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三羽扇一般的睫毛輕輕眨動,見狀,韓束忙不迭地縮了手,端正了坐姿,輕咳一聲道:「十三啊,昨晚辛苦你了!」
秋十三看向窗外的燦爛秋陽,沒想到自個兒就這樣在她房裏睡了一宿。
他徑自起了身,未置一詞便走出了韓束的寢室。
韓束瞪着秋十三的背影,該死的臭男人,「睡」了她一整晚,連句謝謝都沒有嗎?
她永遠也不能指望秋十三哪一天轉性,突然間對她和顏悅色,或是對她噓寒問暖……
「為什麼秋公子會從小姐房裏出去?!」韓束正在糾結要怎麼梳頭,小宮女便跑了進來,對她大聲控-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來抓姦。
韓束想了想,才回道:「你問我,我問誰?!」
她也好奇的好嗎?
反正秋十三不只把她看完了,還親完了,最後還把她給順帶「睡」了一下。
當然,此睡非彼睡,只是在她的床頭睡了一宿。
但無論如何,她和秋十三那位絕世翩翩公子是睡了一宿的交情。
將來等人家成為南楚的皇帝,哪個不長眼的壞東西想害她,她就可以大聲告訴那人,她和秋十三是睡過的交情,指不定還能因此逃過一劫。
彩蓮的臉色很不好看,激動地沖韓束嚷道:「這麼重要的事小姐怎麼可以不知道?」
「有啥重要的,大不了就是把十三這個美男子睡了,這是其他人羨慕不來的事兒。」
韓束自娛自樂,嘿嘿傻笑。
彩蓮臉色變了又變,韓束說的每一句話都夠驚世駭俗的,讓她吃不消。
但轉念一想,秋十三就是個假男人,兩人即便睡在一起也沒啥大不了的。
彩蓮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想法是受了韓束這個女人的影響,所謂近墨者黑,就是如此吧?
她一個純純的小宮女,不過跟了韓束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已經被帶邪惡了。
最大的問題是,她要怎麼將自己在南院的所見所聞向秦追月匯報?
秦追月要是知道自己中意的女子被一個閹人睡了,會作何感想?
屆時只恐她的小命也難保,不如不說實話的好。
「小宮女,你把我這頭髮弄弄,真恨不能直接剪了省事。」韓束始終沒搞明白髮髻要怎麼梳。
她看了也有不少回,卻總是摸不清這其中的門道。
「萬萬使不得。」彩蓮心跳加速,忙上前幫韓束梳頭。
這麼美的髮絲,剪了多可惜?
事實上,彩蓮的手也不是那麼巧。畢竟她侍候的是秦追月,冠發是她的強項,但是梳髮髻,她也只會打理自己的宮女髮髻。
「笨死了,還是我的小草聰明伶俐。」韓束很快看出彩蓮這個小宮女沒用。
「小草怎麼比得上我這個太子殿下跟前的當紅宮女?」
彩蓮不服,大聲辯解。
韓束懶得理會彩蓮,兀自找來小草,讓小草幫自己打理頭髮。
小草手巧,很快便幫她挽了一個雙纓髻,鬢髮蓬鬆,每個纓髻前飾銀花一朵,襯托出韓束的俏皮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