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文迪參加經貿會議,時長大約三個多小時,方志誠與佟思晴坐在角落裏閒聊,將何陽晾在了一邊。佟思晴與方志誠交頭接耳的情形,落在何陽的眼裏,惹得何陽氣得不行。佟思晴平常在辦公室內各種高傲冷淡,但對方志誠卻是完全另一副模樣,自然讓何陽心裏不平衡。
佟思晴雖說嫁做人婦,但若是不知情的人,哪裏能猜出她還生了小孩,若是男人遇見這般可人的蜜糖,都想沾上去,尋點好處。何陽外表一本正經,但骨子裏對佟思晴有心思,辦公室戀情在市委大院並非稀罕事,同事之間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然後滾到一起的,多不勝數。
自從進入市委書記辦公室的第一天,何陽除了獲取宋文迪的看重之外,第二大目標便是將佟思晴弄到手。
不過,佟思晴為人處世非常本分,從不在外流連,甚至有時候老闆主動要求她參加一個宴會,她也會以家中有事斷然拒絕。
蒼蠅叮不了無縫的蛋,何陽的心慢慢也就冷了下來,如今看到佟思晴被方志誠逗得咯咯直笑,高聳的胸部匍匐波盪,惹得他怒不可遏,暗中詛咒這佟思晴與方志誠早晚一天玩火自焚,沒有一個好下場。
方志誠在跟佟思晴胡扯黨校里的稀奇事,「一次聚餐過後,男同學對女同學說,做我女朋友吧,不然我就強姦你。那女同學說,不要,就算你得到我的肉體,也得不到我的心。男同學輕描淡寫道,我要你的心做什麼,得到你的肉體就夠了。女同學不屑地譏諷道,得到我的心,可以解鎖更多的姿勢。」
佟思晴臉上顯出紅霞,笑了一陣,低聲啐道:「黨校不都是幹部嗎,怎麼說話也這麼流氓?」
「幹部,又怎麼了,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彼此都需求的。」方志誠盯着佟思晴那張俏臉,竟然有點走神。
佟思晴穿着灰白格子的外套,敞開的領襟露出枚紅色的打底衫,雪白的脖頸上懸掛着一塊玉佛,使得她瓜子臉嬌艷而成熟。佟思晴一顰一笑之間透露着知性美,因為出生於書香門第,有種與身俱來的內斂。
會議按照流程在走,方志誠與佟思晴肩膀貼在一起,交頭接耳,宛如進入另外一個空間,彼此說這話,偶然間提起佟思晴的丈夫李明學,佟思晴竟將家長里短與方志誠抱怨了一番。
佟思晴的皮膚保養得很好,還如少女般嬌嫩,眉眼時不時地流露嫵媚氣息,口齒間不時地吐出香氣,惹得方志誠與之交流感到完全就是一種享受。
佟思晴見方志誠有點走神,用中跟的皮鞋在方志誠的腳本上碾了一下,「再問你一遍,下個月我過生日,你去不去?」
「呃……」方志誠撓頭笑了笑,「當然,得去!我剛才在想,要給你準備什麼禮物呢!」
佟思晴掩口笑道:「人去就好了,還要什麼禮物?都是一些家裏人,同事只請了你一個。」
方志誠露出十分榮幸之色,倒抽一口涼氣,似乎很苦惱道:「思晴姐,你為什麼對我另眼相看呢?」
佟思晴呸了一句,笑罵道:「是老李邀請你的,他把你引為莫逆,要跟你再度一醉方休哩。」
方志誠笑笑,嘀咕道:「原來是李大哥請我啊,那我得考慮考慮了。」
見佟思晴瞪眼,方志誠連忙笑着擺手道:「知道了,周日在忙,也會抽空去參加你的生日宴。順便問一句,思晴姐,你應該三十了吧?
佟思晴嘴角微翹,質問道:「你想說我老了嗎?」
方志誠便盯着佟思晴上下仔細打量,搖頭認真地說道:「很嫩,跟水蔥似的,掐一把都會冒水。」
佟思晴輕哼一聲,瞄了一眼方志誠,低聲道:「小方,你越來越油了,嘴皮子讓人討厭得狠。」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佟思晴內心還是歡愉的,哪個女人不喜歡被異性誇獎,否則為何醉心於打扮,買各種衣服、化妝品修飾自己,這都是為了滿足內心的虛榮。
佟思晴雖然為人本分,但也是女人,被方志誠這種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一吹捧,頓時整個人年輕了十多歲,她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觸碰那淺淺懵懂的曖昧情感。
方志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佟思晴面前表現得各種諧趣,想起當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褒姒一笑,原來並非那麼荒誕,完全是因為情之所至使然。
會議結束之後,佟思晴與向陽乘坐考斯特跟着大部隊回市委,而方志誠陪着宋文迪去見葉明鏡。葉明鏡定的地點有點偏僻,在南郊外的一個小農場。未到目的地之前,葉明鏡便安排車輛過來帶路,前後花費四十多分鐘,才進入一個頗具特色的明清風格大院子。
方志誠隱約猜出,這裏便是葉家的祖宅,雖說葉家三個兒子現如今走入國內市場,成為風雲人物,但葉家祖宅卻依舊被小心維護着,這充分說明葉家對於其祖地的重視程度。
外面看上去十分復古,但走入園內發現園林設計風格陡然一變,顯得十分前衛,有種走入美利堅富裕人家後花園的感覺,花圃內擺放着各色的花類,尤其幾盆橙色的鬱金香盛放地異常嬌艷。
葉明鏡主動贏了過來,笑着與宋文迪握了握手,見他對花圃挺有興趣,笑着介紹道:「這是我們葉家的老宅,現在已經改為農場,主要用大棚技術種植花草,供給量雖說不大,但能夠維持老宅的運營。」
宋文迪對於葉明鏡的這種思路十分贊同,笑道:「葉總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過,幾個朋友都說你是經常的天才,如今從這小小的細節,便可以窺知一二。有空邀請你給我們市政府的那些官員作個培訓,現在政府搞經濟發展,少不了你們這些商界優秀的人才給咱們出謀劃策。」
葉明鏡擺了擺手,笑道:「宋書記,你這話卻是捧殺我了。如何運營企業,我懂行,但做培訓,嘴皮子上的功夫卻是不夠,只怕貽笑大方。」
方志誠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見他們相談甚歡,頓時生出錯覺,這兩人是不是又過交情,哪裏有半分敵對方的架勢?這就便是所謂的政謀高手,儘管結過怨,但彼此對面而坐,仿若多年不見的老友,無所不談。對於各種火候的掌握,非得浸淫此道多年,難能修煉成功。
因為到了晚飯時間,幾人先入座吃飯,桌上的菜色雖不複雜,都是銀州當地的一些家常菜,但刀工、色澤、香味無一不令人食指大動。
葉明鏡指着滿桌的銀州特色菜,笑道:「宋書記,有句話不是我吹牛,你來銀州雖有一年,但銀州最地道的菜式,過了今晚才算是真正品嘗過。」
葉明鏡簡單的一句話,便搶了不少聲勢過去,意思很簡單,我葉明鏡才是地道的銀州人,而你宋文迪雖說主政銀州,但畢竟只是一個過客而已。最多不出十年,宋文迪必然要調出銀州,而葉家紮根在銀州,十年甚至百年,都是土生土長的銀州人。
宋文迪笑笑,沒有過多聲辯,嘗了幾筷子,輕聲道:「口味的確不錯。但我也得說句略顯淺薄的話,這銀州菜口味雖好,但也要與時俱進,就以湖湘那一帶的人而言,若是吃起咱們的銀州菜,便會覺得口味太淡。所以若是你開一家地道的銀州餐館,最多賺個名聲,叫好不叫座。」
宋文迪的反擊有禮有節,也在表達自己的態度,銀州不可能固步自封,一成不變。銀州現在的人口結構在變化,隨着經濟發展迅速,吸引了不少優秀的企業,已經成為淮南最大的人才聚集地。外來人口湧入,飲食文化、商業配套便需要作出調整,滿足這些外來人才的喜好,這樣才能成功的留住人。
人口,尤其是高質量的人才,是城市得以成長壯大的基礎。有了人,房地產便有了消費群體,因此也可以衍生出各種服務業。
葉明鏡是做企業的,他選擇在一個城市落戶,會重點考察這個城市的環境、人口數量,便是基於這個原因。
方志誠見話題說得有點僵,笑着舉起酒杯,打圓場道:「葉總,感謝你的招待,我先敬你一杯。」
葉明鏡看了一眼方志誠,暗忖這小子倒是挺會把握時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杯比正常的白酒杯要大,口感有點像黃酒,入口濃烈,回味綿遠。這酒顯然也是農場自家釀造的,風味獨特。
飯桌上,葉明鏡與宋文迪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閒聊,多半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含蓄地表達着自己的意圖,方志誠感覺自己插不上嘴,便為兩人做好服務工作,若是他們談不下去,便插嘴幾句,緩和一下氣氛。
酒足飯飽之後,葉明鏡邀請宋文迪去農場的花卉種植基地參觀,兩人在前面走着,方志誠與元叔在後面跟着,有意與他們隔開距離。
元叔差不多有五十多歲,不過背脊挺得比一般的年輕人還要直,他輕聲道:「小姐,怕是還要在你那裏叨擾幾日。」
方志誠無奈地苦笑,搖頭道:「葉總倒是放得下心。」
元叔嘆了一口氣,沉聲道:「老闆,現在也是沒有信心面對小姐,所以覺得彼此需要一點空間。」
方志誠估計葉家父女之間怕是藏着什麼隱秘,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不好多問,無奈地搖了搖頭,暗忖自己這算是躺着也中槍,父女吵架,關自己這個路人何干?
沿着泥土路走了兩圈,宋文迪與葉明鏡終於達成了協議,政府依舊占秦淮重機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而葉明鏡掌控的投資公司佔取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四則由那家港資公司獲得,境外上市事宜由港資公司全權運作。
而葉明鏡必須要幫助宋文迪負責解決一件事,協助推進舊城改造計劃,首當其衝要解決南苑老街的改造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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