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姨給我到了一杯熱水,「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你先喝杯熱水暖暖身。」
瞧着宋阿姨左躲右閃的神色,我沒繼續追問,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水,等到過了十多分鐘,宋阿姨終於喚了我一聲。
「晨晨」
「啊」
宋阿姨抬眼看了看我,右手伸進兜里拿出來一張卡放在了我手中。
這張卡是我上一次臨走時交給宋阿姨的,現在她將銀行卡還給我,這是什麼意思?
「宋阿姨,這些錢是您應該拿的,您怎麼還給我了?」
宋阿姨伸出舌頭舔了舔發乾的唇瓣,說:「晨晨,你真想還阿姨這份情,那你就把錢收回去。」
我用了宋阿姨的錢,還她錢是應該的,而且我也沒覺得將錢還清了就和宋阿姨沒有了牽扯。
這麼多年我從沒見過宋阿姨的丈夫,更別提孩子,所以我都做好了為她養老送終的打算。
現在她這反常的舉動,是為什麼呀?
「宋阿姨,為什麼?」
宋阿姨朝着西屋瞥了一眼,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晨晨,你幫阿姨做件事情,那就算是還了阿姨的情了。」
「什麼事?」下意識的,我覺得宋阿姨口中的事情很不好,內心裏是排斥的。
宋阿姨低下頭,眼睛一閉,一口長氣從她的口中呼出來。
她站起身朝着西屋那走去,握住門把手將房門打開,她說:「你自己出來跟她說。」
「宋阿姨,你再和誰說話?」
我很清楚西屋裏面有人,可宋阿姨說完對方並沒有及時出現,我這才開口說了句。
不知道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對方在房間裏做了一番準備,我話音落下,從西屋裏便走出來一個人。
瞧着那張熟悉的面孔,我驚得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會兒看看宋阿姨,一會兒看看翟友輝。
難怪宋阿姨第一次見到翟立衡的時候會反常,原來她認識翟家的人,而這個人就是翟友輝。
調查不出宋阿姨有什麼可疑之處,可見這背後翟友輝沒少下功夫。
我拿起沙發上的包,邁步朝着前門走去,「宋阿姨,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顧筱晨,你站住。」
我沒有停下,打開前門繼續走,院子裏的狼青犬見我出來汪汪汪叫喊,齜牙咧嘴的模樣甚是嚇人,可我這會兒卻絲毫不怕,因為我不想回到那個屋,不想坐下來和翟友輝面對面。
我急匆匆朝着院門走去,奈何宋阿姨快步追了出來,她拽住我的胳膊就朝着屋裏拉,臨到前門那翟友輝也摻和進來。
一個人抵不過兩個人的力量,我被拽進了屋,前門也嘭的一聲關上。
「宋阿姨,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做不到。」
「不,你可以做到。」
宋阿姨站在前門那充做門神,她沒有回答我的話,站在一邊的翟友輝則開了口。
我看向了翟友輝,他嘴角勾着一抹奸笑,半眯的眼睛流露出勢必要我應下來的決心與狠戾。
「你們是什麼關係?」
翟友輝看了眼宋阿姨,宋阿姨則轉開了頭,沒有與他對視。
他幾步走到沙發邊坐下,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是她丈夫。」
宋阿姨是翟友輝的妻子,按輩分就是翟立衡的嬸嬸,翟立衡怎麼會查不到呢?
「我於她來講是丈夫,她於我來講是亡妻。」
或許是我表現的震驚與懷疑太明顯,翟友輝好心的為我解釋。
人明明沒有死,可宋阿姨於翟家人來講卻死了,翟友輝來這裏找她,可見她們兩個人之間是有陰謀的。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要儘快離開這裏,但能離開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妥協。
翟立衡指了指一邊的沙發,他示意我坐在。
待我落了座,翟友輝說:「很簡單,將翟立衡書房中的股份書和他的印章偷出來。」
「不可能」
翟立衡是我的丈夫,翟友輝是我的二叔公,誰對我好,誰對我是利用,我還是掂量的很清楚。
翟友輝身子向後一靠,顯現出來的姿態特別清閒,沒對我的拒絕有任何不滿。
大約過了數秒鐘,翟友輝說:「顧筱晨,我爸爸不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改變主意去接受,而翟立衡不可能將你隨時帶在身邊,婚姻和你的命相比,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不用危言聳聽,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更不會替你辦事對付翟立衡。」
翟友輝哼了一聲,說:「不用這麼篤定,我給你一天考慮的時間,一天後我得不到你的回覆,那我只能連你和整個顧家一起對付了。」
「無恥」
「隨你怎麼說」翟友輝站起身走向宋阿姨,「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宋阿姨閃身站到一邊,待翟友輝走遠了,她來到我身邊。
她想要抓住我的手向以前一樣握在手中,可我卻一下子閃開。
宋阿姨的手僵在那兩秒鐘,她收回了手,繞過茶几坐到了我邊上的那個沙發上。
「晨晨,他說得出就做得到,你不要因為一個男人毀了自己和自己的家。」宋阿姨勸說道。
對我有恩的人勸我對付我的丈夫,呵呵,這麼狗血的事情,也只有我遇到吧。
「我先走了,您多保重。」
經過這件事,我應該不會再來了。
宋阿姨沒有攔着我,她將銀行卡塞進我的兜里,我卻在出了大門的時候將銀行卡還給她,她不接,我直接扔進了她家的院子裏。
趁着宋阿姨回去撿銀行卡的空檔,我快步離開,算是幸運,這時候恰巧班車開了過來。
在公交車上坐了幾個小時,我回到了蘭陽市,彼時天黑下來,馬路邊的路燈也都亮了起來。
萬家燈火的美景就在我的身邊,可我卻盯着那些被燈光照亮的一扇扇窗戶失了神。
燈光照亮每一戶人家,可裏面居住的人,有多少在爭吵,有多少冷戰,有多少體貼與關心?
我要顧及自己和顧家,我還想要翟立衡對我的寵愛與照顧,如今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麼辦?
外界都說會由翟立衡繼承,可從沒有人知道股份書什麼時候轉到了翟立衡的名下,如今翟友輝利用妻子對我有恩威脅我,可見外界的傳聞一直都是假的,而翟友輝這次趁着翟文富暈倒住院回來也徹底明白了。
他想要放手一搏,而我卻成為了他去拼搏利益的棋子。
收回盯着大樓的視線,我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告訴了他地址。
回到了翟家,孫穎立刻就進了廚房,我因為沒有吃晚飯,的確肚子餓了,所以沒有阻止。
上樓回了臥室,我先洗了個澡,然後換上寬鬆的居家服來到了飯廳,彼時,孫穎也將煮好的粥放在了餐桌上。
「孫少奶奶,煲湯時間不夠,今晚上你就吃點清粥小菜,明早我起來給你煲湯。」
「沒事,您去休息吧,吃完了我自己收拾就行。」
孫穎說這樣不行,這是她份內的事情,不需要我動手,說着離開了飯廳,臨走還告訴我她一會兒就回來收拾。
不與孫穎爭,我拿起調羹舀起粥送進了嘴裏,吃了幾口後,我覺得粥的味道有些怪。
端起粥碗,我湊過去聞了聞,清粥散着淡淡的米香味,沒什麼不對。
重新舀起粥吃,味道和之前還是有差別。
將一碗粥湊合着吃完了,我放下了碗,也站起來將碗拿到了水池邊。
將洗好的碗用干毛巾擦乾水分,才放到櫥櫃中,孫穎的聲音就從我身後響起。
聽着她句句嘮叨,我不耐煩的晃晃手,「行了,我知道這是你份內的事兒,為了你工作能保住,我以後不會自己動手了。」
離開飯廳我上了二樓,吱呀,翟立衡書房的門被推開,他也從裏面走了出來。
我們倆碰面了,他眉眼帶笑,說道:「不是說晚上不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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