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視線定格在韓束束的臉上。
韓束束還沒來得及搭話,南宮便搶在她前頭回道:「啟稟太后娘娘,小束不拘小節,不是她的錯。有時候皇上也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並不能怪小束。」
他直視太后的眼,太后聞言露出一抹笑意:「皇帝那邊,哀家會管教。逍遙,你的妻子你也得管教好,哀家的耐心有限……」
太后話未說完,便見楚十三衝進了膳間。
她眸色微沉,冷眼看向楚十三:「皇帝可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兒臣特來向母后請安,若有失禮之處,母后請多多包容,兒臣以後一定改。」楚十三說着,在韓束束身邊的位置坐下。
「你既然來了,哀家就索性把話挑明。昨兒晚上,哀家處置了李才人,皆因為她亂嚼舌根,哀家不容許任何敗壞皇家聲譽的事在宮裏流傳。先皇生前不只一次囑附過哀家,不論是誰做皇帝,南楚的千秋大業才最重要。無論是誰有毀皇家聲譽,哀家絕不輕饒!」
太后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韓束束的臉上。
韓束束坦然回視:「娘娘英明。」
好一個雷厲風行的太后,在後宮究竟有多少耳目。她才進養心殿,太后就立刻把她召進了永泰宮。
若說以前還有疑問,此刻她倒是覺得眼前的太后深不可測。
最會偽裝的人,往往是那些看起來沒有心機、也很低調的人。
太后以前可從來不曾招來任何人的注意,直到她無意中偷聽到了李才人暴斃的消息。
會不會是太后一直在派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她叫進永泰宮訓話?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讓她心生疑竇。
「哀家的身子日益衰敗,沒幾日好活了。只盼着你們這些孩子能夠長點記性,出息一點……」
也許是太激動,太后說着說着,又咳出了血。
直到南宮幫太后診了脈,確定太后無礙,他們才離開了永泰宮。
楚十三因為擔心太后鳳體違和,便留在永泰宮照看。
韓束束和南宮相攜而行,片刻之後,韓束束問道:「南少,你覺得太后這人怎麼樣?她像是心狠手辣、很有心計的那種人嗎?」
她緊盯南宮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南宮的眼神有點飄。
「後宮的女人骨子裏都有心計,至於太后是不是有心計,你心裏自有想法,不是嗎?」
韓束束聞言,失笑搖頭。
南宮轉眸看向韓束束,不明白她為什麼笑得這麼古怪。
「無論如何,你以後行事低調一些,別再有事沒事往養心殿跑,更別當眾和十三秀恩愛。要知道,你是逍遙王妃,是我南宮的妻子——」
南宮話未說完,就見韓束束突然加快腳步,迅速走遠。
這個女人還真是,你越說她就越跟你對着幹。
他好不容易追到韓束束,韓束束突然轉眸看向他,又是那種很古怪的表情和眼神。
「如果有一天你栽在我手上,會意外嗎?」韓束束淡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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