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汐顏又來了,但是夙汾正在地上躺着,「汾兒,」她尖叫一聲跑過去,一看她的身下有血,心驚不已,「快來人,去叫繁子松,叫所有太醫都過來!快去!」
曲唯聞聲已經轉身不見了,這時去拿小籃子的青瓷回來,見汐顏摸着的夙汾的肚子,而夙汾正躺在濕漉漉的沾滿桃瓣兒的土地上,而她的粉色裙子已經被血染紅了。
「娘娘,你……你!」她扔掉籃子,失聲叫着。
很快小福子等人把夙汾架回了偏殿,而她始終是昏迷的。
「汾兒,你不會有事的,相信姐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繁子松進屋,見汐顏滿手是血,基本上已經能夠斷定這孩子沒了希望,一行太醫很快地跑進了夙汾的房裏,一番檢查,繁子松沖汐顏搖了搖頭。
「不行!」汐顏吼道,「你必須救活這個孩子,我命令你們救活這個孩子,救活他,我不許孩子死,你聽到了沒有?去,你給我去搶救!」
這一刻,汐顏像是回到了前世,面對風吟那重重一擊的時候,面對孩子離世,那種絕望的感受,夙汾此刻定是這樣的,所以她不願意醒來,她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
「娘娘,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家主子,你為什麼要……」
春歸走過來,一巴掌長在她臉上,「你瞎說什麼?污衊娘娘,你有幾個腦袋!」
青瓷捂住臉頰,搖着頭,「奴婢沒有瞎說。主子剛剛到桃林見桃子很不錯,就想摘幾個桃子送給娘娘,她知道她昨天惹您不開心了,就叫奴婢回去拿小籃子,可就是奴婢回去拿一個小籃子這一點點的時間,再回去的時候,主子就在地上倒下了,而當時她身邊只有……」
她看着汐顏,眼淚止不住地流着。
汐顏知道解釋也沒有什麼作用,什麼都沒也再說,又不顧繁子松的反對,跑到了裏屋,「怎麼樣啊?孩子還能不能救活?」
繁子松依然搖頭,「現在不是孩子的問題,是賢妃是否還能……她傷的很重,好像一股很大的壓力撞擊了她的小腹,硬生生把孩子給……憋死了!」
「不,」汐顏搖着頭,「繁子松,孩子不會死,汾兒也不會有事,你們搶救啊,你說需要什麼,你告訴我,全都告訴我,我準備好嗎?」
這時,又過來一個太醫,跪在地上,「回皇后娘娘,賢妃娘娘肚中的龍子,已經不復存在了,臣盡力了!」
汐顏退後幾步,「不,不可以這樣!趕快救賢妃,本宮要她好好的,有一點差池,本宮要你們的命!救她,快救她!」
皇上駕到!
門外傳來魯安發的通報聲,汐顏沒有出去迎駕,依然在原地,像是被鎮住了一動動不了。
褚冽很快進屋,而他的身後,緊跟着的就是看熱鬧的眾嬪妃。
當然,風吟也夾在中間。
她們終於可以不用任何藉口就可以進這個院子了。
「賢妃沒事吧?不知道是誰問了這麼一句。」
青瓷立即跪下,「回皇上,回娘娘,主子現在生死未卜,但是龍子已經……沒了。」
「你瞎說!孩子不會沒有的。」汐顏吼道。
褚冽皺眉,走到汐顏跟前,攬住她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
汐顏搖着頭,眼淚落到了褚冽的手背上,「為什麼會這樣?」
「姐姐啊,這不得問你嗎?哦,問你沒用,還是得問賢妃,可是賢妃好像還沒有醒。要不要我幫忙啊?」她走到汐顏跟前,小聲說眼睛還看了汐顏一眼。
柳黛色看着跪地的青瓷,「你看到什麼了?沒有需要向皇上稟報的嗎?」
「有。」青瓷抬起眼睛,但是看了汐顏一眼,又低下了頭,說:「沒,沒有。」
「你但說無妨,」柳黛色說,「皇上會為你做主的。想想你的主子,現在正在痛苦呢!」
可是青瓷還是不敢說,她不是不知道皇后跟皇上的感情,說了又有什麼用。
褚冽看了她一眼,什麼都不必說了!
青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去看看她吧?」汐顏說,「去看看她,看看她醒了沒有?」她幾乎是用盡全力說出的這一番話,推着他,讓他進去。
褚冽點頭,看向眾嬪妃,「朕去看一眼賢妃,你們在這裏也幫不上忙,各自回宮去吧!」說完拍了拍汐顏的肩膀,安撫她,「不會有事的,傻女人,我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汐顏點頭,褚冽走後,見眾嬪妃一致看向自己,知道她們在等一個答案,一個可以令所有人信服的答案。但是她不想解釋那麼多,她的心很痛,這痛像是前世她失去自己的孩子般的無奈痛苦,喃喃說:「現在說什麼,皇子也不會回來了!」
「娘娘,咱們總得知道這孩子是怎麼沒的吧?賢妃可是在您的宮裏流產的啊,而且據臣妾猜測,這奴婢好像看到了什麼?」柳黛色看了一眼青瓷,「這樣,你既然不敢說,本宮問你回答便是,」她悠悠走到青瓷跟前,「今天是不是你與你家主子一直在一起?」
青瓷點頭。
「你們為什麼分開,分開在什麼時候,在哪裏?」
「奴婢與主子是在景顏宮後院分開的,分開的時候大概有半個時辰了,在後院桃林,主子說想為娘娘摘些桃子,讓奴婢回偏殿拿竹籃。」
「你們去桃林的時候,是不是只有你和主子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只有你主子一個人在那裏?」
「是。後院沒有人,就我們兩個人。奴婢走了以後,只有主子了。」
「夠了!」春歸怒了,「不要再說了!」
柳黛色瞥了一眼春歸,「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裏豈有你說話的份兒?」
「春歸,讓她說,本宮倒是想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汐顏的眼睛在柳黛色和風吟臉上掃過。
只見柳黛色繞到汐顏跟前,繼續看向青瓷,「你離開了多長時間?」
青瓷不敢說話了。
「說!」
「大概五到八分鐘。」
「再回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
「哎,柳妃,」風吟笑盈盈地走出來,「看你問的,再回去發生的什麼,咱們剛剛在來的路上,不是有宮人匯報了嗎?桃林里就只有皇后娘娘和倒在地上的賢妃啊!」
「放肆!」褚冽從裏面出來,一臉怒殺之氣,「你們這是在質疑皇后嗎?你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權利?你們對皇后的尊重在哪裏?!」
「臣妾不敢!」柳黛色咬着唇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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