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讓你耍流氓的?給你一掌還算輕的了,換作是別人,我早把他給閹了!」韓束惡狠狠地說完,再一次鑽進了被窩。
唉,眼不見為淨,總感覺一切都亂了。
突然間就這樣被一個閹人看光了,總不至於要找他對自己負責吧?
可是就這樣白白被看,她好像太吃虧,有什麼辦法讓她不那麼吃虧呢?
「十三隻是想要做點什麼,來報答小姐的恩情,並沒有其它意思。小姐不敢看十三,是害羞麼?」
秋十三動聽如水的聲音像是在哼一首美妙的樂曲,抑揚頓挫地傳進韓束的耳中。
「誰說我不敢看你?笑話,我怎麼可能對你這個閹人害羞?!」
韓束經不起激將法,倏地探頭,直視秋十三的雙眼。
眼前這雙眼再不似此前的深晦複雜,清清亮亮的,有如一泓清澈見底的靈泉。
他臉上的掌摑印還很明顯,襯得他的臉色顯得愈發的蒼白。
一時間,她忘了自己正在生氣,也忘了自己此前的尷尬窘意,她挑起了柳葉眉,微涼的指尖撫向他的臉龐,輕聲細氣地問:「還疼嗎?」
剛才她就是急了,偏生此人說話又直腸子,總是叫她無端地氣急攻心。
「不疼。」秋十三由着韓束的指尖在自己的臉上游移。
其實上一個碰他臉的人早去見了閻王爺,可是叫她這麼一打,他反而挺受用的,自己都覺着自己有點問題。
「我把凝脂露放在抽屜里,最下面的那一格,你幫我拿過來。」韓束玉臂指向床頭櫃。
秋十三的視線卻定格在韓束欲露未露的纖白玉臂,瞳孔微縮,散發了一抹流光。
「在想什麼呢,叫你拿凝脂露過來。」韓束沒好氣地一掌打在秋十三的手背,想對他好一點都難。
秋十三依言翻出了凝脂露。
打開一看,還是上回韓束用過的量,一點也沒少。可知她平日覺着這東西矜貴,捨不得用,今晚卻捨得給他用。
韓束接過凝脂露,往秋十三的臉上抹了一些,便開始叨叨不休:「你都不知道我多捨不得用這東西,今天卻給你用了,你該知道我對你有多好了吧?以後你飛黃騰達了,可不能忘恩負義,對我下毒手,知道嗎?」
她這會兒倒是忘了,這凝脂露原本就是秋十三幫她討來的。
秋十三漫應了一聲,視線不覺往韓束的胸前瞟。上回他親自丈量過她,知道手感是不錯的……
「喂,你看哪呢?!」韓束髮現秋十三的視線頓在哪個地方,一掌又想甩上秋十三的臉。
秋十三不閃不避,無辜地掀起了好看的薄唇:「小姐的身子沒看頭,看了小姐也沒損失。」
韓束一時氣血不暢,呼吸困難,為什麼她以前沒發現這人竟是毒舌男?
就算她的身子確實沒看頭,他也不該把這大實話說出來吧?更該死的是,竟當着她這個本尊的面一再強調這個事實。
「小姐要是哪一天被南陽王休棄,實在找不到人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