤怒,以一式「白虹貫日」刺向向宇飛背心。
向宇飛哈哈一笑,立即放開了岳靈珊,身形飛退,一剎那退到了畫舫邊沿。
突然,船艙中傳來不和諧的噗嗤的聲音。
向宇飛面色微變,剛剛避開了令狐沖的殺招,急忙回頭,卻看到了一個板寸頭三十多歲的青年,金髮碧眼,嘴角還帶着一絲絲冷笑,向宇飛吃了一驚。
臥槽,哪來的外國人?
「youwilldie!」
那外國人身穿正統的華山三代弟子的裝飾,背負長劍,卻冷幽幽的如同毒蛇吐信,只見他手腕一翻轉,嘶嘶的聲音之後,一道粘稠的白色團霧撲了過來。
向宇飛的雙腳頓時被黏住了。
「法克!」
向宇飛大罵一聲,腦海心電急轉,暗暗運轉太極勁,克服這黏力,如果就這麼被控制住,恐怕岳不群趕到之後自己絕對要跪!
等等……尼瑪這是什麼鬼?
怎麼那麼像蜘蛛俠的蜘蛛絲?
怎麼笑傲江湖世界突然蹦出來了外國人,還會吐絲,這尼瑪是異能麼?
誰知道,向宇飛罵完法克之後,那寸頭的金髮外國人吃了一驚,瞪大了碧眼,隨後露出狂喜的猙獰之色,用純粹的普通話說道:「我就說為什麼笑傲江湖的劇情會發生變化,果然你們惡魔小隊也打起了華山派的主意了,哈哈!萬萬想不到我們先來了一步吧!等我殺了你,1000點積分就是我自己拿了!」
惡魔小隊?積分?主神?!!
向宇飛腦袋直接思密達了,這尼瑪什麼鬼?!
但是來不及多思考了,因為向宇飛眼皮直跳的看到對方竟然拿出了一把金黃的匕首,底座嗡嗡震顫,等離子高科技的切割機,恐怕一刀下來自己就要GG了,向宇飛急忙運勁,血氣震動如同野獸嘶吼,無名指在一剎那瞬間繃緊。
「九龍合璧!」
向宇飛低喝一聲,無形勁力瘋狂的湧出,將意圖暗算的金髮男子震開,同時船艙破碎,向宇飛腳下一空,終於重獲自由。
下一刻,令狐沖趕到了。
「看劍!」
令狐沖大喝一聲,長劍直刺。
「鼠輩哪裏逃?!」岳不群掌力再催,猛的擊來。
「不要啊,爹!」
岳靈珊花容失色,煞白的臉上不帶半點兒血色,當向宇飛避無可避的一瞬間,她的心仿佛都揪緊了,仿佛有最重要的東西破碎了一般,淚水更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落。
砰的一聲,近在咫尺的岳靈珊聽到了一拳到肉的聲音。
「媽蛋!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向宇飛大罵一聲,眼見岳不群面如紫霞,顯然是內功運轉到極致的表現。
身子卻在弓起的瞬間好似彎弓一彈,太極勁化去了岳不群一掌的力量,隨後藉由這股勁力猛的彈了出去,噗通一聲,跌入了洛水中。
「師傅,他這是自尋死路。」令狐沖收劍,慌忙過去查看岳靈珊。
岳不群則是幾步踱至畫舫邊沿,皺着眉頭往洛水裏張望。
「沖兒,叫岸上的師弟們都看着,一旦他冒頭,立刻擊殺。」啪嗒一聲,岳不群按碎了一塊舫板,握成碎片,捏在手裏,等待着時機,準備以暗器方式激發。
唇角噙起一絲冷笑,岳不群靜靜等待。
洛水水流量極大,即使是他也無法在水下存身太久,而對方一旦冒頭,即能被他瞬間察覺,予以擊殺。
若是不冒頭,那就只能等死。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都不見到向宇飛露頭,岳靈珊的小心臟仿佛抽搐了一下,滿懷着委屈、傷心的淚水,令狐沖和岳不群只道是岳靈珊嬌生慣養,受了很大委屈現在哭訴,為此手忙腳亂的安慰一番,卻不成想岳靈珊哭的更厲害了。
傻瓜!大無賴!
為了一本秘籍至於麼!現在好了,把命都搭上了吧?
壞蛋!壞蛋!壞蛋!!!
嗚嗚嗚嗚——————
悅來客棧。
岳不群心中卻難掩憤怒,以至於有些牙疼,此番本以為對方乃是衝着華山,有備而來的勁敵,沒想到竟然只是一個毛頭小賊!什麼時候,區區一個小賊也敢打華山的主意了?
難道我華山真的沒落了,岳不群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悲涼……
看着坐在上首的師傅面色一陣蛋疼,一陣便秘的變換着,華山二代弟子們也不敢多說話,當然,最蛋疼的還是被利用了還幫人家數錢的勞德諾,到現在他都沒搞明白,那所謂的師弟到底搞什麼鬼,說好的嵩山派高手伏擊呢?勞德諾一顆玻璃心碎的稀里嘩啦的。
事後他單線密函聯繫左冷禪,結果左大盟主一臉納悶的回信,沒這回事啊?竇師弟那是誰?咱們門派沒有姓竇的啊!
竇泥丸,逗你玩!
發覺被騙了的勞德諾氣的咬牙切齒,這幾天臉色一直都是便秘的樣子,時不時的嘴角一抽更顯蛋疼。
許久,岳不群才嘆了口氣,問道:「沖兒,珊兒怎麼樣了?」
令狐沖精神一震,立刻恭敬的說道:「回師傅,師妹安然無恙,賊子並沒有對師妹有所侵/犯,不過師妹情緒有些低落……」
岳不群沒有繼續聽下去,擺了擺手道:「算了,珊兒從小嬌生慣養,這次經歷了這番劫難,總算能成長一些了,也算是好事!過幾天就是你們劉正風師叔的金盆洗手大會,其他事情就不要多管了,順便帶着你這些新收下來的幾位師弟好好熟悉一下華山劍法……」
說完,岳不群介紹兩名新加入的二代弟子成員,兩個板寸頭、相貌奇異的青年出來行禮,其中一個赫然就是趁機偷襲向宇飛的金髮男子,在無人看到的角落那眼眸中都帶着絲絲自得和高傲,竟然是絲毫不把華山眾人放在眼裏……
嘩啦啦!
「嘶~~~~疼死老子了!」
向宇飛渾身都濕透了,這次是真的從水裏撈出來的,之前雖然用太極的手法化去了岳不群的大部分內力,但仍有一部分內力侵體,如果不是向宇飛已經練到了暗勁層次,用暗勁想方設法的去化解,現在恐怕已經五臟受損,咯血不止了。
向宇飛撕開褲子,露出大/腿/根,原先被蘇雅擊傷的地方此時竟然再次被內力侵襲,青紫一片。
探頭一看,整個教室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市裏的某個大領導講座,整個高三的學生都去了,還好還好!」
向宇飛連滾帶爬的湊到座位上,擦點兒紅花油吧,蘇小萱桌洞裏不是有一瓶麼。
他有些蛋疼,這次應該不會再碰到蘇小萱捉姦了吧?
向宇飛仔細的傾聽一番,發現整個走廊靜悄悄的,總算鬆了口氣,這下可以放心擦藥了。
向宇飛心慌慌的打開了蘇小萱的桌洞,看了一眼她裏面的照片,那是蘇小萱和姐姐蘇雅在夏威夷海灘上照的照片,蘇雅修長的嬌/軀和優雅的氣質已經成型了,穿着保守的連體泳裝,而蘇小萱則是披着一件天藍色的寬大浴袍,露出兩個大大的虎牙,嘴角露出可愛的酒窩,順便還豎了一個剪刀手。
向宇飛笑笑,隨手放在了一邊,然後脫下褲子開始擦紅花油。
結果……
結果……
結果就聽到了讓他眼前一黑的聲音。
「啊——向同學!你、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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