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說將軍夫人一醒就告訴您的嗎?」翡翠不解。
紫衣侯摸摸鼻尖,假意的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你畫畫挺好看的,沒事作個畫也行,打發時間,也好過整天胡思亂想。」
蘇晚娘淡淡一笑然後從紫衣侯的臉上移開目光,讓翡翠退下以後,她才開口,「你不是說孔致書很忙,擔心他看不到你替我送出去的信嗎?孔致書雖然識字不多,但是,他認識我的字跡,我寫它一疊,你幫我送過去,他總是會看到的!而且我的字跡,總是會更容易引起他的注意不是?」
「這倒也是,那行,你就寫~」紫衣侯瞅了瞅蘇晚娘,「要不要我迴避?」
「為何?」蘇晚娘不解?
「你不是要寫家書,不是要寫很多肉麻的,訴相思之情的話嗎?我在這裏,你寫得下去嗎?」紫衣侯取笑着,「我倒是無所謂,你要我看着,我就看着便是!」
蘇晚娘呵呵一笑,搖搖頭,她現在提筆的力氣都是勉強使出來的,哪裏有什麼力氣寫長篇大幅的話?
」孔致書離開之前說過,我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有讓他放棄邊疆戰事,他也會為了我二話不說的回來,所以,如果,他當真如他所言待我,我無需寫太多的話,他看到了,自然也會回來。」
紫衣侯沒接話,只是看着蘇晚娘有些沒勁兒的提着毛筆,然後在一張紙上寫下四個字——吾夫,速歸。
「就這樣?」看着蘇晚娘將紙張放到邊上晾乾,紫衣侯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就這四個字,也太簡單了吧?要不,你想說什麼我幫你寫,信封上的落款你自己寫就好了!」
「不用了。」蘇晚娘搖搖頭。
「你不擔心他看到了也會覺得你這是無理取鬧?」紫衣侯咋舌,「要知道,現在齊國小皇帝已經奪了全是,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齊國老王爺手裏還是有自己的兵權不歸小皇帝管的,邊疆戰事還是很吃緊。」
「不會~」蘇晚娘篤定,「他不會這麼想我。」
嘴上是這麼說,蘇晚娘筆下的動作還是一頓,有些猶豫。
紫衣侯見狀,哦了一聲,故意拉長了尾音然後吊兒郎當的出了屋子,將空間留下給蘇晚娘一個人。
紫衣侯走了,蘇晚娘反而將比擱了下來,有些無力的在想着因為邊疆戰事忙碌的孔致書。
半響,她嘆了口氣,才再次提筆。
一封,一句話。
一去,一年有餘,我要見你,速歸。
孔致書,一年多了,你怎麼可以到現在還不回來?我想你,快回來。
夫君,我一個人在京城,想你,我要你回來,馬上。
一開始,蘇晚娘並不想在信里展露自己的情緒,但是,一動筆,很多情緒,卻由不得她掌控,很多話,知道落筆,她自己才驚覺,她竟然對他有滿腔的怨言?
孔致書,我曾經和你說過,不管你在哪裏,不管你在做什麼事情,你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孔致書,在我眼裏,你不是蘇沒,不是蘇洛,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孔致書,現在,我要你回來,你可願意為了我放下邊疆戰事為我回來?
孔致書,一年,我以為不過是三百六十五天,就算你不在,很快的我也能過去,可我才發現,我漸漸的有些熬不住了,什麼時候,你才能忽然的像奇蹟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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