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傻女人,」褚冽輕聲呢喃。
「臭男人,酷男人,」汐顏回嘴。
然後兩個人一起大笑,笑着笑着汐顏就流下了眼淚。
這一世重生已有一年半的時間,可是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卻是寥寥無幾。
老天對她何其殘忍!
「你這段時間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啊……哪個男人?」汐顏明知顧問。
褚冽輕輕抬起摟着她肩膀的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跟扶劫在一起。」
「是啊。不過,他們都說你死了,雖然我還不知道魔族殺人,都是凌遲,但是我知道你沒死,你一定在等着我!」
「廢話!不然我血都快流幹了,怎麼還能活着?」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吧!」汐顏掙了他一下。
「別看了,很嚇人。」
「不要,我要看。」汐顏壓在他身上,沒有注意到這已經壓到了他的傷口。
褚冽眉頭微皺。
這時,汐顏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她看到褚冽滿身都是小傷口,到處都是小小的傷口,這一刻,心疼得難以呼吸,「這些就是她們劃的嗎?」
褚冽抬起手,用力拉住衣服不讓她看,嘶啞的聲音說:「哭什麼,一點都不疼。」
「這麼多的傷口,都是為了讓你流血致死的。她們太殘忍了,魔族人太壞了!」她心疼地說着,看着那些傷口,她親了上去。「這些都是因為我而受的傷,都怪我!」她一點點的親,凡是有傷口的地方,冰涼的唇都吻了上去。
好像這樣能減少他的痛一樣。
褚冽抱住她,轉而翻身壓住她,「傻女人,你哭什麼?一點都不疼,她們沒有一刀了結了我,還讓我再次見到你,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他摸着汐顏的手,冰得徹骨,「這裏有床嗎?地板太涼。」
「裏面有魔女的臥室。」汐顏回道。
「走,我們去那裏。」
好像完全忘記了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他們這一刻,竟然是這麼平和,這麼淡然,這麼甜蜜。
「真的要去嗎?」汐顏低着頭說完,發現褚冽的一雙黑眸子,正看着自己,「怎麼了?」
沒想到褚冽笑意加深,一把摟住她,「想什麼呢?」
「沒有啊!」
「沒有還不快帶我去?」
「哦,好,但是我不記得路了。不過,應該就是前面的前面……」
褚冽忽然笑了,寵溺道:「你還是這樣一個笨女人!」
「我就是笨,怎麼啦?有本事你別喜歡我這個笨女……孩。」說着使勁拽起褚冽,「……你是豬嗎?你是豬嗎?怎麼這麼重?」試圖用這幾個掩飾剛剛的慌亂。
褚冽嘴角輕抬,喃喃着,「笨女孩!」好像對這幾個字意猶未盡的樣子,看得汐顏臉又要紅了。
「哎呀,你到底走不走啦?」汐顏對着這麼一個高大的身軀,很是無力。
「走啊!」褚冽用力站起來。
他們相互攙扶着,穿過一間間房,原本全身冰涼的汐顏,等回到臥室的時候,已經渾身汗透了;褚冽也沒有好多少,他本就失血過多,現在走得每一步,都是用生命再堅持。
兩個人一起歪倒在很大很大的魔女的床上。
「累死了!不過這間房真的好漂亮啊!」汐顏看着天花板,讚嘆着。
褚冽不說話,汐顏轉過頭,「怎麼了?褚冽,」她伸手去搖他,「醒醒,褚冽……」她更用力地搖他。
「別搖我的肚子,」褚冽有氣無力地說,「我這麼多天沒吃飯了,能不能體諒體諒?」
「啊,」汐顏臉色訕訕,「原來是餓了!好吧,這種滋味是不太好受的,我懂我懂。」
「什麼餓了?」褚冽按住她的手,「你怎麼這麼蠢呢?」
「是,我又蠢又笨又傻,怎麼着?太子殿下,還要不要說了?」
「要。可是你這麼蠢這麼笨這麼傻,我竟然這麼無藥可救地愛上了這麼蠢這麼笨這麼傻的你!」
汐顏沒有控制住地低頭笑了,從來沒有發現褚冽會說甜言蜜語,但是就這一句話,竟讓她快要飄了起來。
她把頭放到褚冽的胸膛上,緊緊地環住他,溫熱的呼吸撲在他的心口,「我也是,這麼這麼愛你!」
她想告訴褚冽,扶劫想帶她去達拉山,冒着走火入魔的風險,解除她的魔女身份,可是她又不想說,只說:「褚冽,如果,我一直都是魔女的話,該怎麼辦?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那就我踏平魔城,剷除魔族,沒了魔族,也就沒了魔女。」他說得那樣隨意,好像為了她,再大的困難,也變得輕而易舉。
「可是我如果跟你在一起,我如果沒有守護魔城,我就是背叛了達拉督,違背了我許下的誓言,我就會……」汐顏沒有繼續說下去,違背誓言,她就會被噬心、化骨、爛膚,直至灰飛煙滅。
褚冽也沉默了一瞬,然後忽然開口,道:「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不!」汐顏捂住他的嘴,「我不要你死。」
褚冽笑了,「那我們就不死。」說着,再次把她拉入懷中。
但是汐顏卻用力坐起了身子,看着褚冽的臉頰,認真地說:「褚冽,你可不可等我?你先回普國,回家等我?」
「什麼意思?你去哪裏?」褚冽也看着她,眼睛裏都是不解。
「我……讓我跟扶劫走一趟。」
她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確保褚冽是否還活着,不然即使她接觸了魔女身份,又有什麼意思?同樣是行屍走肉般地活着。
「絕不可以。我不讓你走,更不會讓你跟他走!」說完,他再次摟住她,讓她的頭貼近自己的心口。
汐顏緊緊抱着他,忽然有些哽咽,「褚冽,扶劫他是帶我去達拉山,去跟達拉督通魔試圖解除我的身份,這樣從此以後,我就是一個普通女子。褚冽,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愛的那麼辛苦!」
「不。」褚冽搖頭,「你是我的。不能跟他走!而且什麼通魔,他又在找什麼藉口帶走你?」
汐顏再次坐起身,「我就知道不該告訴你,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
褚冽也坐了起來,抱住她的頭,與她頭抵着頭,「傻女人,知道你還問我?」
「褚冽,我知道你的滋味,但是這是一個特殊的事,只能是扶劫才可以,因為他是西緬國的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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