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傻瓜呢。
以後睡眠調理好了,你看到的豈會是現在的狼狽樣子。
嘭的一聲,門關上了。
我將毛巾掀開一點,眼角的餘光沒有發現翟立衡,這才確定他是真的進去了。
現在得趕緊離開,這念頭一閃,即刻就付諸於行動。
開車回去,車子還沒有靠近家門口,我就見到馮秀春朝着這邊望,幾秒鐘後就轉身走了進去,那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去報信兒。
停車下來,我走進去。
進去我就注意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張美珍和張麗梅兩母女,我們的關係沒多好,所以我直接忽視就朝着二樓走去。
「喲,一整晚都沒在家,這會兒回來做什麼?」專屬於張麗梅那濃重的鼻音在我身後響起。
看吧,瞅你不順眼的人,你就是默默地走過去,她都不會當你不存在。
我沒搭理,然而越不說話,對方叫囂的越肆無忌憚。
「筱晨啊!你雖然討厭我,但我還是要以一個長輩的身份給你個忠告,一個女孩子家要知廉恥,不能太放縱自己。」
「媽,你的意思是……哎呀!媽,也許筱晨就是和男朋友看看夜景,談談天呢,你別瞎說。」
「哪有兩個人看景談天,回家前還換件衣服的?」
「嗯,有道理,哎呀,要是這樣的話,這事您得管呀!以後要是傳出未婚先孕的消息,咱顧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倒是想為了顧家管的嚴一些,可昨晚上我和你爸爸就因為個鑰匙吵起來,你說說,我這把年紀還能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來?
還有門鈴,咱家家人都有鑰匙,門鈴一天也不按幾回,你爸爸倒是沒有認為是我故意弄壞的,但也責怪我沒注意到,這麼點事情就鬧的後半夜睡不好覺,我再多嘴摻合到筱晨和男朋友單獨相處的事情里,那不是找膈應嚒。
哎……算了,我也就提醒提醒她,這以後怎麼樣她自己掂量去。」
「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她不敬着你,可您怎麼說也是長輩,不管哪成啊,她做出丟臉的事情,以後爸爸還得怨您沒管教。」
「傻孩子,畢竟不是親生的,管多了會怨恨媽媽的,行了,這事就別再提了。」
「嗯,不過我真為梁阿姨寒心,女兒不知道自重,兒子又那樣,您說,她在下面得多傷心。」
我不是聾子,所以她們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里,雖然很氣,但我還是暗自勸說着自己不要動怒,嘴長在她們鼻子下面,我就是管也管不了,但是我低估了她們登鼻子就能上臉的無恥,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程度。
扭過身,我站在樓梯處,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她們,一字一句道:「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們說嘴,珏卓如何也改變不了他是顧家長子的身份,我不知廉恥,張女士你就知道嗎?若是知道,當年你怎麼還不要臉的往我爸爸身邊上貼,當了人人唾棄的小三。」
揭開傷疤的滋味,很難受吧!
張美珍無比失望的目光投向我,她說:「筱晨,我為顧家盡心盡力,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戳我心窩子的話?」
「我爸爸又沒在這裏,你裝給誰看?」
張美珍仰頭深呼吸,看樣子是氣的不輕,不過她要是就這點承受能力,怎麼可能忍到成功上位?
張麗梅見張美珍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那喘息,她立馬坐不住了,起身蹬蹬幾步來到我面前,揚手就要甩我耳光,可我卻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其扥到了眼前。
盯着她那雙充斥着憤怒的眼睛,我說道:「是你們先和我過不去的,怎麼,我還嘴就受不住了嗎?」
「顧筱晨,我媽媽是爸爸風風光光娶進顧家的,她不是小三。」張麗梅咬牙切齒地辯解,仿佛我在講張美珍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她就會咬我似得。
「你喜歡自欺欺人我不管,可你改變不了事實。」
彼時,我和張麗梅對立而站,我抓着她在張美珍的角度看來就是在欺負張麗梅,所以她也顧不上裝氣短趕緊衝過來,嘴裏邊還喊着別傷害張麗梅,還說什麼張麗梅肚子裏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她會跟我沒完。
順着聲音看過去,我見張美珍像個瘋子似得衝來,然而這還不足以讓我太在意,我在意的是拿着電話聽筒喊着先生快點回家的馮秀春。
三個人聯合起來對付我,行,她們真看得起我。
眼看着張美珍趕到了張麗梅身後,我忽然使勁將張麗梅推了出去。
啊,一聲驚叫從張麗梅口中發出,張美珍也是滿眼驚恐的瞅着向後倒的張麗梅,雙臂張開就去接。
我是怨她們,可還沒有狠到去傷害張麗梅肚子裏懷着的無辜小寶寶,所以在我的算計里,就算是將她推出去也會被張美珍接個正好。
果然,結果沒有出現偏差。
張美珍扶住張麗梅,好生安慰了一番就將視線轉向了我,扯着嗓子對我吼,「顧筱晨,你瘋了是不是?」
「是,我瘋了。」我毫不猶豫的承認,「所以你們最好消停點,別沒事整天想着算計我,否則別怪我拉你們做墊背。」
回到臥房,我將房門使勁關上。
站在那,我眼睛將房間環顧了一圈,這裏是我家,可為什麼它帶給我的不是溫馨,只有無窮無盡的傷痛?
回憶着所經歷的事情,我身子慢慢下滑蹲了下來,雙臂抱着腿,將臉埋下放聲大哭起來。
長這麼大我從沒怨過,小時候是因為不懂,長大了是給她找理由,可這一刻,我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
當年她為什麼那樣狠心,為什麼要丟棄我和弟弟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她不知道嗎?沒有媽媽的孩子就不再是寶貝,是草,是被繼母踐踏欺負的草,卻還要頂着傷痛去堅持活下去的草啊。
哭着哭着,我抬起頭,抹掉臉上的淚水,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說不準顧炳剛會從公司回來,我必須打起精神來。
妝化好了,不過因為哭過眼睛有些紅,為此我拿起一淺黃色的墨鏡戴上。
才將自己捯飭完,敲門聲就傳了進來。
我過去將門打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顧炳剛。
他現在身材上略有些胖,啤酒肚也拱了出來,但動怒時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卻沒有改變,一如既往的嚇人。
以前我就不怕,甚至是他發脾氣越大,我拼上會挨揍的結果也不會退縮一步,現在自然也不會,但也絕對不會讓他打。
「爸爸,我要是出什麼事兒,您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急匆匆的趕回來,就連公司的事情都可以撂在一邊不管不顧?」我眉頭挑起,眼裏流露出的是諷刺,可因為有墨鏡遮擋,顧炳剛見不到。
「你就準備在這裏和我談話嗎?」顧炳剛沒理我的話茬。
門口,一個在外,一個在里,這地方選的確實不咋樣。
我向後退了一步,「請進,有什麼話快點說,我還有事要出去呢。」
顧炳剛走進去,自顧自坐在了沙發上,「過來,我們坐下說。」
我扭頭看去,可腳卻沒有動,「不用了,談不攏還得走,坐下不過是浪費時間,有什麼話您就說,我聽得到。」
倔勁兒上來了,顧炳剛略皺了皺眉,儘管對我的態度不滿,但好在沒發作。
他說:「筱晨,家和萬事興,這五個字我不說你也懂,所以試着去和她們好好相處,別一天到晚總是吵來吵去。」
頂着一張怒容和我講着道理,不是劈頭蓋臉的教訓我,呵呵,這結果怎麼高興不起來?
「您來找我之前了解事情的經過嗎?」
「問過了,你張阿姨說話難聽了點,但也有些道理,筱晨,你想要在婆婆家站住腳跟,尤其還是翟家那樣的大家庭,你要考慮的還有很多,別一時情迷給自己招來不是。」
張美珍會這麼好心的為我考慮?哼,那天還不得下紅雨呀!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她這手段倒是使得爐火純青,八年前是,八年後還是。
「爸爸,她這麼跟你說,您就信了?」張美珍是不是狐狸精轉世,不然她說得每一句話為什麼都能迷惑住顧炳剛?
顧炳剛起身走到我跟前,一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凝眸注視着我好一會兒,他才說:「不管真假,她既然這麼跟我說,對你又是一個提醒,那我就會選擇告訴你。」
他沒說信不信,來找我談話也是為了提醒我,這,這上演的是哪一出?
我沒整明白,他也不給我追問的時間,抬腳就走出了房間。
嗡嗡嗡,大腿外側傳來一陣麻,我這才醒過神來。
拿出手機,接通。
「你這是打算不管我了?」說得很委屈,好像我真拋棄了他一般。
「我整理下東西,一會兒就去醫院。」
「嗯,記得帶來化妝品。」他提醒。
一甩委屈,調侃的調調,這善變也是沒shei了。
掛了電話,我還真得感謝翟立衡,不然我真的會忘記。
下了樓,我不知道顧炳剛是怎麼和張美珍談的,她整個人蔫了下去,坐在沙發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至於張麗梅,她沒在客廳,想必是走了。
懶得與張美珍浪費口舌,我沒搭理她就朝着馮秀春住的客房方向走去。
敲敲門,馮秀春很快就將門打開,一見是我,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大小姐,你,你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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