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第18章 露氣寒光:悔雪散人!

    春箋麗回到莊子的時候,天色已晚。

    「箋麗!」小夢向她招着手,「怎麼這麼遲才回來?」

    春箋麗哼哼的道:「去找小路,那傢伙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阿彩從她身後拎出一個男孩:「你要找的是這隻嗎?」

    「小路?你怎麼會在這裏?」春箋麗叫道。

    過了一會兒,大家便看到春箋麗揪着男孩的耳朵,把他拽到另一邊去,狠狠教訓。

    對於春箋麗來說,在知道自己有一個外祖父的時候,外祖父已經去世。她本是極重感情的人,從小練的又是梅家的罡元劍法。雖然也曾考慮過是否改為「梅」姓,但秦小春這個名字,原本就是母親為她取的,捨不得放棄,而「春箋麗」這個名字,則是她當年作為眉嫵台台柱所用的假名,改不改都一樣。

    小路繼承的是她外祖父的香火,是道家貫斗忠孝門的少門主,是梅家未來的希望。

    其實貫斗忠孝門滅門都已有二十年左右,只不過因為有寧江的面子,道門各宗才默認貫斗忠孝門的存在。然而如果梅小路自己不爭氣的話,貫斗忠孝門將來能不能振興起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眼看着春箋麗把男孩抓到另一邊去,講了一番大道理,又逼着男孩練了一路梅氏罡元劍法,見他練得實在不成樣子,不由得又是一陣教訓。

    小夢感嘆着:「箋麗好嚴厲啊!」

    秦小丫兒小聲的道:「也……也不用這麼嚴吧?」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作為男孩名義上的「小姑姑」,她開始替他心疼了。

    寧江有種從眾人關注的中心被移開,成為邊緣人物的感覺……男孩子果然很討厭。

    對於梅小路來說,這一趟最大的收穫,就是見到了偶像,同時在化學這一塊上,也有着不小的收穫。而最糟糕的,就是義姐來考校他的劍法。

    被逼着練了一通劍法後,義姐本是要將他留在這裏,明天繼續練,他一趁其不注意,直接溜出了莊子,就這般跑了。等春箋麗再次出來,見被她留在這裏練劍的弟弟已經跑沒了影,氣得跺腳,早知道,應該讓小丫兒在這裏監督到他來的。

    男孩在逐漸變晚的山路間跑着,這一帶,他原本就已熟得不能再熟,再加上,雖然罡元劍法練得不怎麼樣,但好歹也是個練武之人,自也不用擔心走夜路的危險。

    一個多時辰後,他穿過一片梅林,在他的前方,是一片種着花草的土地,與幾間茅屋。皎潔的月色下,茅屋顯得頗為孤寂,微弱的燈火,從窗口淡淡的溢出。

    「雪姨,我來了!」男孩往茅屋跑去。

    門打了開來,一名道姑從屋裏走出。這道姑頗為美艷,大約三十多歲,卻有着白玉般的肌膚,與飽滿而又成熟的胸脯。看到男孩來到這裏,她訝異的道:「小路,這麼遲了,你怎麼還出來。」

    梅小路嘆氣:「姐姐非要逼着我練罡元劍法,我又實在不想練,乾脆就跑了出來。」

    那美艷道姑訝異的道:「小……你姐姐到了?」緊接着微微一笑:「她讓你練劍,也是為了你好,罡元劍法是貫斗忠孝門的招牌,她讓你將它練好,也是為了讓你將來能夠更好的繼承門派。」

    說話間,讓男孩進入屋中,為他倒了一杯親手壓榨的果汁。

    男孩嘻嘻的道:「喜好雪姨你還教了我一些,要不然,被她看到我原本的罡元劍法,怕是更加的生氣。其實貫斗忠孝門什麼的,姐姐自己繼承不就好了嗎?她的罡元劍法,比我厲害多了。」

    道姑笑道:「貫斗忠孝門是梅家的祖傳家業,就算你姐將來為寧盟主生孩子,那也是姓寧,終究不是姓梅。」

    男孩端着果汁,感嘆着:「姐姐凶成那樣……她將來的孩子得有多可憐啊?」

    道姑失笑道:「那是因為你不聽話,你要是聽話的話,她又怎麼會凶你?」又道:「你姐姐既然來了,寧盟主想必也已經到了吧?」

    男孩興奮的叫道:「嗯嗯,我見到了寧盟主,我真的見到了他。還有還有,有一個高得嚇人的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高的人。還有一個女孩子,她喵了,她真的喵了……」他滔滔不絕的說着。

    這位道姑,喚作悔雪散人,梅小路也不知道她的來歷,更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住到這裏的。

    最初,將他帶到這裏的,是秦坎秦三叔,秦三叔告訴他,在這裏,住着一個女人,如果對梅氏罡元劍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過來問她,但是這個女人的存在,不能告訴他的姐姐。

    男孩不知道秦三叔為什麼不讓姐姐知道雪姨的存在,是她們兩個人有仇?還是姐姐搶了雪姨的男人?但是不管怎樣,秦三叔說的話,他也不敢不聽,畢竟姐姐雖然凶,但大多數時候根本就不在龍虎山周邊,秦三叔可是時不時的會出現。

    雖然不知道悔雪散人的真正來歷,但她卻一直對他很好,在暗中照顧他的生活,指點他罡元劍法。在他看來,雪姨可比他的那個義姐溫柔多了。

    因為天色已晚,悔雪散人便留下他,讓他在旁邊的屋子睡去。這對於男孩來說,也是常有的事了。雖然有一個義姐和三個叔伯、兩個姑姑,但他們全都事忙,大多數時候,他們都無法陪在他的身邊。連這位小丫兒姑姑,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還有一位秦陌秦大伯,聽說他一直都留在中原,男孩到現在也不曾見過。


    反而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關係的雪姨,對他來說更為親切,沒事時,也時常跑到這裏來。

    男孩在隔壁睡去之後,悔雪散人為他蓋好薄被。南方雖然比北方炎熱得多,但此刻,也已經慢慢入秋,驅蚊的藥香,在屋內縈繞,窗外月色如水,夜裏的蟲鳴已經不多了,這裏又是荒無人煙之處,萬籟俱靜。

    悔雪散人獨自一人,立在窗邊,看着外頭寧靜的夜色。月光如同冷霜一般,覆在了草地上,她的目光往遠處眺望着,仿佛在沉思着什麼,又仿佛在渴望着什麼。無聲的寂寞,無言的沉默,思緒不斷的翻攪着,只覺得過去的每一個記憶,都充滿了悔恨。

    二十年的光陰,自己到底度過了一個什麼樣的二十年?這二十年裏,又做了多少無法原諒自己的錯事?

    她就這般沉默了許久,然後輕輕的放下窗簾,隔絕了外頭的光明。燭火滅去,躺在竹床上,無言的看着瀰漫至每一寸、每一角的黑暗。回憶是一種痛苦,因為它將你的每一件錯事,都清清楚楚的展示在你的眼中,而你卻永遠也無法將它們改變。

    不知不覺中,翻了過來,蜷縮着。黑暗瘋狂的湧來,想要暫時遺忘的結果,卻是一如既往的噩夢,沸騰的水不斷的上漲,淹過了她,也淹過了她身邊所有的一切。身體處在了*的巔峰,心靈卻空洞到了極點,後悔,折磨……永遠也無法填滿的空洞。

    猛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內依舊是漆黑的,窗格的縫隙間,卻滲入了一絲光亮,顯然外頭的天色已經大亮。如同孩子一般,流下了大半夜的淚水,相比起那個曾經被她厭惡和拋棄的孩子,也許自己才是真正的,從來沒有長大過?

    外頭傳來小路的吆喝聲。她起身,用昨晚隔夜的冷水,勉強洗去臉上的淚痕。推門而出,只見晨曦下,男孩正獨自一人,拿着劍,辛苦的練着劍法。

    她微微的笑了一笑,道:「你不是不喜歡練劍,昨晚你姐姐逼你練劍,你還偷偷跑了出來麼?」

    男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喜歡是不喜歡啦,不過不用功的話,姐姐會生氣的。」

    女人沉默着,或許是想起了,曾經也有一個孩子,為了討她的喜歡,而做着那孩子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抬起頭來,清晨里的霧氣,比昨日又重了一些,看來秋天真的是來了。

    男孩在晨曦下、霧氣間揮灑着汗水,原本就有着不錯的天賦,只不過興趣真的不在這一方面。雖然是被逼的,卻也開始慢慢的吸收了梅氏罡元劍法的精髓。

    悔雪散人煮了早飯,男孩吃過之後,向她告辭。悔雪散人忽道:「小路,你的那支望遠筒,能不能先借我用一天?」

    男孩嘻嘻的道:「就送給雪姨吧,反正我那邊還有,就算沒有,找龍虎山的人要就是,他們那兒多着呢。」說完後,就將自己的望遠筒取出來,交給女人,然後往林外奔去了。

    女人拿着望遠筒,沉默了一陣,想着,雖然沒有臉再見到她,但或許……遠遠的看一看也是好的。

    於是便往林外掠去,方自出了林子,眼角一掃,猛地蹙了蹙眉。腳下往草地一踩,隱隱有火光一閃,人往坡上掠去,草地上多了一個淺淺的足印。

    在山坡上,拿起手中的望遠筒,往遠處眺望,緊接着心中一驚……小路?

    此刻也來不及去想太多,火光再閃,就縱了下去。途中,一處所在,地面頗為雜亂,還掉落着一柄寶劍,正是男孩清晨練劍時所用。

    在她的前方幾里之外,四名黑衣蒙面人正往山外飛奔,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背着已經被打暈的男孩。他們在山林中隱蔽着,趕了十幾里路,只見另有一人從暗處轉出,低聲道:「這就是你們說的孩子?」

    其中一名黑衣人低聲道:「沒錯,就是他。龍虎山周邊,那些道士防備森嚴,我們的人沒有辦法靠近,也不敢隨便動手。不過這孩子,卻可以隨便進入那種外人根本進不了的場所。他肯定知道龍虎山暗處在研究的那些東西,而且這孩子整天到處亂跑,消失個一兩天,別人一下子也不會想到他是被擄走,只會以為他自己跑哪去了。」

    另一名黑衣人道:「其實昨晚就綴上了他,本來想動手,沒想到山上竟然有住人。是一個道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我們怕打草驚蛇,沒直接動手,等他早上離開後方才出手。」

    從暗處轉出之人,同樣蒙着臉,身上穿的卻是灰色的衣袍。他道:「你們可曾聽說,東南武林盟主寧江已經到了越嶺?」

    那四人對望一眼,一同搖頭。一人道:「雖然沒有聽到風聲,不過這孩子昨日去了一處莊子,我們也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道那莊子裏有誰。」

    灰衣人淡淡的道:「那莊子在哪個方向?你們先把這孩子帶走,我去看看。」

    那四人將位置說出,灰衣人點了點頭,飄然而去。

    灰衣人走後,四人繼續帶着孩子,往北方奔去。方自趕了數里路,殺氣突然間涌了過來。一道劍光破開虛空,以極快的速度轟來。

    其實四人一路上已經頗為小心,只是趕了這麼久的路,都沒有出現狀況。這裏雖然離龍虎山頗近,但是越嶺原本就到處都是崇山峻岭,利於潛藏,他們多少鬆懈了些。

    而這一劍,不但來得突然,且既快且疾。背着男孩的黑衣人率先中劍,身子一搖,背上的男孩已被搶過。旁邊三人意識到有敵人來襲,快速出手,火光一閃,嘭的一聲。

    他們雖然擊退了襲來的玄火,但來人已經背着男孩往另一邊飛掠。三人心知不妙,趕緊追去,想要將那救完人即走的道姑留住。

    悔雪散人背着梅小路,方要設法擺脫追蹤的三人,前方忽有人影,從樹後冷冷走出。她猛地頓住,臉色微變:「你沒有離開?」

    截住她的,正是那蒙着臉的灰衣人。灰衣人冷笑道:「我只是覺察到,暗處似乎有人潛藏,故意說要離去,不過是誘你出手現行罷了。」

    悔雪散人臉色再變。以她的本事,這般小心翼翼,竟還是被這人覺察到她的存在,而她卻根本沒有發現他去而復返,這人的本事,顯然是在她之上。她淡淡的道:「以閣下的本事,在江湖上絕非無名之輩,何必這般藏頭露尾?」

    灰衣人手掌一翻,勁氣凝於手掌,殺氣騰騰:「我的名字,沒有必要告訴一個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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