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道塵的話,我如同遭了雷擊一般,「祭品……」
我的心中反覆品味着這兩個字。
道塵十分得意地說道:「沒錯,祭品!你是註定要為了這件事情犧牲的人!所以,擁有天彗命數的人,都只是一個祭品而已!」
這時,我終於明白了陶錦豐跟老玄之間那個有關於我的秘而不宣的秘密,原來,他們一早就知道,我只是一個祭品而已,早就知道,我是要犧牲在這件事情之中的!
「小水……」一旁的老玄想要勸我,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是好。
道塵繼續說道:「你把境玄當成是師父,把五道宗門的人當成是自己的同伴,可是最後呢,其他他們一早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要送了你的命!」
老玄聽到道塵的話,似乎是有些緊張了,他趕忙說道:「小水,不是這樣的,沒有人希望你死,你不要聽道塵在這裏挑撥離間!」
我的心裏有些亂,仍舊是無動於衷。
這時,只聽道塵說道:「挑撥離間?我這可不是挑撥離間,我是在說事實!境玄,你敢說,你一開始不知道這些嗎?你敢說你一開始不知道讓他參合進來會讓他送命嗎?」
「我……」老玄被道塵的話說的無言以對,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這時,我不由得輕哼一聲。
老玄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相信地說道:「小水……」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謊言……」我冷笑一聲說道,道塵的話幾乎足以擊毀我對所有人的信任,「從一開始你們就在對我撒謊!」
「小水……」老玄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我對於老玄的話卻毫不理會,「什麼師徒之情!什麼朋友之義!全部都是謊話!全部都是謊話!」我猛然加大了聲音,連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我的話讓老玄感到萬分痛苦,「小水,你不要中了道塵的奸計,無極宇宙馬上就要被他們破開了,如果讓他們獲得了無極宇宙里的能量,這世間會生靈塗炭的!」
老玄以為這樣就能夠說動我的心,可是此刻,我的心已經冷到了極點,「那又怎麼樣!」
「什麼!」老玄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樣說。
「那又怎麼樣!這世間的生靈,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憤怒地大喝道:「我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才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老玄聽了我的話,如同遭了雷擊一般,我感覺,這一刻的老玄似乎是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可是,我的心仍舊是冷若冰川,堅若磐石。
「我唯一在乎的人,已經死了……」我痛苦地說道,因為太過激動,我的肩膀都在不由得顫抖。
「還有……」我抬起頭來一臉苦楚地看着老玄,問道:「你告訴我的那些也是騙人的吧!」
「什麼?」老玄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我看着老玄,冷冷地說道:「能夠救回師姐的事情……也是騙人的吧?」
老玄的身子不由一震,他再也無話可說。
無言以對,已經能夠說明了一切。
這一刻,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幻滅,我心中最後一絲慈悲也徹底成魔。
原來真的是這樣。
原來,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救回師姐。
再也無法救回師姐。
師姐再也回不來了。
這一刻,我真的感覺世間的一切都是如此乏味,如此殘忍,我真的想要跟這個世界徹底斬斷關係!
這時,老玄的眼中也早已泛起了淚水,可他仍舊想要跟我解釋,「妙奕的事情,我本來是不想騙你的。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這樣……」
「呵呵……」我冷笑一聲,「不忍心?你是擔心我會丟下『祭品』的本分,放任不管吧?」
「小水,你不要這麼說!」老玄真的是有些慌了。
而我已經感覺身心疲憊,我已經不想要再跟他爭辯什麼,我真的累了。
我朝老玄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然後,我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子就要離開,「你們隨便吧,我才不願做個什麼祭品!誰他媽愛做誰去做好了!」
老玄見我要走,伸出手來想要阻攔我,我心中一怒,猛然揮出一拳,那拳風剛猛爆裂,直接就講老玄打飛了出去。
老玄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我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小水!」老玄在我的身後喊我,可是我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根本就不予理會。
身後的陶錦豐高天他們,都是十分詫異地看着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已經懶得理會他們。
我從來沒有感覺,在這個喧囂的世間,我竟然是如此的孤獨。
剛剛走出十幾步,這時,我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道塵的聲音,「厲淼!」
我頓了一下。
只聽道塵說道:「留下來幫我吧!」
我感覺這實在是一個莫大的笑話,我輕哼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去。
這時,身後的道塵卻又忽然說道:「我能幫你救回你師姐!」
這句話像是有着無窮的魔力,我的腳再也邁不開分毫。
我緩緩轉過頭去,略顯詫異地看着道塵。
道塵沖了做出了一個肯定的表情,說道:「只要你幫我得到無極宇宙,我就能夠幫你做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緊鎖着眉頭注視着道塵。
一旁的老玄不可思議地看着我,搖頭說道:「不要,小水,不要幫他!」
可是,我此刻對於他的話已經完全聽不進去。
片刻之後,我終於心一橫,重新折回,走向了道塵。
陶年堯高天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想要上前來制止我。
我一把甩開他們的手,為了不讓他們再靠近我,我心念一動,體內的鬼火立刻就衝出了身體,將自己包裹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是啊,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是與世隔絕的,就是靠着這樣的方法來保護自己的,誰都不要招惹我,我也不想要理會任何人。
看着我的到來,道塵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沖我做出了歡迎的手勢。
我卻冷眼相對,對於他的歡迎根本不予理會。
我走到道塵身邊,目光陰冷地看着他,冷冷說道:「你保證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能夠幫我救回師姐?」
道塵微微一笑,「當然!」
我點了點頭,「那好!那從現在起,我不會讓任何人壞了你的事!」
道塵得意地一笑。
而下一秒,我忽然如同閃電一般,手立刻就抓向了道塵的腰間!
「什麼!」道塵猛然一驚,立刻就要去組織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手早已經抓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魑魅骨鈴!
沒錯,剛剛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靠近道塵,抓到我想要的東西。
事實上,在剛剛我就已經注意到了道塵腰間繫着的魑魅骨鈴,可是我知道,以道塵的實力,我是很難靠近他並從他的腰間搶回魑魅骨鈴的。
所以,我就想到了這麼一出跟老玄反目成仇的計謀。
甚至,連身處其中的老玄,也根本沒有意識到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詐降。
畢竟,恐怕連老玄也認為,他跟陶錦豐所做的隱瞞,確實是足以引起我的憤怒與反目的。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道塵最後一定會把我拉到他的陣營之中,那是因為我知道,現在我們的勢力要比道塵那邊強大很多。以他們現在的情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擋住老玄他們的,而有了我就不一樣了,我擁有閻王法力,又是半仙之軀,而且老玄他們對我有虧欠,動起手來必定也是束手束腳,有了我的幫助,道塵他們便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而其實,我之所以十分肯定這一點,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我對道塵性格的分析。
道塵天賦極高,智商過人,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最大的弊端就是太過自信!
他自信能夠挑撥我跟老玄之間的關係,能夠說服我加入到他的陣營之中。
所以,才會被我利用。
當然,這些東西我也是從道塵那裏學到的。
鬼谷之術中的推演,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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