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正站在窗台前,長髮披肩。風吹過,隨之捲起了她的秀髮。
這天春日當空,陽光暖暖的,灑了她一身的光暈,映在她略顯清減的秀顏。許是心境使然,她臉上再無戾意,看起來很平靜,很溫暖。
那個曾經很美好、也很簡單的韓束束好像回來了。
「我本來是想離開,畢竟我曾經那樣恨過十三。可是走到一半,我發現自己還是拋不下他。我很沒用,是不是?」
韓束束回眸,看向南宮,掀唇一笑。
南宮沒作聲。
這正是他想要說的話。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當然很沒用!
可這就是小束,敢愛敢恨的小束。
哪怕她在他和十三的手裏吃盡了苦頭,她還是願意為這些傷害她的人豁出性命。
「我如果就這樣走了,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人這輩子圖什麼呢,不就是想要心安理得地過一世嗎?」
韓束束走到南宮跟前,專注地打量他好一會兒才道:「小草跟我說了大致情況。我答應你,只要你別動十三,我就把這具身體給冷影。這樣你不只拆散了我和十三,冷影也有了棲身之軀。若不然,就算我死,也不會交出自己的這具身體,咱們一拍兩散!」
「你可想過自己會落得怎樣的下場?為了十三,值嗎?」
南宮感覺自己的心口處疼得厲害,他這輩子沒試過這樣的感受,哪怕是他和冷影婚禮當天,莫明來到這個時代,他也不曾試過這樣壓抑難受。
他很快就要達償所願,為什麼他一點也不開心?
僅僅是因為他對小束動了一不該動的一點真情嗎?
「我求的是心安,值不值沒想過。南宮,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十三其實是我書中的男配角,我把他寫得那麼慘,他又是我創造出來的人物。或許我來這兒,純粹是為了還欠他的債。債還完了,我和他也就兩清了。」
韓束束垂眸看向手裏的信箋:「這是我寫給十三的留書,等一切塵埃落定,你幫我交給他,好不好?」
南宮接過了信箋,只覺有千斤重。
「明天就是四月初四,你的生辰。還有一點時間,你可以再想想……」
南宮話沒說完,就見韓束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側目,冷下臉問道:「你笑什麼?」
攸關生死,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當然是笑你。你自己可能沒發現,你也變了。以前的你心狠手辣,毀一個人就像吃飯一樣簡單。可是現在,你會心軟。你要知道,如果我後悔,冷影就會繼續受煎熬,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韓束束端正了顏色,輕拍南宮的手背:「經此一役,我們的恩怨情仇也會畫上句點。當年我被仇恨蒙蔽了心志,害你和冷影來到這個世界,就當我還了當年欠你們的債。我想我沒辦法參加你和冷影的婚禮了,這杯茶,我敬你。就當是我欠你們夫妻的喜酒,提前喝了。」
她說完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再給南宮斟滿一杯。
而後,自己一口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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